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臨小聲地提醒道。
“我知道。”西穆戀戀不捨地在陶樂臉上再度輕啄了一下,這才鬆開她,站起身來。
“不早了,我送你下樓。”他說道。
這讓本已有些昏昏沉沉的陶樂,瞬間清醒過來。
事實上,西穆始終能發乎情,守乎禮,就算情熱如火,也從沒有提出進一步的要求,這本身就讓她有些意外。
但仔細想想,到底是物種不同。也許米奧人並不需要如藍星人一般,用相對原始的方式繁衍生息
若果是如此的話,她又何必始終對他懷着最後那一層戒心呢?
“殿下,您可一定要把持住啊。”臨擔心地碎碎念道:“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陶樂殿下一定是您的契合者。”
話說到這裡,他立時感到了自家殿下的不悅之意,立即接口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您最終決定忽略這個問題,那也得經過嚴肅完整的締約儀式,才能保證你們結的合法性,千萬不能”
“我明白。樂樂是名正言順的第一王子妃,未來的一切榮光,我都會與她共享。”西穆篤定地道:
“所以這些話,你無需再提,我自有分寸。”
“聖明無過殿下!”臨一邊例行拍馬,一邊審視着自家殿下剛纔身體的各項指標。
換了別人早就已經失去理智了,殿下竟然還能生生地忍下來,這份自制力也真的是沒誰了。
噫,也許他該不露痕跡地,爲殿下他老人家做一次詳細的功能檢查?
薩市火車站出站口。
一名銀髮及腰的男子,突兀地出現在雪千黛面前。
他的額頭高廣,眉眼修長,面容冷峻如冰山,出現在這裡本是有些格格不入,但卻奇怪地沒有引起周圍閒雜人等的注意。
“千黛。”他輕聲喚道。
雪千黛轉頭望去,眼圈立時就紅了。
“照元哥”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莫哭。”白照元伸手撫上了她的頭:“雪家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這一次,他們做得太過了。”
“你且跟我回去安心休養。內七宗不是某一個宗門的一言堂,待下一次的七宗聯合會,我白頭山必會聯合其他五宗,爲你們討回這個公道。”
“一切都拜託照元大哥了。”雪千黛收了淚:“請你稍等一下,我去與人道個別。”
白照元的目光如鷹隼一般,直直地落在了十步開外的戴夫身上,讓他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我要走了。”雪千黛說着,遞過了一張小紙片:“一路上承你關照,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人力解決不了的事,可以聯繫我。”
戴夫接過了紙片。對於這位美麗得過分的雪女士的話,他並不理解,也沒有深思。
本就是萍水相逢,能順手幫上一把,看着小姑娘空洞的眼神漸漸有了光彩,也就夠了。他本就沒想着要得到什麼回報。
戴夫與雪千黛道了別,看着她與那名稍顯怪異的男子並肩而去,這纔再次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
距離之前師父說找人來接他,已經過去了近三個小時。
她老人家,不會是貴人事忙,把自己給忘了吧?
早上上班的時候,陶樂一眼便看到了戴夫。
他就坐在醫院門口的臺階上,模樣相當萎靡不振。一名保安蹲在他的身旁,正在勸說他換個地方,莫要堵了大門。
陶樂一拍額頭,幾步奔上前去,喚道:“戴夫,你跟我來。”
戴夫的眼神中飽含着幽怨,一言不發地拎着包跟了上去,要是忽略了他瘦高的體型與文質彬彬的相貌,簡直就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受氣包。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同樣走在上班路上的萬欣眼裡。
她停下了腳步,眼光一直跟着戴夫,直到她與陶樂消失在拐彎處,這才轉過了頭,疑惑地自語道:
“不可能是他,一定是我看錯了。”
“不可能是誰?”恰好甘義經過她身邊,順口便問了一句。
“就是那個D國著名的外科專家戴夫先生。”萬欣說道:“你應該有印象吧,去年他表態想要留在華國時,咱們幾家醫院都爭着提條件來着。”
“是有這麼回事。”甘義想了起來:“聽說那名D國專家,最後是選擇去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醫院,還讓我們院領導唏噓不已。”
“不過,你怎麼忽然想起他來了?”
“之前我們科請戴夫先生過來做過飛刀。”萬欣說道:“就在剛纔,我看見有個人與他長得極像,卻是跟着陶老師走了。”
甘義愣了一下:“陶老師,可是雲市一院的,能和戴夫先生有什麼瓜葛?”
“哎,你不說我還都忘了。”萬欣雙掌一合,欣喜地道:“戴夫先生最後籤的,可不就是雲市一院嗎?照這麼一看,剛纔那個還真就是他本人了!”
“我說你這麼高興幹什麼。”甘義忍不住潑她的冷水:“就算是他,大概率也就是過來旅個遊,又沒有義務留下來陪咱們,千萬別想太多。”
“你說得也有道理。”萬欣向着二人消失的地方再度看了一眼:“是我有點過於理想化了。”
陶樂將戴夫帶回了米奧大酒店,讓人給他安排了房間,才發現他的臉色青白,整個人的狀態相當差。
她開了金手指看了一眼,發現除了高原反應之外,他還有些低血糖。
吩咐酒店準備了糖水與早餐,她給戴夫做了一回鍼灸,快速地解決了高反問題,也讓戴夫再次見識到了鍼灸的神奇之處,更加堅定了拜師學藝之心。
“師父。我想清楚了。”甫一好轉,戴夫就立即雙手抱拳,一躬到地:“以後您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直到您答應收我爲徒”
“好。”陶樂不待他說完,便接口道。
這讓戴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乾脆直起了身子,直直地看着她:“師父,您的意思是同意了?”
“嗯。”陶樂點點頭:“我想過了。醫術應該是開放共享的,而不該是敝帚自珍,固步自封。”
“我們之間,倒也不用拘泥於師徒之分。就算是互相學習,取長補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