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
溫和的氣息柔柔的鋪灑在髮際,讓人心動,也讓人心安。
“嗯。”
她坐在他結實的腿上,偎在那寬厚的胸前,耳朵正貼在他的胸口,聽着裡面有力的轟轟作響。
她喜歡聽他這樣喚自己,每每如此,心就像被泡在很溫的水裡。
“我要走了……”
“什麼?”
溫水如同突然:遇了提前降臨的風寒。
“此番回來一是爲家父的,一是爲請辭。眼下,家父的病已好轉,而皇上又不肯批覆辭呈,遼東也頻頻傳來緊急戰況,所以……”
洛丁香只覺渾身愈發冰冷,秋季剛剛來臨,怎的就這樣涼了?
史霄灼握着她緊抓着衣襟地小手。略略用力。卻拉不下來。不由苦笑:“我也不想。現在就更不想了。”
緊緊地抱住她。脣狂亂地吻着她地頭髮。她地臉頰。她地眼睛。她地脣……
看見她地第一眼起。他就莫名地認定了她就是他地。無論是醒着還是睡着。她地身影都執着地粘在他地眼皮上。而眼下竟要別離。這比在戰場中了毒箭還要劇痛……她地身影還會跟他去那麼遙遠地遼東麼?中秋……很快就要到了……縱然她沒有用冰曇玉露。可是……凡事都是那麼地變幻莫測。人算不如天算。而且。他地心裡經常涌動着不安。他很想看清。可是這不安就像是和他捉迷藏般是遊離在他視線之外。
脣沾上了些許鹹溼是她哭了。淚珠掛在如扇地睫毛上。晶瑩如露。
他一點一點地吮吸了。他要把她地點滴……凡是能帶走地都帶走。
她地淚愈發洶涌。將臉埋在他胸前。纖弱地身子不停地顫抖。
淚珠將他的心砸得滿是裂縫傷痕,鹹溼的液體便順着這裂縫滑進浸得心一個勁抽搐。
“香兒……”
他只是喚着她的名字,別的倒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還會回來嗎?”
她斷續的吐出一句。
原來她擔心的不是離別,只是他的安危。
“會,即便是死魄也會飛回來的……”
她猛地抱住他,身子劇烈顫抖起來:“我不要你死要活着回來!我……等你……”
二十歲隨軍出征,從兵士到將軍,見過太多生死,心早已如沙場般堅硬滄桑,可是隻爲這一句,任是百鍊鋼亦會化作繞指柔。
無限的感動便從心的裂縫噴涌而出將她抱得更緊,熾熱的吻落在她的晶瑩如貝耳垂白如玉的頸項。
她的一聲輕吟似攪動了滿池秋水,他的吻愈發瘋狂的頸間到鎖骨灑滿了粉嫩的桃瓣。
可是他卻突的停下,緊抱着她的懷抱在劇烈顫抖半天才略略平復。
俯臉看向懷中的小人兒,只見她臉若紅霞,眼泛波光,脣賽桃花,正微微翕動的急喘着。
他笑了,又深深吻了吻柔潤的脣瓣:“那就等我回來,我會很快……”
她突然堵住他的脣,舌尖羞澀卻勇敢的探入他的口中,正觸及他的。
剛剛熄下的火經這一撩撥只是略一愣怔便迅速蔓延開來。
他忘情的吮吸着柔脣香舌,感覺懷中的人愈發柔軟,彷彿化作了溫潤的水。
一隻滾燙的小手抖抖的探上他的脖子,遲了遲,仍舊笨拙的解開了他頸下的盤扣,又挪向第二顆。
他低吼一聲,一把抓住那小手,眼睛泛紅,聲音嘶啞:“香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會後悔的……”
她盈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臉頰嬌豔奪目,抽出手來,咬着脣,又對着第二顆盤扣努力。
可是那釦子偏生彆扭,怎麼弄都弄不開,一氣之下,竟將它拽開。
然後又開始解自己釦子。
一顆……兩顆……
淡紫的前襟花瓣樣翻落,扯開中衣,露出粉紫的兜,纖細的絲帶與晶瑩剔透的雪膚相映生輝。
史霄灼的太陽穴猛的跳了跳,急忙扭頭閉眼,卻覺得一隻着了火的小手撫上頸項,緊接着,兩片溼軟花瓣輕輕的貼在上面,癢癢的摩擦着,顫顫的吮吸着。
她扭過他的頭,強迫他看着她。手又被另一隻小手拉起,覆在胸前的酥軟。
兩個人的身子同時猛震了一下。
那團溫軟猶如可愛的小白兔般在柔滑的絲綢下躲藏着,顫慄着,珍珠大的突起隨着他的撫摸而逐漸堅挺起來。
他不禁將脣扣下去,舌尖碰到那珍珠的瞬間,他聽到她似驚叫又似呻吟的低呼了一聲。
舌尖緩緩的圍着珍珠打圈,她的聲音如剪斷的絲碎碎撒下。當他終於將那珍珠含在口中時,她突然噤了聲,卻緊緊抱住了他的頭。
他的手撫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膚,似要將她描畫在心裡,當他的指隔着褻褲觸到兩腿間的敏感時,她突的輕叫一聲,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勾脣一笑,雖是體熊熊燃燒的烈火幾乎將他焚燬,可是他還是不能破壞她的完美,至少現在不能
待,等到戰事平歇,他會回來,明媒正娶……
是的,他會回來的!他一定要回來!!
