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中方軍艦入駐？是山夜聽到一愣。
“意外？”陸老盯着他，慢慢問道。
“嗯，沒想到。”是山夜一晃恢復正常，“強大的依靠。”然後吩咐：“69，南風港只允許中方船隻靠碼頭，並提供指引服務。”
陸老微微點頭。
“神侍家主已經聯繫中方？”是山夜佈置完後，問陸老。
“沒有。”
“那就好。陸老，按照國際慣例，現在派人聯繫，依舊是WK**的行爲，只要執政黨否認，邀請無效。”是山夜耐心解釋，“獨立公投後，我們推選一位領導，出面邀請，這就是兩說的情況：中方可以認，也可以不認。當年科索沃就是如此，MD帶頭認了，形成了現在的既成事實。”
“你認爲，中方來的可能性有多大？”陸老外交上不懂。
“一半不到。主要看我們的發展。”是山夜沉吟一會說道，“其實我們獨立，已經撕開了所謂的第一島鏈，對於中方來說，目的達到。來這裡駐軍，只是錦上添花的事。因此，支持獨立的可能性很大，來駐軍的可能性很小。”
“忌憚WK？”
“MD，關鍵還是看MD的態度。MD同意，完全可以說1972年交給WK管理琉球，現在獨立只是恢復自治。如MD不同意，不肯撤駐軍，就是一個亂的局面。”
“趕緊聯繫莫老，馬上要公投了，推舉誰暫領事務。”陸老知道，現在神立大人和莫老在WK境內，要是獨立後將他們推到前臺，正好撞上槍口。這和謀殺沒分別，因此，他不提神立大人，只說是山夜見過面的莫老。
“你是這裡的知事，獨立公投後，你如何表態？”那老慢悠悠地問道。
“我不知如何說……”是山夜忽地聲音哽咽，“妻子孩子在DJ，已經被**‘保護’，讓我全權負責……忠孝義難全呀。”
那老心腸很硬，根本不在乎。陸老惦記着莫老的回覆，沒在意。是山夜很快恢復正常，深吸一口氣，說道：“執政黨讓我全權負責，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沉默，以示支持。”
“你能沉默多久？”那老有點興趣了。
“還有一小時開始公投。採用網絡投票，目前的用戶活躍量，再一小時即有超過半數人投票，如果順利，天黑就有結果。”是山夜看了陸老一眼，“這時候，即可由首長宣佈獨立。也可以押後到明天的這時候宣佈。”
“爲什麼要押後？”
“不出意外，明天開始打擊XC的核設施，天下正大亂，WK**無暇顧及。我才能趁機沉默一天，被辦瀆職罪。”
“哦。”那老剛剛提起的興趣，又缺失了，坐直的身體向後靠去。
“你們出去一下，看看各路的行動是否到了準確位置。”是山夜扭身說了一句，另三名是家人，出去後，關好門。
“目前，我的作用有兩個。一是將所有武裝力量支開，不干擾獨立公投，現在已經落實。”是山夜看着那老說道，“另一個，就是拖延**的反應，以及告知**的手段。”
陸老點點頭，安慰道，“這已經很不容易。”
“要我說，你不是全權代表嗎，直接同意公投結果，這才帶勁。”那老開玩笑道。
“叮”一聲，陸離將智能設備遞給陸老看，上面顯示一條信息：“那老暫領事務。”
莫老的提議有深意，在留守的家主中，只有那老反**的決心最堅定，阿藝一直是他的心頭肉，死在面前，這痛，他有體會。
那老看到信息，表情很精彩，更多的是錯愕，沉吟良久，他慢慢對陸老說道，“告訴莫老，不行。我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向WK宣戰。給他都比給我強。”說着指了下是山夜。
“別開玩笑了。”陸老馬上制止。
“沒開玩笑。是家也是我們的血脈。他要是以全權代表的身份，承認獨立公投的結果，他‘暫領’事務，又有何妨。”那老將暫領兩字咬得很重，眼神中又是一副不怕對方反悔的自信。
陸老看在眼裡，心想，也對呀！等神立大人回來，自然權力收回。現在誰暫領，都是風險大於榮耀。他眼角瞄到，是山夜也是明顯一愣。
……
綏芬河邊的軍事基地。
萬消見勤務兵退走，支撐着坐起，杜宛適緊張地扶着他，“怎麼樣？去哪裡？”
萬消搖搖頭，不說話，故意踉蹌着往衛生間走去。到門口，輕輕推開杜宛適，示意無妨，自己走了進去。
WK蹂躪民主的做法，給了萬消很大的觸動。他的程序設定中，是否殺人需要由民意主流來決定，這點一直沒有變。變得是，他將民意主流的範圍，可以隨意設定。
如船上的那些戰友、琉球的六個家主，會被他設定爲民意範圍。或者沿用上次的民意主流來決定行動，如對忍者下手。
這次準備將MP在WK的所有依靠毀掉，實際上已經是發動一場戰爭，沒有先例可鑑。萬消一直在分析，如何贏得民意的主流，現在他有了方案。
