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她的確沒有做好迎接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準備,可是隨着他一天天的長大,看着她的小腹一天天的隆起。
她開始期盼他的到來。
開始每天在腦子裡描繪他的樣子,他會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他是長得像厲戰南一點,還是長得像她多一點?
她已經爲他準備了好多好多名字,爲他準備了好多好多小衣服。
奶粉,尿片,奶瓶,包被。
她都已經準備好了。
可寶寶……
沒了。
沒了!
言歡一點點抱緊自己的身體,手指捏成拳頭使勁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對不起,寶寶。
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是媽媽對不起你。
……
雲城。
李米粒剛下飛機,王助理已經在接機口等着了。
她看見他,連忙跑過去,“王叔,我爸媽他們怎麼樣了?”
“李總他們……”
王助理欲言又止,半晌才說道:“先上車吧,去了再說。”
“好。”
這時,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這不是航音集團的人麼?”
“對啊,就是那個李總的女兒吧。”
“殺人犯的女兒還好意思跑出來,怎麼不死了算了。”
“我要是她的話,早就已經跳河自盡了,哪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就是啊,也不看看自己家害了多少人,掙了多少黑心錢。”
李米粒低着頭,匆匆的朝着門外走去,對這些罵她的話充耳不聞,大家見她沒有搭理他們,冷嘲熱諷的說道:“也不知道傲個什麼傲,真是噁心。”
人羣中,一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拿着一把水槍對着李米粒啪啪啪的開槍,水噴在她的臉上,身上,很快就溼了一大片。
小男孩一邊開槍一邊歡騰的喊着,“打死這個壞人,打死她。突突突突突突,壞蛋去死吧。”
男孩的家人不僅沒有阻止他的行爲,還在一旁豎着大拇指誇他。
“我們家寶寶真棒,槍法真準。”
李米粒咬着牙,眼睛一點點的紅了,剛纔那些成年人怎麼罵她她都無所謂。
沒往心裡去。
畢竟也掉不了一塊肉,可那些話從這個小男孩口中說出來的時候。
她卻難過極了。
就像是有人拿着鐵錘在她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捶着。
鈍鈍的疼。
童言雖無忌,可童言纔是最傷人的利器。
王助理看不下去了,對着那個小孩子說了句,“別再噴了。”
小男孩端着槍,對着王助理做了一個鬼臉,不但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反而加大了馬力,把槍口直接對準了李米粒的眼睛。
“略略略略略,我就要噴,就要噴,略略略。”
“呲……”
水射李米粒的眼睛裡,她驚呼了一聲,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股辛辣的刺激感從眼睛周圍散開。
這個水裡面竟然還有辣椒粉!
小小年紀,沒想到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這種行爲都可惡至極。
關鍵是這男孩的父母完全不管束,反而還縱容他這種行爲。
這麼小就已經這樣無法無天了,長大了還得了。
李米粒放下手,惡狠狠的瞪着那個小男孩,那男孩看見李米粒的眼神,嚇了一跳,但是手上的動作還沒停,水槍對着李米粒渾身上下的掃射着。
李米粒往前走了一步,“把槍關了。”
“我不。”
李米粒一把握住槍口,“關不關?”
“哇……”
小男孩丟掉手中的槍,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嗚一下嚎啕大哭起來。
旁邊正在跟別人討論着八卦的父母聽到男孩的哭聲,立刻走過來,推了一把李米粒的肩膀,馬上把孩子護進懷裡。
“你幹什麼,你吼我小孩子幹嘛?”
李米粒看了那人一眼,“好好管你的孩子,你要是管不好以後就有別人來幫你管。”
“我孩子怎麼了?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我孩子怎麼着了,他就是個孩子而已,你跟他計較什麼。連個孩子都不放過,也難怪你們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的。”
王助理把李米粒護在身後,“你孩子把水都噴在我們李總身上了,你不道歉就算了,還說這種話?”
“你哪隻眼睛看見她身上的水是我家兒子弄的?”
那個女人強詞奪理的說道:“這旁邊就是賣水槍的店子,那麼多小孩子來來往往的,你憑什麼說這就是我家孩子弄的?說不定是她自己在洗手間裡面弄的呢。”
李米粒看了那女人一眼。
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王助理也懶得跟他們計較,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只會胡攪蠻纏。現在讓他孩子這樣亂來,以後總有她後悔的時候。
李米粒走進了那家玩具店,指了指店裡面中央最大的那把水槍,拍下一張卡,“就那把,給我裝滿水。”
李米粒拿着水槍出來,走到那家人的面前。
直接打開開關,刷刷刷的一通亂掃,水柱噴在小男孩的臉上,他哇的一下又哭了起來。
“寶寶,怎麼了,寶寶。”
小男孩撲進女人的懷裡,嗚嗚咽咽的喊道:“媽媽,我疼。”
女人心疼極了,站起身來就開始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你拿着這個東西噴我家兒子幹什麼?你神經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