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筠愣了愣，反問道：“樓府的管家？你們不是一起來的麼？”
“本來是這樣，但在楚州的時候她被一個穿的妖里妖氣的老女人虜走。”想到夏蝶浣與慕少艾親在一起，樓憶秦莫名的惱火。“那之後她就變得有些奇怪，我們想離開楚州的時候，她就突然留書消失了。”
“既然留書，就應該只是有事耽擱了。你也不必着急。”
“可是她說在洛陽等我，我都來了半天，也沒看到她的影子。”
心裡都是疑問，但卻沒有問出來。似乎心底有個聲音在命令自己，不要讓樓憶秦知道慕少艾的消息。“雖然我不瞭解你的管家，但或許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也不要太過着急，安心在這裡住着等她就好。”
“可是……”猶豫了一下，樓憶秦還是說道：“她不僅僅是留書，還將送信的家丁殺死了。”
“不會吧！你是不是誤會了？”衝口而出的疑問惹來樓憶秦懷疑的表情，徐離筠慌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她既然是樓府管家，一定也是樓爺爺認可的人才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你不相信她，也該相信樓爺爺的眼光纔是。”
“我纔沒有不相信她。可是當時的情況……筠姐，你就幫我找找吧！”
“好好好，我明天一早就派人去找。只不過洛陽雖不大，但要藏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我可不保證能夠找到。”
“筠姐既然答應，就決不會讓妹妹失望的。”
“對了，你有那人的畫像麼？我好叫人按圖去找。”明明很充分的理由，徐離筠說完竟有些心虛的飲了口茶。
“畫像？我這就畫給你。”說罷，樓憶秦走到書桌旁，研墨作畫。
樓憶秦雖不善女紅，但畫些山水人物還不在話下。慕少艾的模樣早就深印在腦海中，畫起來更是得心應手。雖只是簡單幾筆，但一看就能讓人認出是誰。
接過畫像，徐離筠笑了一下，道：“這就行了。咱們姐妹幾年不見，今晚就不要再爲旁的事情操心了。我可是聽說你曾爲了刺史選婿而鬧得離家出走，是爲了什麼啊？”
“筠姐，你就不要取笑我啦！”
走回戲院，就見杏兒一個人坐在門口。雖說已經入春，但晚上的冷風仍將她的小臉吹得發紅。
慕少艾快走了幾步，上前問道：“怎麼不在屋裡呆着，坐在這裡幹什麼？”
“等你啊！”
“等我？”
“我以爲你真有本事，能留在梓渃山莊，看來也不過如此。”邊說，邊爲慕少艾打開大門，“我娘做了米粥等你，快進來吧！”
慕少艾挑了下眉毛，走了進去。正在打盹的豔娘聽見動靜，驚醒過來，見是慕少艾，馬上又露出笑容，道：“少艾，你回來啦！”
“有勞夫人了。”
“哪得話！既然住在這裡，奴家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只是青粥小菜，少艾可不要嫌棄。”
慕少艾面色自然，本以爲自己喝不下這種粗食，但沒想到這粥竟是別有味道。不禁多喝了兩口。“想不到夫人深藏不露。只是既有這份手藝，夫人又何不做些正經生意？”
“正經生意？少艾可知奴家以前是做什麼的麼？”豔娘自嘲的笑道：“奴家是這戲院裡的青衣，跟着一個老班主天天哄着客人高興，陪着客人喝酒。但掙得酒水錢，還不若一個青樓花娘。後來大家都明白了這個道理，戲班自然就散了，老班主也拿着院子裡值錢的東西回老家了。如果不是當時懷着杏兒……”
碰！杏兒將碗摔在桌子上，咬了咬牙，跑回了自己房間。
慕少艾剛要站起來，豔娘就按住了她，道：“沒關係，這孩子一直都這樣，明天就好了。”
“夫人恕我直言，你這麼說對杏兒不公平。別忘了，當時你可以選擇，但杏兒沒的選擇。”甩開豔孃的手，慕少艾也走回了廂房。
呆在原地，豔娘搖着頭，喃喃自語道：“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
望向杏兒的房間，房門又打開了。慢慢走到豔娘身邊，杏兒遞過一方手帕，道：“娘，別哭了。我不怪你。”
次日一早，洛陽大街小巷中就貼滿了慕少艾的畫像。旁邊註明了身高，還說明了賞銀百兩或婢女兩名。由於是徐離家要找的人，所以就算不重財色的武林中人也注意起這個人。而一大早便被杏兒叫起來的慕少艾，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看着杏兒撕下來的畫像，慕少艾苦笑了一下，道：“昨晚還是太魯莽了。杏兒，能幫我去買兩樣東西東西回來麼？”
“什麼東西？”
“一套女裝，還要三兩蘭沁草。”
“沒問題。”
宇文拓教過自己很多東西，雖然太多都沒有細究，但這易容之術卻是被逼學會了。
旁人制作的□□，就算保養得當也用不過一個月。因爲直接與皮膚接觸會被汗水腐蝕，而且長時間帶面具會因不透氣而損壞皮膚。蘭沁草是一種腐蝕性較小的毒草，可入藥，一般藥鋪販賣的都是中和掉毒性的草根。將□□與蘭沁草一起泡在水中，可以使面具出現細小的空洞。這樣一來使用壽命也就大大延長了。宇文拓曾親自試驗過，用蘭沁草處理過的面具可以用三個月。
由於不是刻意易容成哪個人，慕少艾處理好面具之後，隨意墊高了鼻子和額頭就試着戴在了臉上。
杏兒在一旁看着，最後說道：“好醜啊！快摘下來啦！”
慕少艾苦笑。不笑還好，看着鏡子裡的笑臉，就連自己都覺得可憎。等街上面的畫像都撤下去之後才能摘。對了，別忘了告訴你娘一聲，要是嚇到她就不好了。”
“你自己跟我娘說不就行了？”
“我還要去梓渃山莊，今晚可能要很晚纔回來。不用等我了。”
見慕少艾又要離開，杏兒忙拉住了她的衣角，撒嬌道：“少艾，帶我一起去吧！你功夫這麼棒，一定沒問題的。”
“這陣子不行。杏兒乖，等我解決了這件事就帶你去，好不好？”
“真的？”沒想到慕少艾會答應，杏兒反倒吃了一驚。
“我從來不說大話。不然，我們拉勾勾？”
“好！騙我的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