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霆淡然一笑道:“聖女不必如此!步某既然發誓效忠聖主就不會再次叛主。”
何凌波的右手仍舊按在腰間沒動,左手輕輕向外一擺:“步先生,請吧!”
步霆轉身走向將臣之間,魂魄飛快脫離軀殼撲向將臣,與之合爲一處。
將臣雙目恢復神采時,嘴裡卻冒出了步霆的聲音:“聖女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何凌波道:“步先生果然對聖主忠心耿耿,步家的王侯之位,本座幫你保下了。”
“多謝聖女!”步霆再次道謝之後,原本光禿禿的樹根上全冒出了十幾根樹芽。
那些帶着血色的枝丫剛一出現,便向將臣身上纏繞而去,沒過多久,將臣就只剩下了一個人形的輪廓。
何凌波看向我道:“你就是把輪迴司攪的天翻地覆的李魄吧?”
“看來,你也不怎麼樣麼?”
“從進入陰陽客棧開始,你就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只是在看着別人如何征戰。又一次次被人擒獲。”
“我真不知道,祝紫凝,祝紫嫣那兩個丫頭爲什麼會輸給你?”
“他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何凌波抽出腰間軟劍,將劍鋒指向了我的鼻尖:“你的人頭我要了。”
“我要把你的頭提回去,好好教育一下祝紫凝那丫頭。”
“什麼人都能騎在輪迴司頭上,簡直豈有此理!”
我淡淡看了一眼何凌波的長劍道:“何聖女,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跟你家聖主交代你通敵的事情吧?”
何凌波一怔之後,輕蔑笑道:“無中生有,就是你的本事麼?”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以這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我不殺你。”
我冷聲道:“我一向不以口舌取勝。”
“我說你通敵,有理有據。”
“你不會真的以爲將臣,贏勾,步霆三個人知道如何催生建木吧?”
“真正催生建木的人,是你,不是他們。”
“因爲他們三個根本就不認識密文,更不知道如何用密文催生建木。但是,你知道。所以,他們只好利用你來完成計劃的最後一步。”
何凌波駭然看向了還在不斷瘋漲的建木,厲聲喝道:“你在胡說八道!”
我笑道:“輪迴司聖女怎麼全都是一個德行?”
“承認自己戰敗是件很困難的事情麼?”
“爲什麼每次都是見了棺材才落淚?”
“你就不想想,爲什麼九棺道人和帝王活着的時候,不去催生建木。非要等到術道勢衰的時候,再來陰陽客棧?”
何凌波冷笑道:“這就是你的理由麼?”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因爲,那個時候九棺道人還沒跟地府達成協議,創立借命人。那時就算他們催生了建木,術道當中也沒有一人能衝進天牢。”
“你繼續往下編吧!”
我剛纔的理由的確是在碰運氣,但是我敢肯定,我的判斷沒錯。
我看向了何凌波道:“這樣,我們打個賭如何?”
“你現在毀掉承載帝王意志的天晶,看看步霆會不會跳出來阻止你?”
“反正,帝王意志,你留着也沒有什麼大用?不如,拿來試驗一下。”
“成功了,你還有補救的機會。”
“失敗了,你也不損失什麼?”
何凌波指向我的劍鋒微微壓低了幾分,她顯然是在猶豫,該不該相信我的話?
一盤旗下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是在小心翼翼的深思熟慮之後纔敢落子。
何凌波一直在試探步霆,也是爲了慎重起見。
我見何凌波沉默不語,就知道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我馬上趁熱打鐵道:“何凌波!幫你佈局陰陽客棧的人,應該是九頭妖狐俞擎燭吧?”
“我可以擺明了告訴你,俞擎燭是我們的人!”
何凌波眼中冷光一閃,馬上拿出傳訊靈符:“紫凝,去把俞擎燭給我找來!”
傳訊符那頭很快就傳來了祝紫凝惶恐至極的聲音:“俞……俞擎燭不見了。”
“混賬,馬上去把他給我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何凌波臉色劇變之間拿出了那塊承載帝王意志的天晶。
何凌波還沒決定該如何毀掉天晶時,祝紫凝的聲音再次傳來:“前輩,俞擎燭已經不在陰陽客棧了,有人看見他出了客棧,具體去了什麼地方,我們還在追查。”
“不用找了!俞擎燭是找繡衣衛去了。”何凌波怒吼道:“馬上啓動備用計劃,決不能讓繡衣衛打進來,快。必要的時候,就算讓輪迴司跟繡衣衛同歸於盡,也不能讓他們佔據仙冢。”
何凌波將傳訊符和天晶同時扔在了地上,舉劍往晶石上劈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