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彬詭異地看了我一眼:“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麼?”
我沒有回答,在我看來,胡彬今天來到這裡,就一定是要告訴我一些驚天的內幕,如果我不聽他說完,還真對不起胡彬的這番處心積慮,我索性坐在了寫字檯後面的轉椅上,看着胡彬,我知道他的話一定不會斷。
胡彬看着我,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這個笑就好像是毒液,慢慢地從他的嘴角滲出來,看得我頭皮都發麻。
“具體是不是和奶奶有關,這是個謎,我爸從來沒有親口說這件事是和奶奶有關的,但是他抱着死去的朋友回到了胡家,和奶奶大吵了一架,不但吵贏了,最後還把自己的朋友放進了胡家的血玉棺材裡,還對其施展了還魂術,而這期間,奶奶並沒有阻止他,這本來就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了,憑藉奶奶的脾氣,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他毫無干系,你覺得她會如此輕易地同意我老爸把一個外人的屍體放進胡家最珍貴的四口棺材當中,還允許我爸爲這個人施展還魂術麼?”
胡彬的話敲中了我的心,沒錯,以我奶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同意我的大伯幹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來的,這就說明我奶確實是做賊心虛,可按照胡彬的話來看,很顯然我大伯當時和我奶爭吵的遠不止這麼簡單。
胡彬繼續說:“我爸兩次給他的朋友施展還魂術,都沒能成功,我媽告訴我,當時我老爸不僅僅是對於救自己朋友這件事情心灰意冷,他更加懷疑,會不會胡家的還魂術本身就是一個驚天的騙局,爺爺過世的早,胡家的還魂術大部分是奶奶教授的,會不會本身她就留了一部分心法口訣,並沒有把胡家還魂術的精髓繼承給自己的兩個兒子,或者說,胡家的還魂術本身就是在一些特定的條件下才能進行的,而奶奶隱瞞了這個條件,讓我父親做的兩次還魂術都沒能成型。
當時我老爸就已經開始懷疑奶奶了,只是他沒有證據,而且他也非常苦惱,要知道,揭穿奶奶,就等於毀掉了整個胡家的根基,當時奶奶很年輕,主管整個胡家的事物,所有的元老幾乎都是和她通氣的,可以說,奶奶在當時的胡家就是一手遮天,沒有人忤逆她的意思,包括我們的父親,以及我們的母親,雖然在胡家,女人的地位並不是太明顯,可奶奶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現在想來,也確實只有她能做出來這一切。”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不明白。”我瞪着胡彬,我心裡越發懷疑,也許這不過是胡彬給我設下的一個圈套,也許只是胡彬想離間我和胡家,我和奶奶之間的關係,但這不對勁,奶奶已經死了,有胡彬和幽冥王沈國傑在,我回胡家的機會幾乎是零,這個時候,就算他說出花來,也幾乎是無濟於事的,可是他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胡彬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繼續說了下去:“當時,我爸在胡家極爲憋屈和被動,他的還魂術失敗,也觸怒了胡家的元老,而且胡家的元老們當時也對奶奶有了微詞,認爲奶奶是在放任我爸如此的胡鬧,當時我爸一怒之下離開了胡家,在外面租了房子,想以此來和奶奶抗衡,當然,他最終還是失敗了,奶奶自己一個女人能獨自支撐下整個胡家,自然是有不少手腕的,相比於奶奶,我爸的做法簡直就是幼稚至極,當時我爸的很多朋友也在奶奶的影響之下疏遠了我爸,他完全被孤立了起來,當時陪在他身邊的也只有我媽了。
但沒過多久,我媽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心裡當時還是很高興的,她想既然自己肚子裡有了孩子,也許就可以以此爲契機,讓我爸和奶奶重歸於好,回到胡家,畢竟我媽也是從隱藏的世家走出的大小姐,很清楚家族的觀念早就已經根深蒂固地植入了我爸的大腦裡,就算他再怎麼和家裡鬧脾氣,他終歸還是胡家的人,終歸還是要回去繼承整個胡家的家業。
當時我媽隱隱和我爸透露了這個念頭,沒想到我老爸當即勃然大怒,他說,既然事已至此,就更不可能回去胡家了,我媽當時完全懵了,她一點都不理解自己的丈夫所說的話,爲什麼不能回去,畢竟他肚子裡的孩子也姓胡,是胡家的命脈,爲什麼不能回去,難道自己未婚先孕就註定連個名分都無法得到麼?
我媽表情變化的很快,從高興變成悲傷最後甚至有些絕望,我爸看出了我媽的心思,立刻拉住了她的手,也就到這個時候,我爸第一次向我媽透露了胡家最最恐怖的真相。”胡彬擡眼看了我,他那一雙烏黑的眸子彷彿要將我徹底看穿,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我定了定神:“什麼真相。”
“他說,胡家有一個不成文傳統,流着胡家血脈的男子,每到二十五歲,必亡,在外人眼裡看來,這似乎是胡家人的命格有煞,也許是祖輩上的人衝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導致後代的命格水火不容,二十五歲必被剋死,但我爸一直在暗中調查,他說他查了自己祖輩很多人,包括一些旁系的親屬,以及幾個平日裡不常來往的,擁有胡家命脈,但早些年已經從胡家脫離出去的幾個分支的長輩,他發現這些人確實也都是二十五歲的時候身亡的,但他們全都死於非命。”
“如果命格有煞,死於非命並不是什麼稀奇的地方。”我回答。
胡彬冷冷一笑:“對,你說的確實沒錯,如果命格有煞,死於非命倒也稀疏平常,但如果我告訴你,我上述提到的所有人,都死於被人生生把頭顱砍下來呢?”
我的心一沉,果然胡彬也是知道,這麼看來,大伯早些年也對胡家祖祖輩輩這個無法違抗的二十五歲必亡的命運產生了懷疑,如果真的是命格犯煞,爲什麼不想辦法去改掉命格,而是任由胡家祖祖輩輩的後代相繼在二十五歲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