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蕭樓放開婉唐,直視董卿。“不要,你身體疲憊會受傷的!”婉唐不放心,堅決不允。董卿看到這場面是爐火叢燒,冷嘲熱諷:“他色慾薰心,美色當前,哪管自己死活!”“婉兒,這是男人間的爭鬥,你等會兒,我帶你離開這裡。”玉蕭樓溫柔的抱了抱婉唐,對她寬慰的笑了笑。
“董兄請!”玉蕭樓拱了拱手。董卿毫不客氣的揮起長劍,婉唐花容失色:“怎能用劍!”董卿譏笑:“即是生死之爭,當然要用兵刃!”玉蕭樓抽出玉蕭,對婉唐溫和的一笑:“不妨事,你站遠些。”說着舉蕭迎上董卿。婉唐焦急的撕扯着衣袖,沒想到啊,這種二男爭一女的決鬥場面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在二十一世紀時,自己可是和沙琪二女爭一男來着,這裡就全變了,看來還是古代的女人值錢啊。
董卿招招狠辣,不留餘地。玉蕭樓功夫很好,白衣飄走之際,猶如美景,看的婉唐又是迷戀又是擔心。
董卿打鬥之中不忘記觀看婉唐的反應,卻見她眼光只是跟着玉蕭樓,絲毫沒有看自己一眼。心裡不禁有些火大,又有些悲傷,自己一生未娶,心心念念都是她,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卑鄙下流的手段都用盡了,卻只得到了她的人。自己不顧顏面,央求太后數次,終於請動太后將她賜給自己,可她卻一心愛着玉蕭樓,非要離開,自己一腔情意她不領分毫,即便這次勝了又能如何,玉蕭樓若是死了她只會更恨自己,倒不如讓她永遠記得自己一輩子!心念一轉,看到玉蕭樓玉蕭劈來,竟不躲避,肩頭被玉蕭擊中,身形不穩,竟然滾落下去,摔到了地上。這裡雖是一樓,可是他滾落在地,也是摔的起不來。玉蕭樓和婉唐都大驚失色,立刻飛身而下,查看他的傷勢。只見他臉色慘白,嘴角縷縷血絲滲出,婉唐將他扶起來,有些笨掘的爲他擦着嘴角說:“你……你怎麼不躲?哪裡疼?哪裡疼?”玉蕭樓又咳出一口污血,看着她焦急的模樣,忽然心裡一喜,雙眼亮亮的說:“你關心我?咳咳……你心裡還是有我的是不是?”
婉唐被他這樣熱情的看着,嚅嚅的說:“其實你對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心裡最愛的是玉蕭樓,這輩子是不可能回報你的。偏偏你性格太激烈,所以我對你冷言冷語,心裡還是當你是朋友的。你……你故意輸……是不是想通了?”董卿苦笑了下:“我是武將,雖然也讀了些書,可是性格粗魯,將軍的天性決定了我只贏不輸。我放下身段,對你始終關懷,以爲你終會回心轉意的。其實,我無論哪裡都比不上玉蕭樓的,我嘴上雖然不承認,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你永遠當我是朋友的話,我就放你走。”婉唐邊擦着眼淚邊笑了起來:“這人真是……我們一直都是朋友啊!我扶你進去休息。”“不用了,”董卿揮手:“你走吧,再晚些,恐怕我就會改變主意了。”說着推了婉唐一把,婉唐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對他展顏一笑,董卿的眼中淚光閃閃:“我今生終看到你的笑顏,死也無憾!走吧。”婉唐點點頭,玉蕭樓溫柔的摟過她的腰,聽到後面董卿輕輕的說:“她那日中了媚毒,我爲了醫治她,才……得了她,你不要怪她。”婉唐的心一暖,聽得玉蕭樓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謝謝。”原來,這世上沒有解不開的結啊。如此驕傲的
