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是藏族女子十六週歲成年時,父母家人爲她行的一種儀式,相當於內地人的成人禮。
完成了這個儀式後,就可以參加社會活動,也被允許戀愛、結婚。
“我也喜歡你。”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我叫拉則,你願意進入我的白帳嗎?”
“還有我。這是我親手織的錦帶,你願意每天帶着它嗎?”
聽到這些話,陶樂非但沒有生氣,嘴角反而露出了笑容。
她還真想聽聽,西穆是如何應付這些美麗的藏族少女的。
西穆如同冰泉一般清洌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口藏語說得十分地道:
“謝謝你們對我的垂青。但我已經心有所屬。”
陶樂忍不住回過頭,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
西穆索性大步上前,將陶樂一把攬入了懷中:“這位醫術高明的曼巴,就是我的愛人。”
三人六目立時就落到了陶樂面上,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這要是換了別人,陶樂肯定會感到不適,甚至生氣。
但對方是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眼睛裡又是那樣的清澈乾淨,讓人怎麼也氣不起來。
“抱歉了。你們都是很可愛的女孩,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好的人。這一個。”她抱住了西穆的手臂:“已經是我的人了。”
三個女孩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失望之色。
“這不怪你。”一個女孩說道:“你不需要跟我們說抱歉。”
“要是哪一天,你覺得不喜歡他了,可以告訴我嗎?”拉則的眼睛仍然黏在西穆的面上,頗有些戀戀不捨。
“不會有那麼一天。”西穆搶先答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就算星河崩塌,宇宙終結,也不會分開。”
女孩們嘆息着走開了。陶樂看着西穆,對方也深情地回望着她。
她在心底也輕輕地嘆息了起來。
他總是會回去的。一直一直在一起什麼的,應該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
而世間美好的東西,總是難以長久的。
她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的每一天,至於未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世間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一大早,薩市中心醫院神外科主任鄭長春,就興沖沖地來敲韓院長的門,把他從睡夢中吵醒了。
“鄭一刀?”韓院長打開門,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錶:“有什麼事不能到醫院再說?”
“我一晚上都沒睡,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鄭長春擠進了酒店房間的門:“這麼大的事,你都不通知我,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不是,出什麼大事了?我瞞你什麼了?”韓泰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沃克爾,嘉村佑健。”鄭長春不滿地提醒道。
“哦,你知道了啊。”韓泰總算反應了過來:“但人家過來,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了?”鄭長春的聲音都擡高了三度:“兩位國際神外聯合會的核心會員,都到咱們醫院來了,你都不告訴我一聲,是沒把我這個神外主任當回事嗎?”
見着韓泰翕動着嘴角還要說話,他就立即搶先道:“甭管他們是來幹什麼的,既然在這了,就給咱們做幾臺指導手術唄?”
“啊,指導手術?”韓泰還是沒有完全清醒,不由自主地被鄭長春的思路帶着走:“你別說,這事也不是不可能。你們科現在有擇期手術的病患嗎?”
“必須有啊!”鄭長春說道:“腦小橋角區腦膜瘤,疑似三叉神經鞘瘤,腦基底動脈閉塞性梗阻.多了去了。”
“這些病人他們要是不滿意,我馬上再幫他們撒網去——有這種頂尖兒專家在,還能差患者嗎?”
“那行——不是,你先等等。”韓泰聽着聽着,總算想起了正事:“剛纔你說的那幾例病人,應該就可以。哪一位是今天或明天就能做的,你再去確定一下。”
“本來也是準備這兩天上臺的,都沒有問題。”鄭長春的聲音中帶了喜氣:“誰說天上不會掉餡餅呢?這兩位可是請都請不來的神外大拿,怎麼就選了咱院來交流研討呢?”
“誰說他們是來交流研討的?”韓泰反問道:“他們來這是有別的事。雖說是個好事兒,但我琢磨着,就有點不靠譜。”
“什麼好事?”鄭長春的好奇心也上來了。
“是來考察——哎,照理說,事成之前,我是該保密的。但其實不管怎麼樣,也繞不過你去,所以我就直說了,他們是下來考察成員的。”
“考察?”鄭長春先是一愣,旋即便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心中生出了狂喜:“你是說?”
韓泰馬上明白他是誤會了:“別這麼激動。先說明啊,人家考察的對象是咱們院的,但可不是你。”
鄭長春心底剛燃起來的希望之火,被這句話無情地澆滅了。
他皺起了眉頭:“那要不是我,還能是誰?難道是卓勝利不成?”
“別開玩笑。卓副主任是很優秀,但跟你鄭一刀比,那還是有差距的。”
這句話,莫名地讓鄭長春的心情好了那麼一丟丟。
“不是我倆的話,科裡剩下的人也沒誰拿得出手啊?”
“誰說是你們科的了。”韓泰嘆了口氣道:“你也別猜了,是急救中心的陶老師。”
“哪個陶老師?”鄭長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是說,這一次過來援藏的那批人?姓陶的,還能被你稱爲老師我怎麼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哦?”這回輪到韓泰疑惑了:“這周全院推廣學鍼灸控脈止血,你沒學嗎?”
“我這天天從早到晚地在臺上,哪有時間啊?”鄭長春不以爲意:“老韓你別賣關子,趕緊說吧。”
“學那個也不耽誤什麼時間,你戴上VR眼鏡進去就知道了。”韓泰有點不太高興:“這個技術,對神外手術也一樣有用,真不能耽擱了。”
“那行,等晚上我就去學。”鄭長春壓根兒就沒當回事兒,信口敷衍着,又說道:
“這回總可以說了吧?”
“是陶樂。就是那個賙濟深的女弟子,醫學會的新晉名譽會員......”
“你不用說了。”鄭長春擺了擺手:“我知道她。濟深說過,他徒孫的星形細胞瘤,就是她治好的。”
“真的?”這事韓泰還是第一次聽說,立時心中就生出了底氣來:“要這麼說,陶老師還真是在神經外科方面有專長?”
“應該是。”鄭長春的面色卻有些凝重:“可我聽說,她是靠鍼灸治的病,跟我們神外可沒什麼關係。”
“說不準外國那些專家,就是看好了中醫鍼灸在神外治療方面的優勢呢?既能治腦瘤,還能止血。憑着這些,在神外聯合會裡佔據一席之地有什麼不可以?”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鄭長春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