羅羅湊上來敬酒，他順勢裝醉，在這裡安靜地引導民意主流，並安然地發動攻擊。山上的超級相控陣，工作狀態正好。
萬消走進衛生間，將儲存袋中的酒倒出來，並漱口清除掉異味。他要接着裝醉，直到將戰爭結束。
杜宛適看到萬消出來，趕緊扶住，舉手將他嘴角的水滴拭去，關注地盯着他。這是一場戰爭，必須連杜宛適都隱瞞，這對她有好處！這是萬消的分析結果，因此，他繼續歪斜地蹣跚到牀邊，撲通倒在牀上，配合着她，將自己移正蓋上被子。
要是按照以往的做法，直接在網上諮詢，要不要打WK，估計很多要打，也有很多說不打，畢竟現在MD和WK站在一起，開戰是一打二的行動。萬消沒有把握。
現在，有了WK教的方法，引導主流打WK，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循環！”
“MD和WK即將發動的戰爭，勢必產生上百萬的XC難民，大部分涌入東北三省，我們準備好了嗎？”萬消將這條消息，掛在中國的各大媒體上。現在的熱點就是東北亞局勢，此消息一出，稍微引導，就到了熱搜的前三。
當然，萬消同樣的語氣，在俄羅斯的媒體上，也掛上了俄語版的消息，無非將難民涌入的地點，改成了俄方的土地。效果同樣驚人。
人們的焦慮成功被引發：怎麼辦？家園被難民盤踞，以後怎麼辦？一些原本看熱鬧的吃瓜羣衆，忽然發現，居然和自己如此相關：難民、流浪、乞討……永不安寧了，很快會擴散到全國。
一刻鐘後，再一條置頂上去：
“此戰過後，薩德往西北推進300公里，我們怎麼應對？將東北作爲緩衝帶？”
大家焦慮更甚，自己國家被擠壓了，已經有“打”的口號出現。也有喊談判的，此時又找不到談判的對象。兩種觀點開始互噴，一種打到家門口的感覺，已經營造出來。
萬消監控着後臺，民意慢慢被引導，現在急需一個發泄口，讓大家舒暢地表態出來。萬消不急，等着情緒堆積。
杜宛適認識萬消以來，第一次看到萬消虛弱地躺在牀上，心痛不已。她坐在牀邊，怕萬消着涼，暖氣的房間裡，被頭壓得貼實。自己只伸進去一隻手，輕輕地揉着萬消的肚子，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的臉。
萬消雖然閉眼，探知的清清楚楚。輕輕捉住伸進來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溫暖的手心，給了杜宛適些許安慰，房間裡安靜而溫馨。
眼看網上的言論，慢慢趨於激烈，俄羅斯那邊，已經明確喊出來：先發制人打擊！萬消覺得時機成熟，再將一條消息頂了上去：
“願上蒼降神雷，廢了MP公司的這次衛星發射，讓故事重來！”
一點就着，大家的輿論攻擊集中到MP公司，以及這次發射。“火箭點火炸了！”“升空掉海了！”“直接在發射臺倒了！”……各種詛咒鋪天蓋地，意圖非常集中，“發射失敗！”
萬消直接備份了這條主流——發射失敗。
再接上俄羅斯的民意主流——先發制人打擊。
被他綜合成一條：攻擊讓發射失敗！
萬消已經明白了：只要氣氛烘托到位，語境引導有序，天下誰人不被漾影，天下哪個不是漾影人！
漾影人！被情緒暫停住思考的那刻，大家都是漾影人。
吃瓜羣衆被政客引導，以點概面，美其名曰民主；
政客被權利矇蔽雙眼，滿足私慾，美其名曰引領。
人類短短十幾年，在紛擾的信息中，哪個不是對着掠過的漾影，做着自以爲是的判斷？所謂的人心所向，其實就是目光所及的判斷，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理，很可能只是熱鬧。
那就一起熱鬧！萬消忽地睜開眼，對着杜宛適開心一笑。
這丫頭猛地撲上來，貼住萬消的臉，開心道：“擔心死我了。”緊緊地抱着，小臉貼得用力。
……
“報告！衛星裝載完畢，在等待發射時間窗口。”XC的某個秘密之地，首長聽着彙報，眉頭擰成川字。
“自殺式襲擊成功了幾次？”
“三次。只有機場的那起作用明顯，另兩起，傷亡很小，被WK壓下。”
“在WK時間長了，已經貪戀上奢華的生活。國內節衣縮食供養，他們大手大腳花錢，關鍵時刻卻不辦事，當初離開祖國時的誓言都忘了？一羣白眼狼……”邊上有大臣憤憤不平。
“算了！”首長制止了這種無用的聲討，沉吟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阻攔，直看向東方：“點火，發射飛/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