董卿其實也有善良的一面。
“公子,一路保重。”婉唐暗中囑咐了幾句,那邊有大王派來的監軍太監的聲音催促:“公子,時候已到,出發吧。”公子鮑不捨的看了婉唐一眼,對她微微一笑:“你也保重。”說着躍上馬背,“清魄,你要小心。”清魄眼睛一亮,沒想到婉唐會關心他,嚴肅的臉竟然扯出一抹笑意,深深的看了她,跟着離開。
“蕭樓,我們暗中保護公子。”婉唐依在玉蕭樓的旁邊,低聲說。“不行,”玉蕭樓輕聲回答:“公子鮑和丞相同時離去,大王必有異動,如果我們跟着去了,雎陽萬一有變動,我們來不及回來應付。”“嗯,你說的對。”婉唐點點頭。玉蕭樓忽然將她抱的緊了些:“伸出手來。”婉唐擡頭看他,見他笑的溫和,就伸出了一隻手。玉蕭樓捏住她的無名指,將花醉套了上去,磨擦着她的小臉低聲呢喃:“等公子等上王位,我們就成親吧。”婉唐的臉一紅,玉蕭樓呵呵低笑:“娘子害羞了?是不是嫌晚了?要不咱們先成親?”“討厭!”婉唐跺了跺腳,忽然有刺耳的聲音響起:“哼,好一幅郎情妾意!你們到是命大!”婉唐和玉蕭樓同時身形一震,大紅的衣衫飄擺,柔嬌從轎子裡走下來,一臉的不屑,譏笑道:“我柔嬌不要的男人,孟婉唐很珍惜啊。你也只配提別人的舊鞋!”玉蕭樓臉一白,將視線放往別處,不看她。
婉唐聽他這樣污辱玉蕭樓,氣血上涌,恨不得撲過去踢死她。又看到玉蕭樓微白的臉,心疼不已。於是撲到玉蕭樓身上,摟着他的脖子,衆目睽睽下吻上了他的嘴脣。玉蕭樓先是一僵,後來便被動化爲主動,深深的汲取她的柔軟。這幅香豔場面,在這麼保守的古代,簡直是爆炸的新聞,衆人立刻都羞的捂住了臉。婉唐深呼了幾口氣,挑絆的看向柔嬌氣紅的臉:“我就愛他,你管的着!蕭樓純潔如雪,溫潤如玉,你這樣的毒婦怎知他的好!我這輩子都願意守着他,跟着他,你嫉妒啊!”玉蕭樓有些激動的摟緊了她,閃亮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柔嬌卻恨恨的咬着嘴脣,曾經玉蕭樓都是這樣看自己的,雖然她在利用玉蕭樓,可是現在失去了他,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臉面上和心裡都是過不去的。她平息自己的怒火,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得意什麼!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大王要去孟諸打獵,下令要你一起去!即刻起程!”“什麼!我不信!”婉唐有些意外的搖頭。“由不得你!大王說了,你若不從,就此正法!”說着扔出一塊帛錦,婉唐接過一看,果然是大王的蓋印。難道說,大王支開了公子鮑和丞相,又怕自己留在雎陽傳信,所以非要帶她去狩獵。何況他自己知道此刻必死,難道想臨死拉個墊背的,讓公子鮑也痛苦一下?
