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在貴賓室的門口響起。
“那個……”端着咖啡的女生還看着言歡離開的方向,有點懵。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剛剛也是接到珊妮的電話說讓她來採訪那位華國的大老闆她纔過來的,結果她剛剛從電梯出來,那個女生就急匆匆的把咖啡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後火急火燎的說了一句話就跑走了。
???
她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呢。
女生的視線從言歡的背影上收了回來,擡頭,正準備說話,忽然看見厲戰南的臉,她一怔,隨後就那樣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厲戰南。
這一剎那,周遭所有喧囂的聲音就像是奔騰而去的潮水,在某個靜謐的傍晚,忽然安靜。
只剩心底隱隱的歡喜。
男人的五官氤氳在淡淡的光影之中,看不太真切,可就那樣一個高挑的身影,幾乎就詮釋了什麼叫做傾國傾城之色。
原來,這樣美好的詞語並不只是用來形容女人的。
男人也可以這樣驚絕豔豔。
“厲先生。”
原來……他就是那個厲先生,是她要採訪的那個大老闆啊。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年輕,這麼英俊,這麼瀟灑呢。
女生的心跳得越發的快了,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跟這樣優質的男人面對面的進行更深入的交談,她的心裡就忍不住有些雀躍。
經理匆忙走過來,瞪了還在發花癡的女生一眼。
壓低聲線,厲聲道:“怎麼搞的?”
端着咖啡的女生癡癡的看着厲戰南,聽到經理的聲音頓時回過神來,她瞥了瞥嘴,有些委屈的說道:“經理,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也是接到採訪任何纔過來的,剛走出電梯呢,就看見那個女生在門口站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是聽到了什麼忽然就變得很激動,然後把咖啡放在我手裡就走了……我也覺得莫名其妙。”
她說完這番話之後,感覺到周身的空氣好像剎那間冷了好幾度。
那冰冷的涼意好像是從這位厲先生身上傳來的。
厲戰南淡淡的看了經理一眼,“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一年前來你們公司的華國記者?”
經理點點頭。
“是的,厲先生。雖然她纔來我們公司一年,不過她的業務水平非常好。爲了這次的採訪,我們公司特地把她從總部調回來的。”
“我知道了,今天的採訪到此結束。”
“什,什麼?”
經理完全無法理解。
“厲先生……”
厲先生說完這句話,徑直走了。
經理追了幾步,被林然攔了下來,“不好意思,經理,這次行程所造成的費用和損失我們會兩倍賠付。另外,我們厲先生會以個人的名義向貴公司撥款,用於貴公司的發展。”
“不是,厲先生他到底是怎麼了?總得告訴我們哪裡做的不好吧。厲先生,你等等……”
林然語氣淡淡的,“請留步。”
那個女生尷尬的看了看手中托盤上的咖啡。
“經理……那,我現在還要進去準備採訪的稿子嗎?”
“進去幹什麼,人都走了,你採訪誰啊?這個厲戰南,真是有病,千里迢迢的折騰過來非要點名讓你採訪,現在你來了他連句話都不說又走了,我看他是腦子有問題。”
女生意猶未盡的看向走廊盡頭。
雖然腦子有問題,但是人長的是真帥啊。
……
華國記者。
一年前來到公司。
當厲戰南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幾乎是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情直接就飛到了這裡。
原本以爲會遇到她……
誰知道。
跟以往一樣,又是一場空歡喜。
他找了整整一年了,只要是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的消息,他就不會不遠萬里的過去,一遍遍的期盼,一遍遍的失望。
每一次失望對於他來說都是錐心的疼。
但,但凡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想放棄。
林然看着厲戰南的背影,偷偷的嘆了一口氣,只有他知道這個看似無堅不摧的男人在這一年之中經受了怎樣的折磨。
他已經魔怔了。
愛到瘋魔。
……
言歡匆匆離開,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氣,忽然又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
那個聲音,就算她閉着眼睛不去看,也知道是誰。
她對他的一切,太瞭解。
他怎麼出來了?
逃了大半個地球,逃了四百多天,終究還是逃不過麼?
不行。
她不能跟他見面。
電梯此時此刻還停留在二十六層,他現在出來一定是會從電梯這裡離開的,言歡腳步一轉,朝着走廊另一端的廁所走去。
她走的太匆忙,脖子上的工作證掛到了牆邊的東西,掉落下來。
言歡現在心事重重,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就在她前腳剛走,厲戰南後腳就踩在了工作證的袋子上,他腳步一頓,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那個工作牌。
藍色的袋子掛在他修長如玉的指尖,他低頭看了一眼。
名字。
蘇歡?
是個華國名字。
厲戰南看見那個歡字,哪怕只是一個拼音,他的心尖也軟了軟。
若是平時的話,他肯定直接把東西遞給了林然,或者乾脆就扔在垃圾桶裡,他對於其他女人向來都是如此不近人情,冷冰冰的。
今天,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開口叫了她。
“小姐。”
言歡聽到厲戰南叫她,她渾身一怔,差點嚇到摔倒,他喊她幹什麼?
難道是發現了嗎?
不可能。
以她對厲戰南的瞭解,如果他真的發現了那估計直接就過來抓人了,怎麼還可能站在原地叫她。
言歡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加快了步伐。
林然見她急匆匆的,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追了上去。
“小姐,你的東西……”
言歡有點抓狂,這個林然,幹嘛還不依不饒的。
她不敢回頭,不敢出聲,更不敢停下。
“你東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