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臺周圍有許多三葉草,可以治療灼傷。”徐存韻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並沒有因爲這個絲毫不知憐香惜玉的傢伙將自己隨意拋在地上,若是這頭牲口輕拿輕放反倒纔是怪事。
徐雷肩頭被拿火球灼得疼痛難忍,聞言後迅速連滾帶爬踉蹌至青石臺旁邊將那碧綠三葉草大把大把抓起就向嘴裡塞。
“告訴你,別想卸磨殺驢,以爲到了這裡就用不上我了,若是我被這三葉草吃死,臨死前我也得拉上你一起!”徐雷大肆咀嚼着絲毫不能稱作可口的三葉草,一面“警告”着斜躺在地的徐存韻。
徐存韻本想開口說什麼,聽見這番話後便閉上了嘴巴,只是玩味的笑看着這頭牲口大把吃草。
“你這是什麼破東西,我吃了那麼多一點效果也沒有,而且這味道也差勁了吧!”徐雷一面皺着眉頭將夾雜着一股濃郁怪味的苦澀三葉草艱難嚥下,一面抱怨着。
又吃了幾大把後,徐雷突然頓住,也不顧肩頭灼燒痛楚,朝着那一臉玩味的徐存韻怒吼道:“你這臭婆娘耍我?”
徐存韻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誰耍你了,這三葉草乃是世間罕見之物,對適合生長的環境要求極爲苛刻,只有像這上古炎穴最後一洞天的環境才能生長出,只一小根便能立即治好你肩頭上的灼傷。”
“放屁!”徐雷暴跳如雷,“一小根?老子起嚥了幾百根,除了肚子越來越不舒服,哪有什麼效果,你這臭婆娘,最毒婦人心!”
徐存韻笑看着暴跳如雷的牲口,平靜道:“外敷之藥,內服自然不會有效果。”
“……”
正如那婆娘所說,這不起眼的小小三葉草,的確是治療灼傷的上古佳品,徐雷按其所說碾碎一小根敷在肩頭上立即便起了效果,不僅灼燒的疼痛感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且甚至能感覺到皮膚肌肉紋理迅速重新癒合,這般藥效,若拿到外邊去賣,一小根三葉草怕就能換個一大把金幣。
解了肩頭灼傷,調息休整一陣後,徐雷這才恢復了氣力,細細打量起這說出去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洞天福地。
世人都只知上古炎穴到處皆是滾燙岩漿翻涌,其中炎浪更是殺人無形,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上古炎穴中竟然還暗含着如此一個足以媲美名山大嶽上仙洞的洞天福地。
洞口青藤垂簾,洞內豁然開朗,碧綠蔥翠交匯,與洞外洶涌岩漿截然兩個世界,更絕的是洞的一個角落還噴涌着一股冒着騰騰霧氣的溫泉,溫泉的旁邊竟流淌着一股甘冽清澈的甘泉。
徐雷張大嘴巴對着那匆匆甘泉暢快灌了一大氣後,才瞥見旁邊還有個嘴皮有些皸裂了的姑奶奶。
“得,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那種人。”徐雷義正言辭,一面摘了一片大綠葉捲了一汪清泉送到徐存韻嘴邊,嘀咕道:“再說了,你死了我找誰解毒去。”
若不是自身性命牽扯太多,憑徐存韻的性子就算渴死也不喝這王八蛋一臉施捨模樣遞來的泉水。
“瞧見洞壁上的紫葉蘭沒?摘下一株,去掉花蕊,就着泉水碾碎。”徐存韻喝下甘泉後,感覺輕鬆許多,雖然恨不能將這個王八蛋挫骨揚灰,但這還得先恢復戰魂力再說。
正準備寬衣解帶美美泡上一個溫泉的徐雷一臉不情願,撇撇嘴不耐煩說道,“看來九星戰魂帝不過如此,只是三個八星戰魂靈就把你打得幾天不能下地走路,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裝的……”
礙於對方手握自己性命,嘮叨歸嘮叨,活還得繼續幹,四周觀望一陣,果然在洞壁一個角落看見一叢長着細長條葉子開着紫色花瓣的植物。
斜臥在地的徐存韻聽着這頭牲口嘮叨連連苦笑,她懶得去和這個傢伙解釋那三同護法的勢力,若不是她前不久剛好突破了一個其餘九星戰魂帝大多未能突破的修煉瓶頸,和那三同護法的合擊戰魂技對上現在哪能還留着口氣說話。
三同護法同根同源,是江湖上成名許久的人物,只是素來低調,神龍見首不見尾,親眼見過其真實面目更是寥寥無幾,任誰也猜不到三同護法並非一人而是三個同根同源的孿生兄弟,其實力也不似外邊傳言的九星戰魂帝,只不過這孿生兄弟三人的合擊戰魂技威力足以滅掉一個尋常九星戰魂帝,只是很不巧他們這次碰見的是徐存韻。
到了九星戰魂帝的無之巔峰,同樣有強弱分別,尋常九星戰魂帝大多隻邁入了九星戰魂帝的第一個門坎,混元境,直到畢生也停留在此境界,而徐存韻卻是前不久剛剛突破了這個在衆多九星戰魂帝視作天塹一般的瓶頸,抵達了傳說中的玄機境,至於那最後一重突破九星以上勢力的歸真境,至今也只從傳言處知曉萬年前有隻黑色妖龍到達了此境界,再無第二人。
徐雷按照徐存韻的指引,將那紫葉蘭就着甘泉細細搗碎後,包裹在一片綠葉中滿滿灌進徐存韻的嘴巴。
徐存韻將紫葉蘭漿液服下後,讓徐雷將她扶起,盤膝坐在地上調息一陣,氣色看起來好了些許,睜開眼睛,一雙秋水眸子顯得更加嫵媚柔弱,衝着一旁一臉好奇四處欣賞洞中景緻的徐雷冷冰冰說道,“你去洞口守着,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回頭,否則我剮了你!”
