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如今兩國交戰,墨九西傲手握千軍萬馬,正值驍雄不可抵擋之勢。
所以墨九西傲一旦離開軍營的話,倘若戰局有變,又沒有執掌定奪的人,北芪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再加上多種勢力都要對墨九西傲不利,不僅僅是木黑崖的魔老,吐蕃聖皇,還有一直在暗地裡密謀暗殺墨九西傲的李瑞謙李瑞蕊兄妹,此處一走,沒了衆人的保護,着實叫人擔心。
哲海不敢往下深想,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說服墨九西傲放棄這個打算。
“皇……”
哲海剛想說什麼,卻被幽幽冷聲打斷。
“皇什麼皇,孤數三下,你若是給孤想不出和輕舞雙宿雙棲脫身離開軍營的主意,孤就把你綁到城樓上,當敵軍的箭靶子。”
痞然抿脣,邪邪灼冷的眉眼之間是悄然笑意。
“這這這。”哲海一聽此言頓時一腦門子的冷汗。
伺候墨九西傲多年,皇上的性子自己最知道,一向是說到做到,毫無迴旋的餘地,哎呀,自己的命好苦好苦哇,皇上跟着娘娘一走,太后絕對把自己五馬分屍,看來如果想要阻止皇上,只能搬娘娘出面了。
擦了擦頭上厚厚的汗,哲海忙對旁邊的小太監使眼色去,小太監領命剛要退下去請輕舞過來,卻被墨九西傲的厲聲叫住。
“哪兒去!你難道也想給哲海一起當箭靶子!”
“不不,奴才不敢。”小太監一聽這話,忙跪下求饒,臉色蒼白直向哲海投去求救的眼色。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哲海見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哪裡還有心思爲小太監求情,於是忙低下頭一副無辜狀,裝作和自己毫無關係。
邪魅的眸子閃過一絲笑,墨九西傲轉向哲海低聲道。
“別以爲孤看不出來,你想讓小安子去搬輕舞來說服孤,放心,孤已經決定了,如果你讓輕舞提前知道了這件事,孤會在讓你當箭靶子的時候,再往你身上塗點辣椒油。
”
幽眸浮過戲謔,墨九西傲又輕輕拍了拍哲海的肩膀,雖然口氣是雲淡風輕的,但卻讓哲海莫名感到背後一陣陰風颳過。
“奴才,奴才,遵命,奴才一定在暖皇妃面前守口如瓶。”
哲海緊咬牙關說道,低下頭去,他一邊咂摸着舌頭不禁暗歎,魔王啊魔王,皇上的魔王性格越來越可怕了哦神吶。
不過,依照現在的情勢看來,暖皇妃是請不來了,畢竟娘娘是唯一一個讓皇上改變心意,且在皇上的心裡位置極重,是最有說服力的人,娘娘不來,誰也勸不動皇上。
可也不能見着皇上一意孤行坐視不管,因爲現實情況鐵定是不能皇上離開軍營,但具體該怎麼辦?
頭疼哇,哲海皺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
“娘娘,我們馬上要離開軍營了,說起來在這裡待久了,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營帳內,莫愁一邊爲輕舞剝金桔吃,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道,她似有心事地望向營帳之外。
輕舞已經決定明天動身去往靈山,合三大瑰寶之力量打開千年密藏,爲了出行一路暢通無阻,這件事只有關係密切的幾人知道,莫愁、初荷、崢嶸公主,都是輕舞身邊最近的人。
初荷見莫愁心事重重的,她不禁笑道,“不是捨不得這裡,是捨不得這裡的某人吧。”
鳳眸微笑,輕舞也跟着說道,“荷丫頭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要不然這樣吧,在出發之前,本宮先把莫愁丫頭和清淮大人的婚禮主持了,省的到時候本宮被懷春少女落下口實哇,這個惡人本宮可不敢當哦。”
邊說着,輕舞邊悄笑着望着莫愁。
一聽這話,莫愁的臉上又羞又臊。
她低頭不語,臉上是濃濃的紅潮。
莫愁自是對清淮舊情難忘,這一點被輕舞、初荷一眼看穿。
當然,莫愁臉紅一方面是心裡還有清淮,一方面也是對輕舞感覺到愧疚。
因爲幾天前自己還說要一直跟在輕舞的身邊,再不沾染紅塵和愛情,如今
她卻想要原諒清淮,再給清淮一次機會。
這種矛盾的心態,讓莫愁着實覺得對不起輕舞的一片苦心。
見莫愁沉默不語,鳳眸染上一絲疼愛,輕舞自是明白莫愁在顧慮什麼,她不禁招手道。
“丫頭,過來。到本宮對面來。”
“是。”莫愁低着頭恭敬地走過去,站在輕舞面前,卻有些手足無措。
見狀,輕舞放緩了語調,反握莫愁的手,輕柔道。
“傻丫頭,本宮剛剛只是在開玩笑,瞧你又想多了吧。”
蹲身,莫愁垂眸道,“奴婢愧對娘娘。”
“傻瓜!”
輕舞笑着說道,“如果說到愧對,本宮如果把你強行留在身邊纔是愧對你,你在本宮身邊盡忠職守這麼久,雖然不是本宮從小相依輔佐的丫頭,可是卻是最讓本宮器重和信任的,看到你們一個個都很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這次去靈山探藏路途未卜,不知是福還是禍,本宮也不想你跟着我顛簸,我決定,明日就風風光光爲你大嫁,成全你。”
“不,不要,奴婢不要嫁,如今初荷嫁了,相思去了,瀾衣走了,娘娘只剩下奴婢一個,如果奴婢再不跟着娘娘,誰來護着娘娘周全?”莫愁雙拳緊握,臉上浮過一層固執,因爲激動,臉頰更加紅潤。
不過莫愁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痞痞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我來護啊,由我護着輕舞莫愁姑娘放心嫁人吧。因爲,本掌門寬闊而結實的肩膀就是爲輕舞準備着的,不用白不用哦。”
衆人聞聲向後看去,一襲火紅的大氅宣佈着來人的放蕩不羈。
蕭斂那張痞痞的桃花臉閃着曖昧的光澤,只見他慢吞吞地走進來,視線灼灼定格在輕舞身上。
只見美人孕味十足,卻依然難沒傾城美貌,一雙靈動而有力的鳳眸彷彿能看穿靈魂。
蕭斂一怔,莞爾失神,每次看到輕舞他的心思都不自覺繾綣,與望着別的女人不同,別的女人是讓人越看越乏味,輕舞則正好相反,越看越上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