“帶走!”有士兵立刻上前抓住婉唐的雙臂。玉蕭樓欲出手,婉唐立刻按住他的雙臂低聲說:“我跟他們去,你留在這裡,放心,我想逃,誰追的上?”玉蕭樓有些猶豫,婉唐安慰的拍他的肩,對玉蕭樓點頭,他遲疑的放下手,“小心。”婉唐對他展顏一笑,跟着柔嬌上了馬車。
柔嬌果然沒有騙他,將她塞入了大王的馬車,她就回雎陽了。她這一走,面對着大王深沉的目光,她忽然覺得還是柔嬌可愛一些。可是大王每天只是用一種非常難懂的目光看着
她,並不說話,也不曾有過什麼可疑的舉動。這一天,大王忽然譴散了許多隨行的官員和士兵,將珠寶分光了,交待他們要走便走,要留便留。衆人雖然不明白他的意圖,可是有珠寶可拿,又能回家,竟然走了一大半。大臣們幾乎盡數走光,只剩下蕩意諸。
十一月二十二日,這天西北風吹的很猛,天很冷,偶爾有雪花飄落。昭公下令駐營。婉唐閒散的坐在虎皮鋪好的地面上,昭公在寫些什麼。半晌,蕩意諸走了進來,看到昭公在寫字,就站在一旁等,不知等了多久,忽然長嘆一聲:“大王,爲何不到諸侯那裡去?”宋昭公聞言一愣,放下筆看他,良久才說:“得不到自己的大夫至於君祖母以及人們的信任,諸侯誰肯接納我?而且已經做了別人的君主,再做別人的臣下,不如死了好。”蕩意諸嘆息一聲,帳子裡充滿了哀傷的氣氛。忽然昭公開口:“太后派人來叫你回去,你爲什麼不走?”蕩意諸微微一笑:“我本是大王的臣下,如今大王有難,我如果逃避的話,怎麼能事奉以後的國君呢?”昭公有些感動的看着他,淚光盈然,“我坐大王狠厲苛刻,沒想到竟然還有你如此忠心的臣子。罷了罷了,我們不如暢飲一翻,也算是臨別之酒了!”說着命人拿來酒罈,二人也不用碗,對着壇口張口大喝起來,酒水順着下巴滑落,流進衣襟,頓時前衣溼了大片。酒香迷醉,蕩意諸情不自禁唱起歌來,唱着唱着提着酒罈離開了。昭公放下了酒罈,長嘆了口氣,忽然他轉頭看向婉唐。眼中閃着狠決的亮光,婉唐被他這麼一看,頭皮發麻。昭公站起身來,一步步的向她走過來,每一步都似乎凝聚了無形的壓力。婉唐警覺的站了起來,昭公在她面前站立,定定的看着她的臉,詭異的一笑:“鮑革最愛的女人,我被你騙了好多次。三年前你到了公子府後,就暗中謀劃奪我王位,我雖然王位必失,可是也不會讓鮑革好過。”說着突然撲向婉唐,婉唐被他一下撲倒在地牀上。酒氣撲鼻而來,昭公沙啞冷酷的聲音響起:“我到要嚐嚐鮑革守護的寶貝是什麼滋味!”說着一把拉開婉唐的前襟。婉唐不住的捶打,撕咬,昭公一個巴掌甩過來,婉唐頭一暈,指甲不斷的揮舞,破口大罵:“流氓!下流!活該你要死了!”忽然一股冷風吹進來,一個黑衣蒙面人闖了進來,昭公立刻起身抽劍相迎。婉唐一下就認出了是喬天朝,看來是柔嬌派他來刺殺大王的。喬天朝看了婉唐一眼,眉頭微皺。“捉刺客!”帳外立刻亂了起來,婉唐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匕首,忽然寒風又一吹,蕩意諸竟然衝了進來,一刀揮向喬天朝。婉唐想也未想,跑過去,匕首插入蕩意諸的小腹。蕩意諸一把將她推,提刀砍過來,喬天朝回身一劍,擋住了蕩意諸的長刀,昭公的長劍便要落在喬天朝身上,婉唐飛身而起,手中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入了昭公的喉嚨!昭公怒目圓睜,不相信的看着她,直挺挺的倒下了,蕩意諸失聲尖叫:“大王!”聲音一弱,竟然是被喬天朝劃破了喉嚨,外面突然又叫嚷起來:“帥甸將軍來了!”婉唐看着地面上昭公和蕩意諸的屍體,腦中似乎空白一片,看着帶着血滴的匕首,一把扔了出去,抱着頭軟倒在地:“我……我殺了大王!”外面叫喊聲都衝這裡奔來,喬天朝將她一把扛起,長劍劃破帳篷後方,立刻飛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