徐雷詫異道,“你又想幹嘛?”
“我要泡澡!”徐存韻杏眼圓睜。
“哦。”徐雷哦了一聲,一面朝着徐存韻走去。
“讓你出去,你過來幹嘛!”
“幫你寬衣解帶啊!”徐雷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大漠穿行的這幾日總暗想着這心高氣傲的美婦來個三急,到時候看她還不得求自己幫他接下腰帶?只是一路下來未嘗如願,連東西都沒吃上一口,何來三急?況且人家一個堂堂九星戰魂帝,連這個都控制不住,那還混個屁。
“滾!”徐存韻從地上站起,指着徐雷鼻子嬌聲怒喝。
“你……你能動了?”徐雷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美婦,眼珠子不由自主的瞟向洞壁角落那從紫葉蘭,這草竟然有如此功效?徐雷一面盤算着離開時多帶上幾顆紫葉蘭,這可比回氣丹好使多了,一面還不忘笑眯眯的撇着徐存韻無恥道:“要不要我幫你擦背啊……”
“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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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別發那麼大火嘛,不擦就不擦,你脫衣服吧,我去洞口幫你守着,不過你動作快些,我怕我忍不住偶爾回頭看上一眼,哈哈……”徐雷不理會徐存韻杏眼圓睜,一面嬉皮笑臉一面朝着洞口走去。
轉過頭的一瞬,徐雷一張燦爛的笑臉驟然凝固,眼裡的流光溢彩一點點沉澱下來,靜若磐石!
這幾日大漠穿行,徐雷一路上都在扮演嬉皮笑臉的小丑,一副無恥草包模樣。
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就是人,事情可以計算的很精確,環環相扣,但是人,你永遠也計算不到。
這句話是凌青衣曾對他說過的,對這個有着讓人垂涎皮囊的美婦,徐雷除了知曉他是九星戰魂帝以外一無所知,她是什麼來歷,那炙火令是什麼東西?這些他一點都不清楚,所以他給自己戴上了一張嬉皮笑臉的面具。
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如何讓這外表嫵媚的九星戰魂帝將自己中毒解去,中了戰魂毒之人要想解毒的途徑只有一個,解鈴還須繫鈴人,他的命現在握在別人手裡,他還不能死,銀落帝國萬千將士臣民等着自己回去,青衣等着自己回去,他還要做那蓋世英雄,如何能丟掉性命?
只是徐存韻若恢復了戰魂力,真會爲自己解毒麼?
身後傳來嘩嘩水聲,徐雷卻沒有心思去想象泡浴溫泉中的白玉胴體,抿着嘴脣,眉頭微微皺起,大腦飛速轉動着。
一連三日,徐存韻每日都會服那紫葉蘭搗成的汁液,雖已恢復行動自如,但這等粗活自然繼續由這個不用白不用的免費苦力來做,徐雷每次都會發一大堆牢騷,只是誰讓自家手握自己生死,牢騷歸牢騷,活兒還得細細做了。
徐存韻泡溫泉時徐雷便坐在洞口,倒是從未斜過一眼,徐存韻只道這小子道德底線也沒到最糟糕,卻不知背對她的人正一肚子壞水思索着各種鬼主意。
若是稱她洗澡時,老子突然撲過去把她辦了,這婆娘會不會從此對老子言聽計從乖乖爲我解毒?一連三日徐雷頭都快想破了還是沒個合適的主意,連此等下三濫的辦法都想出來了。
這個念頭還未動彈徐雷便立即搖搖頭將其遠遠甩開,先不說這樣做對不對的起凌青衣,這外表嫵媚但性子兇悍的婆娘定然不會如同尋常人家姑娘一樣就範,搞不好暗中朝自己那玩意兒下點毒,落個斷子絕孫的下場可就慘了。
既然霸王硬上弓的法子不行,不如就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對方,每日噓寒問暖情話綿綿,這婆娘看起來年紀不小了,肯定早憋的慌,哪裡受得了一個精壯男人的勾引,徐雷一面想着一面咧嘴傻笑,狠狠一拍大腿,“就這麼決定了!”
興奮的轉過頭,“姐姐,你肚子餓不餓啊,呆會兒想不想……”
空氣似乎突然被抽乾,整個世界安靜了。
千不該,萬不該,更不該忘記身後姑奶奶還未讓自己轉過頭去啊!
“我什麼也沒看見!”徐雷用手捂着眼睛,卻忍不住透過指縫想要看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