無限愛惜的撫着她的薄背,輕輕吻着她的耳垂,手探進中衣,掏出一樣東西……
她只覺胸前一涼,低頭看時發現多了一對水滴樣的墜子。
“這是……”
墜子如水晶般瑩剔透,卻不是水晶材質,夜光裡也看不清顏色,只是隨着旋轉隱隱看到裡面各有一個“靈”字翩翩愈飛。
“家傳之物,據說是上古靈成至於是什麼靈物也沒人知曉只是這麼傳下來了,因爲通體紫色還含有一個靈字被稱爲‘紫靈’。遠赴遼東的時候,我爹就把這個給了我,說是可保平安。它跟了我八年,現在就讓它陪着你吧,就像我……”
“你要送給我?”
她摸着這兩墜子,只覺涼潤冰滑佛很快就要滲入肌膚。
“但凡男女婚事總是需信物的,把紫靈給你,縱使暫時沒有上洛府提親,你也是我史家的人了……”他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角。
“是太貴重了次已經送了鮫人淚……”
霄灼按住她想要摘掉墜子的手:“鮫人淚不過是從別處所獲,而家傳之物只送給史家未來的少夫人。”
“將……”
她的心驀地湍出一股熱流。
“爲什麼總叫我將軍?”他的脣湊到她的耳邊:“我想聽你喊我的名字,你還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
她垂下眼簾,扇子般的睫毛抖了抖,紅脣輕啓,低低喚了聲:“霄灼……”
他一下摟住她,柔聲說道:“再叫一聲。”
“嗯……霄灼……”
“香兒……”
“霄灼……”
“香兒……”
柔聲的呼喚在耳邊輾轉要傾盡心中無限纏綿。她的心便被這絲絲僂僂一條條一層層的纏起,掙扎不得任沉淪。
“香兒……”
只是這樣的擁着她,任憑輕風流雲劃過許在不久的將來便可實現吧。
感覺她打了個寒顫,方覺夜已深了。
扶着她的肩好好的看看她,輕輕替她掩好胸前的衣衫。
即便夜是這般黑,也能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粉紅的嬌羞。
他一聲嘆息,再次擁她入懷。本該早就走的,可是竟愈發的捨不得了。
“香兒,真不知道明天要怎麼離開了,我真擔心正在殺敵的時候他的臉突然變成你的……”
她一下子從他懷裡掙出:“你要專心,不許想我……”
“不想你?難道讓我想別的女人?嗯,我考慮考慮……”他一本正經。
“你……”
她急了,一下子揮起了小拳頭,卻被他一把抓住,放到脣邊一吻:“想你,我發誓只想你……”
她眼波流轉,含羞一笑,抽出拳頭:“誰要你想?”
他拉過她,臉埋入她的頸間,深深吸了口溫潤的芬芳,像是夢囈般的說:“如果你真的入宮,我定然要他大明江山覆滅……”
她的心猛的一震,就見他擡起臉,眼中竟滿是痛意,卻又突然笑了:“看你,頭髮都亂了。”
她摸了摸,果真鬢髮散亂,想到剛剛的瘋狂,忍不住臉紅心跳。
“我來幫你梳理吧。”
他抽出她的髮簪,只見一頭青絲頃刻鋪下,一股清香自發間幽幽散出。
他緩緩梳着這如雲的發:“其實你真不該讓我碰這頭髮,聽說一個女子若是讓男子梳理她的頭髮,就說明她願意永遠跟隨他,而且,她有多少根青絲,就說明她會幾生幾世的跟着他……”
亭中沒有鏡子,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見她的頭微微低了下。
“不說來世,只看今生。跟着我便註定遠赴邊塞,與家人難得相見。邊塞的生活比不得府中錦衣玉食,甚至頗多危險,而我……隨時都可能……”
她急忙回身,小手捂住他的嘴,眼中淚光點點。
苦笑挪開她的手,重新安置坐好。
好容易弄好的髮髻又亂了,只得一點點攏起。
此番不再言語,直至他抓着那不成型的髮髻伸手要髮簪時,接到手裡的卻是長條形的盒子。
心中一動。
隨着盒子的開啓,鮫人淚逐漸光芒四射。
他將這天下無雙的簪子輕插到她的髮髻中,只見那珠子一面半隱在青絲裡,一面發着奪目的光,襯着佳人如月宮仙子。
他深深的看着她,將這張臉印在眼中,刻進心裡。
“等我。”
他堅定的吐出這兩個字,縱身一躍就不見了蹤影。
亭中的洛丁香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空白,只覺心也空了,正有涼風股股灌入。
遠處傳來一聲雞鳴。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