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顧白淡淡一笑,然後說:這其實是我這些年來最滿意的一張攝影作品,這時候我才知道,這張叫做《魂》的照片竟然是顧白拍攝的,然後顧白說,如果你對照片感興趣,也許一會兒典禮結束之後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
那就是我和顧白交往的開始。”柯田嘆了一口氣。
“顧白當時有說什麼麼?關於那張照片?”我問。
“我當時也發生了疑問,我問他,這張照片爲什麼要叫《魂》。他當時只是眼裡含着笑問我,你怎麼覺得這張照片的?
我說,我也說不清,我看見這張照片就感覺這張照片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似曾相識,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那東西應該就在門後面,但我心裡還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千萬不要打開這扇門。
當時顧白看着我,他的眼睛注視着我的眼睛,看了我很久,然後說,你說的不錯,這扇門後門困着一個魂魄,一個恐怖的魂魄,所以千萬不要打開這扇門。
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提起過他的畢業攝影作品,而之後我們也就開始交往。
雖然很多人說顧白太憂鬱了,但其實私底下他很開朗的,只是有的時候,當他忽然看到某個場景的時候,就會觸景生情般神色忽然暗淡下去,我覺得顧白身上藏了很多秘密,但這些秘密除非他親口和我說,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點破的,因爲我感覺,顧白就好像是那扇門,那扇千萬不能打開的門。”柯田又看了一眼照片,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之後發生的事情魏東都知道了,顧白髮病進了精神病院,我去探望過他,只可惜他已經不認得我了。
說實話,我真的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事情促使顧白可以丟下他的未婚妻於不顧而選擇離開家,我很真是不明白,難道整個世界都瘋了麼!”柯田的表情很痛苦,她確實無法理解這一切的發生:“總之我現在和顧白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既然你們來了,倒也開啓了我內心的疑問,難道顧白和這個叫馮明明的女人有什麼聯繫麼?難道說顧白之所以接近我就是爲了得到這個馮明明的答案?”
柯田的表情越發痛苦了,顧白已經拋棄她於不顧這件事就已經刺傷了她,當她現在意識到顧白接近她也許只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她就更加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她的心很亂,無法再繼續聊下去了,於是我們幾個離開了畫館。
走出畫館,魏東有些沮喪,沒想到一張小小的照片會引發這麼多的事端。
我安慰了幾句魏東,然後我們各自回家了,蘇小燁先送的魏東,然後開車往我家走,剛走到一半,我手機響了,拿起手機發現居然是魏東,接起電話就聽見電話另一邊魏東恐懼的聲音:“華子,不好了,照片!照片上的!馮明明,不見了!”
我一愣,趕緊讓蘇小燁掉頭,我們幾個再次回到了魏東的家,剛到魏東家樓下,就看見魏東抱着相框向我們跑過來,我下了車,接過魏東手裡的相框,腦袋嗡地一聲響,緊接着冷汗就順着我的脖子往下淌,只見魏東手裡的照片裡只剩下那一扇幽幽的古宅大門,而照片裡的馮明明消失不見了。
我看了一眼黃子花,黃子花一臉震驚,緊接着我們一起意識到一件事:“上車,我們回畫館。”
蘇小燁開車技術確實不錯,我們一路風馳電掣,終於回到了畫館,只見畫館的大門虛掩着,我們推門進去,畫館裡的燈光愈發昏暗,而畫館裡放着的音樂,這音樂咿呀咿呀的,卻有些熟悉。
黃子花猛地拉住我:“華哥哥,這音樂!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在十八號別墅的時候,那臺老式留聲機裡放出來的也是這首歌。”
黃子花這麼一提醒,我忽然想起來了,沒錯,這音樂和那天從十八號別墅二樓傳出來的音樂一模一樣,分明就是同一首歌,一時之間,我感覺我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立了起來。
“柯田?你在麼?柯田?”我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我們就慢慢上了二樓,畫館的二樓和一樓的面積是一樣的大的,但是這裡是作爲倉庫而存在的,無數的架子上堆滿了塵封着的畫作,二樓的光線比一樓還要幽暗,只有兩三盞壁燈散發出昏暗的光芒,就像是一盞盞的鬼火。
而且整個房間裡都散發着一股說不清的香味,這香味在我身邊環繞,讓我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
歌聲是從二樓深處傳來的,我們慢慢向裡走,很快就發現了一片微弱的幽光,那是一張辦公桌,而幽光就是從辦公桌上的電屏幕上散發而出的。
我們幾個走到電腦屏幕前,只見電腦屏幕上正是之前顧白所拍攝的《魂》,柯田居然一直是用這張照片來作爲自己的電腦屏幕的。
而房間裡一直瀰漫的淒涼的歌聲,也是從這臺電腦發出來的。
我伸手想要去關閉電腦,可這個時候,只見桌面上的那張照片居然發生了改變,照片裡的那扇大門竟然一點點打開了,我們幾個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馮明明那張猙獰的臉慢慢從大門裡探出來,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們幾個,緊接着啪啪兩聲響,停電了,我們都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我拿出手機,當做手電筒,剛照亮我們前面的地方,卻看見一張煞白的臉出現在這一片黑暗當中,我嚇了一跳,差點就把手機給扔出去了,但很快我辨認出來,那張來竟然是柯田的,柯田就在離我們一米左右的距離,看着我們幾個。
“柯田?你沒事吧?”蘇小燁鼓起勇氣問。
柯田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惡毒而又恐怖,咯咯咯,咯咯咯,然後柯田猛地向我撲過來,我趕緊運起體內的極陰之力,可是還沒等我出手,只見黃子花一步上前,體內的陽煞噴薄而出,她就像一個防護盾,直接擋在了我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