我把筆交給於浩:“把鬼子石的位置畫出來。”
於浩找了半天:“這裡沒有鬼子石?你這地圖不全啊!”
我看向了沈輕白時,後者沉聲道:“這是本宗弟子踏遍了整個山區畫出來的地圖,不可能有偏差。”
我又看向風若行:“我讓你找的地圖,你找到了麼?”
風若行又拿出一張地圖:“這是我從檔案館裡調出來的日軍地圖。”
我把兩張地圖擺在了一起,兩張地圖除了細小的差別之外,總體上並沒有太大出入,唯一明顯的區分就是日軍地圖的邊緣,用紅筆畫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
我用手指着那紅圈向風若行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無人區,或者未知的危險地區。”風若行把手按在紅圈邊緣:“傲雪宗的地圖上這裡是一段無路可走的斷崖。”
我用手指點着地圖道:“那個地方應該是有路可走。那條路,小鬼子沒走通,傲雪宗沒發現。”
於浩道:“那地方本來就有路,那麼明顯一條路,沒人看見啊?”
於浩說着話在地圖上畫了兩筆:“路就在這兒,從這裡上去就是鬼子石的位置,再從鬼子石往前走三裡地,就是那座山包子。”
“山包子那邊我沒去過,最遠就到過鬼子石。”
於浩說道:“我義父就告訴我這麼多。對了……”
於浩忽然想起了什麼:“我爸跟我說,千萬別回家。就算是見到人了,也別往家裡領。他們就跟我交代過這些。”
玄嶽興奮道:“我馬上組織人手,現在就上山。”
我微微搖頭道:“現在不能上山。這隻狐妖來得太蹊蹺。我們上山容易掉進對方的陷阱。”
“時不我待呀!”玄嶽敲着手道:“我們這裡二百多個好手,還有執法堂頂尖長老壓陣,別說是一隻狐妖,就是對上一個宗門也能進退自如,你還在猶豫什麼?”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能不能別在那兒唧唧歪歪?”
“二百人怎麼了?如果對方設好了陷阱等着我們自投羅網。別說是二百人,就是兩千人都得扔在山上。”
“我看你是怕了吧?”玄嶽拍案道:“這個於浩是假的嗎?那隻妖狐是假的嗎?”
“地圖在了,人證在了,只要我們上山找到了那個命師,一切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你還在猶豫什麼?”
我厲聲道:“你給我聽好,現在的事情是我負責,不是你負責。我……”
“別跟我說誰負責!”玄嶽暴怒道:“你不上山是吧?所有傲雪宗弟子都跟我走。那個於浩,你也跟我走,我們宗門保你一家安全。”
“這個……”於浩往我身上看了過來。
我面無表情的道:“你自己選擇,選過之後就不能後悔!”
玄嶽擡手往空中拍了兩下,馬上有弟子打開了大門,餐廳外的走廊上已經整整齊齊的站滿了傲雪宗的弟子。
那羣弟子雖然不言不動,身上悍氣卻顯露無餘,說是精銳之師並不爲過。
外行往往看的就是這些表面。
於浩在我和玄嶽的臉上來回看了幾次:“可是……可是我義父說了,讓我找一個肩上帶着十字傷疤的人。”
玄嶽哈哈笑道:“人,你已經找到了,他也帶着你認識了本宗。這不就是冥冥中的因果嗎?”
於浩這才咬牙道:“行!我跟你們走。”
“你們幾個照顧這個小-兄-弟。”玄嶽把於浩交給了門下弟子之後才說道:“沈輕白,把李魄拿下!”
沈輕白原地未動:“宗主的命令是聽從李先生調遣。暗堂只聽宗主的命令。”
玄嶽沉聲道:“太上護法可代宗主行令。”
沈輕白道:“宗主還在宗門,太上護法不可代宗主行令。”
玄嶽臉色一沉:“暗堂弟子歸我調遣,你留下看押李魄等人,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沈輕白這才退後了一步,表示自己已經做出了妥協。
事實上,到底要如何決定,他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聯繫上黃天工,只不過,他們誰也不願意因爲一個外人去請示宗主而已。
玄嶽有他的打算。
沈輕白也不會堅持到底。
各退一步,責任兩分,纔是他們兩個都能接受的結果。
玄嶽再次說道:“李魄,這次你沒能踏過天關。但是,你與本門之間的恩怨,並不是全錯在你。”
“恩怨要一筆勾銷,是不可能了。劫數過後。你來宗門領罪,老夫保你不死。”
我冷眼看向玄嶽:“你能先保證自己活着回來再說吧!”
玄嶽冷笑一聲帶領暗堂精銳離開了酒店,我也看向了沈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