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擠上人潮擁擠的公交在市區裡找最地道的蘇州小吃桂花赤豆湯;一起牽着手整整一天都沉浸在蘇州園林的清靈俊秀中無法自撥;一起流連在虎丘劍池幽奇神秘的吳王墓葬裡嘆尋着千古之謎。晚上觀前街旁邊的小廣場上放起了煙花,我和樊慕樺趴在窗戶上看着一束束衝破夜空的煙花。一顆不起眼的小火種在半空中崩裂,隨即變幻成一朵燦爛的金菊躥上天空,在自己煙消雲散的一瞬間上演了最輝煌永恆的一幕。煙花綻放的那一瞬間,留下的是記憶中的美麗,是我對未來的無限嚮往,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愛的人是緣,是福,願我能用三生煙火,換得與他的一世紅塵!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能和相愛之人攜手在天堂之路,此生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回到中州,我開始無心工作,期盼着下一次到義烏進貨的日子。
在沒有樊慕樺的日子裡,思念是望穿秋水,寂寞是細數星辰。
好不容易熬到下個月,讓庫存管理員報上需要的貨品,我迫不及待地飛到了杭州。這一次在我的軟磨硬泡下,樊慕樺答應陪我一起到義烏。從杭州蕭山機場走出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我們準備搭乘了一輛7人座的私家金盃車趕往義烏時,站在車外的樊慕樺順手不爲人知地用手機隨意地拍下了車輛的牌照。我悄悄地問他,“這是不是黑車啊?是不是有危險?”他拍着我的腦袋笑眯眯地說,“偵探小說看太多了,我這是職業習慣,這麼晚了,到義烏還要兩個多小時,這種到處拉客的車誰知道什麼情況,萬一路上有事,以防萬一。記住我不在的時候,今後一定不要搭乘晚班飛機,要去義烏一早趁白天去知道嗎?”
“嗯。”我聽話地點點頭。反正跟在這個國安身邊我完全放一萬個心。
四下無人,他忽然伸出手攬住我的腰在我耳邊悄悄說:“今晚我要提審女犯。”
“想得美,我大姨媽來了。”我故意理直氣壯地看着他。我想沒有什麼比一個興致勃勃的男人聽到這句話更掃興的了,他聽到一定會垂頭喪氣。
“胡說,你大姨媽明明已經過了。”他氣定神閒地看着我。
“你怎麼知道?”我吃驚的望着他。
“我是幹什麼的?你這點小把戲還沒過堂就得讓人揭穿。”他衝着我一臉的壞笑。
“老公,那你今晚不許欺負我。”我溫柔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說道。
“嗯好。”他爽快地答應着。
“不
許咬我。”我接着提要求。
“嗯好。”
“不許弄疼我”我一個接一個地提着要求。
“我國看守所審前羈押制度裡有一條:羈押犯有權提出訴訟,但不得向司法機關提出無理條件,干擾辦案,阻礙、破壞辦案人員搜查保護證據。”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睛裡充滿着激情和衝動。
“你想在我身上找什麼證據?”我摟着他的脖子開始挑逗他,軟語溫存地趴在他耳邊輕言。
“哼,看我上次咬的痕跡還在不在。”話還沒說完,我就在他的肩膀隔着衣服狠狠地咬了一口。樊慕樺居然一動也沒動。
“傷害辦案人員罪加一等你知道嗎?”他故意嚴肅地說,攬着我的腰,火辣辣地看着我。
“什麼罪?”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晚上你就知道了。”他一本正經地不看我。
我正享受久別重逢的親暱,司機帶了幾個人散客走過來,大聲叫着,“9556的車走了啊。”
我們倆一起上了車,樊慕樺選坐在了車的中門口。一上車我就靠在他的懷裡昏昏睡去,有他在,管他什麼黑車不黑車,刀山火海我也不怕。直到麪包車開到威尼斯酒店門口,我才被叫醒。
走進這家四星級的涉外酒店,大堂還算敞亮,每次來義烏我都會住在這裡,因爲我喜歡這個名字,喜歡那個讓我沉醉的意大利風情。
今天酒店的大堂裡有點吵,前臺站了幾個個子高大的老外在和前臺接待用英語交涉着。我拿着證件遞給另一位前臺小姐說:“網上預訂的一間大牀房。”
忽然有個老外停了下來,回頭目不轉睛地看着我,我的餘光也發現了他的異常,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Ciao,HAIYAN?”意大利語:你好,是海燕嗎?
