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晚晚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從那個見鬼的懸崖底下上來。
至於是怎麼上來的,現在陸晚晚已經不想回憶。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在攀爬的過程當中,她整個人纏在男人的背上,雙手緊緊的摟着男人的脖子,雙腿也牢牢的勾着他的腰肢,整個過程當中,她都沒有睜開眼睛看過一眼。
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她真是備受折磨,她甚至想過還不如直接了斷的跳下去摔死算了,省的這樣一秒一秒的像是承受着凌遲一樣。
不過好在上來了。
呼!
太可怕了。
陸晚晚從男人背上滑下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雙腳輕浮,已經沒有半點力氣。
連站都差點站不穩。
她不敢再看懸崖底下,更不敢回想剛纔的那一幕。
陸晚晚暈暈乎乎的往前走了一步,腳下一軟,身體一歪,差點摔跤。
男人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點。”
他滿頭大汗,胳膊上的青筋凸顯,根根畢現,他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從底下揹着她,一點點的爬了上來。
剛纔的情況兇險萬分,哪怕是一點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讓他們兩個人一起葬身崖底。
其實他一個人上來不會有太多危險,也會輕鬆很多。
但作爲一個戰士,不管是任何時候,他都不會拋下別人,獨善其身。
陸晚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虛弱的笑容。
“謝謝。”
之前在崖底還張牙舞爪的女人,此刻顯然是被嚇壞了,整個人都乖巧的像一隻被順了毛的貓。男人看見她這個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還知道怕,以後就別再尋死了。”
“……”
陸晚晚張了張嘴,算了,她現在沒力氣跟他爭辯。
畢竟人家剛纔也是拼了老命把她從底下撈上來的,要是不管她的話,他大可以輕輕鬆鬆的就上來了,就算是把她一個人留在底下,也無可厚非。
這可是關乎他生死的大事。
他如果選擇自私,她也不會怪他。反倒是他這麼不顧一切的把她背上來,讓她其實挺感動的。
男人看了一眼天色。
遠處烏雲壓頂,天已經暗了下來。
現在不僅天要黑了,恐怕不一會還會有一場大雨。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
“不用了。”
“現在也不早了,天馬上就黑了,我們得趁着天黑之前下山,這邊路滑山陡,晚上視線也不好,走夜路會很危險。你一個女孩子挺危險的。”
“我自己能回去,不麻煩你了。”
陸晚晚轉身往下山走去,走了還不到兩步,身體又是一軟,整個人朝前撲了過去。
媽蛋。
又要撲街了。
眼看着自己馬上就要摔成狗吃屎了,一隻大掌勾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拉了起來。
陸晚晚身體整個撞進了男人的懷中,男人肌肉噴張,胸膛硬朗滾燙,陸晚晚猝不及防的撞上去,屬於男人的體溫和氣息撲面而來,她渾身一僵。
整個臉都燒了起來。
感覺特別不自在。
“你先放開我。”
見陸晚晚這個神情,男人笑了笑,沒有鬆開了她,而是直接像拎貨物一樣把她扛在了肩頭。
“喂,你幹什麼啊,男女授受不親,你放我下來。”
男人面色平靜,硬朗的輪廓沒有半分其他的情緒,彷彿身上扛着的不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而是一塊木頭。
他目不斜視的說道:“剛纔上來的時候,你倒是纏我纏的蠻緊的。”
陸晚晚臉都紅透了。
還好她現在被他扛在肩膀上,他看不見自己的臉,不然丟人死了。
不是,主要是這句話明明是一句曖昧的要死的話,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還能說的這麼一本正經,而且面上毫無波瀾。
搞得陸晚晚覺得好像是自己太猥瑣了一樣。
這種話都能說得這麼坦坦蕩蕩的,他不是直男就是浪子。
“剛纔我那是爲了保命,現在……”陸晚晚努了努嘴,小聲嘟囔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畢竟老孃這麼美!
男人語氣還是那麼一本正經。
“你放心吧,我不可能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真要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在底下早有了,何必等到現在。”
“……”
啥意思?
陸晚晚聽到這句話怎麼並沒有很開心的感覺呢?
媽蛋!
意思是他還瞧不起她唄。
切。
最好是這樣。
誰稀罕啊。
男人接着又說道:“要是你覺得我抱了你一下就是對你有非分之想的話,那我恐怕忙都忙不過來了。”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抱過的女人沒有一千個也有幾百個了。”
光是一場火災,他就能扛幾十個男女老少出來,他們這種職業根本就沒有性別之分,他們在他的眼裡都是保護的對象。
僅此而已。
“!!!”
暈。
原來是個渣男。
一千個,他也好意思說,這尼瑪一天換一個也得三年時間吧。
“渣渣!”
“你說什麼?”
山風很大,他沒聽清楚她說的話,隨口大聲問了句。
陸晚晚抖了抖身體,“沒什麼。”
她怕自己再說一句他就會直接把他從這裡扔下山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陸晚晚一天沒吃飯,又折騰了這麼久,整個人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趴在他的肩膀上,覺得自己像一條被曬乾了的鹹魚。
昨天晚上的連夜飯都快被顛出來了。
“還有多久到啊。”
“到了。”
男人打開車,把她放進了副駕駛。
陸晚晚頭暈目眩,緩了好大一會才晃過神來,她看着車裡的陳設,愕然的轉頭看向男人。
“你……?是消防員?”
“對。”
男人麻利的上了駕駛室,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件深藍色的長袖。
胸口有編號和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