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搖着扇子看向了從營地前面經過的輪迴司精銳,微微皺眉道:“訓練有素,煞氣不足。輪迴司究竟想要做什麼?”
王屠夫低聲道:“你說什麼?”
老劉解釋道:“從我跟輪迴司交手就一直有一個疑惑!那就是,輪迴司裡究竟有沒有智囊團的存在?”
“如果輪迴司沒有智囊,他們如何稱霸術道?”
“如果輪迴司有幕僚存在,他們爲什麼會頻出昏招?”
“我懷疑,輪迴司是在謀劃一個大局。”
君寄雪道:“輪迴司曾經的幕僚長的確算無遺策,可以說,那人憑藉一己之力建立了輪迴司的根基。”
“可惜,就在輪迴司名聲鼎盛的時候,那位幕僚長忽然失蹤。”
“此後,輪迴司雖然是按照他留下的路線在繼續發展,卻難有更大的進展了。”
“到了祝紫凝這一代,輪迴司也就開始了類似於封閉山門式的發展。輪迴司這些年在不斷吸納弟子,卻很少參與除了緝拿黃泉偷渡者之外的任務。”
“我也在奇怪,輪迴司爲什麼會找上李魄?”
王屠夫道:“不會是因爲李春風、曲默的緣故吧?不對,他們在懷疑李魄是貪狼!”
“這個理由說得通,卻又說不通。”君寄雪搖頭道:“如果輪迴司懷疑李魄是貪狼轉世,他們的手段就不會這麼溫柔了。”
“恕我直言,輪迴司在你們離開兩界堂之前,大舉進攻兩界堂的話,你們就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王屠夫疑惑道:“輪迴司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老劉卻在這時反問道:“你調查過文一了的過往沒有?”
“他跟祝紫凝究竟是什麼關係?又是誰的傳人?”
君寄雪道:“我調查過文一了的底細,得到的結果只不過是文一了也是祝紫凝的追求者之一。而且是和曲默在同一時期追求祝紫凝。不過,祝紫凝似乎對文一了從未假以顏色。”
“據說,文一了是因爲祝紫凝的拒絕,傷心失意,遠走他鄉。”
“我們能夠查到的事情,也就只有這些了。”
老劉緩緩扇動着摺扇沒有吭聲:可他對文一了的身份卻又好奇了幾分。
文一了的師承,過往,守護秘寶的一切都像是謎團。可是這麼一個滿身是迷的人,卻在最爲敏感的時刻加入了輪迴司,成爲了一堂之主。
他究竟是不是棺材門的臥底?又爲什麼忽然潛入輪迴司?
老劉有一種預感,當文一了的真實身份被揭開的時候,必將會發生某種顛覆。
老劉沉默了片刻才冷笑道:“輪迴司有點意思!我能在雪山之外騙他們,他們也想在雪山之內騙我,那就看看誰的道行更高點吧!”
老劉還在留心觀察着登上雪山的輪迴司兵馬時,負責運送我們“屍骸”的人已經擊敗了雙吉鎮外圍的鬼魂,向鎮中逼進了。
輪迴司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在藏天機的監視之下。
有斬神臺在手,加上藏天機的推算,雙吉鎮就是我們的地盤,哪怕是我想看誰家竈臺下面有幾隻蛐蛐,都能一目瞭然。
風若行看着水中映出的畫面道:“輪迴司怎麼把文一了和韓良哲給派來了,他們是沒人了麼?”
我回應道:“我推敲過老劉的計劃,他現在應該是把輪迴司弄上雪山了。如果,輪迴司連重傷未愈的人都派出來了,他們應該是在雪山損失不小。”
我正在說話的時候,水面上便傳來了韓良哲的聲音:“文堂主,你說,李魄會不會是詐死?”
“咳咳……”文一了連着咳了幾聲道:“從外面被鬼神拉出去示衆的屍體上看,兩界堂的人應該是用了什麼秘法,把輪迴司的弟子僞裝成了他們的模樣,讓自己逃過了一劫。”
“但是,說他們詐死……我卻有些不太相信。”
“詐死必然有其目的,李魄的目的是什麼?算計輪迴司?我覺得,他沒那麼大的膽子,更沒有那麼大的手筆。”
韓良哲反駁道:“李魄兩次逃離鬼神禁地,都是用了借刀殺人,驅虎吞狼的伎倆。這次,他就不會故技重施嗎?”
“或許,他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打算。”
文一了揮手讓身邊的弟子先走,自己壓低了聲音道:“韓堂主,恕我直言,你知道自己爲什麼一直不得志麼?”
韓良哲冷聲道:“文一了,你是在諷刺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文一了道:“韓堂主,以你的才能做上四堂,甚至內五堂的堂主都綽綽有餘,爲什麼你一直被安排在下四堂?還一直都是副堂主,代堂主?”
韓良哲冷聲道:“無非懂我的人妒賢嫉能,不懂我的人有眼無珠,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解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