我吃驚地猛然回過頭,一雙碧藍碧藍的眼睛呈現在我的眼前,
“Oh,God,Francesca?”(噢,上帝啊,佛朗西斯卡?)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Oh,dear,longtimenosee(噢,親愛的,好久不見)”佛朗西斯卡熱情的上來擁抱着我和我行貼面禮。多年的老朋友能在異地他鄉不期而遇真的是太好了。
樊慕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用審查犯人的眼光虎視眈眈的看着佛朗西斯卡。佛朗西斯卡發現了樊慕樺的存在,詫異地問我:“Honey,youbehindtheman?(親愛的,你身後那個男人是誰?)”
“Oh,myboyfriend(我的男朋友。)”我不用轉過臉看,就知道樊慕樺審犯人的目光,雖然他一向比較隨和。
“告訴他我是你老公,什
麼男朋友,別欺負我不懂外語啊,好歹我也是本科畢業的。”樊慕樺站在我身後突然說了一句。
佛朗西斯卡莫名地看着我們。我微微一笑說:
“Oh,andalsomyfuturehusband(也是我未來的丈夫)”
佛朗西斯卡聳了聳肩膀做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顯然這次意外會見的兩個男人,對彼此都不是很感冒。
“Whathappened?Youstayatthehotelisnotwell?(發生什麼事了你入駐酒店不順利嗎?)”我關心地問着,畢竟他在這裡語言不通,我想我總能幫得上忙。
“God,ah,mypassportwaslost,unabletoregister(上帝啊,我的護照丟了,無法辦理入駐登記)”佛朗西斯卡一臉無辜看着我,很無奈。
“God,alsolostyourwalletyet?(天呢,你的錢包也丟了嗎?)”我以爲是小偷把所有的物品都偷走了。
“No,justlostpassportsanddocuments(不,只是丟了護照和證件)”
我想起第一次遇見樊慕樺就是在出入境管理處,我回過頭去看着他,他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我和他簡單說了一下佛朗西斯卡的情況,他看了我一眼說“笨”。
說完自己走到前臺用身份證登記了個房間,回來交給我說:“咱們先開個房間,讓他先住下,現在太晚了,明天上午我打電話問問情況,看看能不能幫他。”
“老公你真好。”我巴結着一臉媚笑。
“行了吧,快辦正事吧。”
我轉身走向佛朗西斯卡。
“Wehelpyoucheckthehotelformalities,tohelpyoucontactdocumentsdotomorrow,heisthepolice(我們已經幫你辦理了酒店入住手續,明天再幫你聯繫證件的事,我丈夫是警察。)”老天,幾年沒講英語了,國家安全局怎麼翻譯不知道,只好用警察代替,反正對老外一個意思,出入境管理處不會說,好不容易找到幾個相近意思的詞濫竽充數一下,希望他聽得懂。
“Thankyousomuch,dear(太感謝了,親愛的!)”佛朗西斯卡伸出手準備再次向我行吻手禮,樊慕樺擠進我們倆中間,粗獷地伸出手握住了佛朗西斯卡的手,我站在一邊差點笑出聲。
“Earlynight,seeyoutomorrow(早點休息,明天見。)”我禮貌地向佛朗西斯卡道晚安,我怕再站一會,還會鬧出什麼笑話,和樊慕樺上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