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低聲道:“從他們趕到祖地的一刻,就代表着他們已經背叛了詭棺門。”
“希望他們不要一條路走到黑吧!”
林照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人擡着棺材走了上來,他們同樣是把棺材從密道的位置送進了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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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石廟門前就打開了一道缺口,七長老許宏笑道:“祖地的禁制開了,我們下去。老四,你留在這裡等林照。”
“記住,遇上林照不能硬拼。”
“李魄、葉陽都不好對付。真要動起手來,吃虧的是我們。”
“林照那人心軟,臉皮薄,你得想辦法擠兌對方。讓她左右爲難。只要林照不動手,李魄、葉陽就不會動手。”
“最不濟,你也得逼着林照挖了一隻眼睛再下來。”
“可是……”四長老道:“李魄他們幾個不是那種輕易就範的人,我怕……”
七長老許宏笑道:“有什麼可怕的?兩界堂的人再怎麼狂也得講理。只要你佔住義,佔住理,他們就下不了手。況且……”
許宏冷笑了一聲道:“理,這種東西,還可以往歪了說!”
“你看好林照就行,萬一他們動手,你就跑,去把林家人找來,用門規壓他們。懂了嗎?”
四長老點頭道:“我懂了!”
七長老許宏帶領人馬陸續走下秘境不久,我就和葉陽、林照一起出現在了石廟門外。
四長老看見林照立刻先聲奪人道:“林照,你還有臉過來?”
我身形隨之一閃,陡然出現在了四長老身上,手中彎刀直接穿透了對方肚子,從他背後探出半尺。
四長老雙目圓睜着顫聲道:“你……你怎麼不講理?”
“吾蠻夷也!”我一手壓住了對方肩頭,一手抽出彎刀,第二刀緊跟着刺了過去。
兩刀之後,對方便沒了生息。
葉陽走上來撕開對方衣服,用手指蘸着對方鮮血在屍體額頭上畫了一個“纏身咒”,一腳把人順着密道踢了下去。
我後來才知道,葉陽爲什麼要在死人身上畫纏身咒。
“纏身咒”是白事行裡的一種邪咒。
舊時候,老百姓婚喪嫁娶,打井上樑都得講究個和和氣氣。
這麼做,不僅是因爲老輩人“以和爲貴”的思想在裡面。
更因爲,那幾個行當裡的人得罪不起。
有魯班書傳承的木匠,自然不用說了,真正可怕的還是白事行裡的先生。
別看,給人白事兒,在古代是不入流的活計,一般人都不願意幹。其中的門道兒真正講起來卻多得嚇人。
你得罪了他們,那些先生隨便做點手腳,就能讓死者在地下不得安寧。
死了的人,不敢去找白事兒先生,就得找自己家裡人。
那家人不備上厚禮,去給人賠禮道歉,這事兒就不算完。
白事行裡最厲害的幾種秘咒裡,就有“纏身咒”。
纏身咒只要寫在了死人身上,他就會自己往家裡,進了家門就會一個個纏住自己的家人,直到把人都給磨死爲止。
那家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在哪兒看見纏上身的死人。
而且,纏人的鬼魂,很清楚他的目標有什麼習慣,殺人就在一瞬之間。
葉陽的“纏身咒”經過了繡衣衛的改良,比白事行裡的秘法更爲可怕,他把纏身咒放下去,就是爲了讓四長老去追前面的人。
葉陽在上面等了一會兒,才揮手道:“我們也下去。”
我順着地面上的血跡,一路往下一直走出一百多米之後,纔看見了盤膝坐在地上的四長老的屍體,對方身上流下來的血,已經在地面上匯聚成了一灘。屍體的眼睛卻瞪得溜圓,一直盯着前面的岔路不放。
葉陽用手在屍體眼前晃了一下:“鬼魂纏住人了。”
葉陽用屍體的血在鏡子上畫出一道符文之後,鏡子上也漸漸映出了七長老許宏等人的影子。
我從鏡子裡看到的影像是死人的視角,他現在應該是貼在了某個人背後,從那人肩膀上露出兩隻眼睛,看着詭棺門弟子做事。
我低聲向葉陽問道:“你這個咒術靠譜麼?別一會兒讓人發現了。”
“繡衣衛的東西,很少失手!”葉陽恢復了記憶之後,想起了不少繡衣衛的秘法,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用:“別出聲,看看他們要幹什麼?”
我往鏡子裡看過去時,看見的卻是站在一間屋子前面的許宏,那間臥室跟廚房連在一起的屋子,竈臺就緊挨着火炕,再往邊上去就是水缸和衣櫃。
林照道:“壞了,那是一屋成棺。整個屋子就是棺材。他們要是破解不了這口棺材,不僅他們要死,我們也得跟着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