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候不應該哭天搶地,痛不欲生嗎?
其實,就連墨九西傲都感覺自己剛剛做的非常過分,可爲什麼,在她的眸子裡竟看不到絲毫的情緒……
難道真的被玲瓏說對了,這個女人愛着的是歐陽絕音,一直都是?
其實,墨九西傲永遠不會知道,人如果心太痛的話,是連淚水都流不出來的。輕舞的心其實已經被傷透了。
在墨九西傲探究的視線下,輕舞依然平靜。
不過表面的平靜不代表一切,對已傷了心的女人來說,平靜只不過是天然的保護色,僅此而已。
兩人經歷了長長的沉默後,輕舞悠然開口,道。
“看來皇上並不想陪臣妾一起遊園,這樣吧,皇上這這裡等一下,臣妾去給皇上拿一架瑤琴過來,我們好久沒有合彈一首曲子了,趁着那首《長相守》的琴譜還嫺熟於心,倒不如琴瑟和鳴。”
說罷,輕舞就讓初荷拿過了前幾天剛買好的瑤琴。
所謂瑤琴,是用玉裝飾的琴,有詩云,明鏡塵匣中,瑤琴生網羅,是情人之間寄情達意的絕品樂器。
輕舞雖然傷心,可還殘存的一絲希望,即使被墨九西傲傷害地遍體鱗傷,但她卻還想着能與這個男人重修舊好。
指寇微起,絃動撩撥,幾個美妙的音色躍然於輕舞的指上。
墨九西傲的視線微冷,他不明白輕舞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起彈琴?
可他並沒有心思賞琴,他的視線隨着輕舞的動作,一直定格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當看到那一隻光彩奪目的琺琅鐲子,他的眉頭又深擰了幾分。
“愛妃的鐲子倒是漂亮,經常看愛妃鐲子傍身形影不離,還對這東西呵護備至的,不知道是誰送的能讓愛妃如此珍惜?”口氣微酸含着試探,墨九西傲雙眼一眯,冷冷地等待着輕舞的回答。
發覺了墨九西傲言語中那不同尋常的口氣,輕舞停下了彈奏,歪頭不解地望着墨九西傲。
這鐲子是輕舞在墨家堡大婚之日就佩戴在身上的,雖然價格低廉,上面的釉色也非常普通,但輕舞一直視如珍寶,因爲她認爲,這是她和墨九西傲的唯一信物。
難道他從來沒注意過嗎?
想到這,輕舞的心中掠過了一絲失望,剛纔的希望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捏爆了似得,她的眸子一黯。
“這是一個對臣妾來說很重要的人送的,不過,估計他已經忘了,所以這鐲子也不重要了,皇上隨便處理吧。”邊說着,輕舞邊轉下了手腕上的鐲子,默默放在桌上。
光芒斜射入這鐲子的表面,琺琅釉色特有的景泰藍塗層,看在眼裡是如此的冷,連光的溫度都溫暖不了它。
聽到輕舞說是自己重要的人,墨九西傲眼神裡躍出了霧氣,一雙本就深邃的眼睛更加幽暗了。
玲瓏昨夜說的話又浮現在墨九西傲耳邊。
玲瓏說,如果判斷這鐲子是不是歐陽絕音送給輕舞的定情信物的,只要問這鐲子是不是男人送的就行,因爲輕舞有一個習慣,從來不收男人的禮物,若輕舞回答是男人送的,必是歐陽
絕音無疑了。
“那個送鐲子的人,是個男人吧。”眉眼閃過了小肚雞腸,更夾雜着試探和懷疑。
墨九西傲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輕舞已經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看來墨九西傲剛剛對崢嶸說的話並不是無心之過,而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可笑,他問這鐲子的出發點難道是懷疑她的忠貞?
“沒錯,皇上猜對了!是一個男人送的!”輕舞似是負氣地回答道。
“而且還是一個很差勁的男人,皇上如果不想看到這鐲子,臣妾乾脆碎掉它!”舉起了鐲子,輕舞擡到了半空中。
是誰誤會她都可以,但這明明是大婚之夜兩人的信物,可墨九西傲卻從未發現,從未留心。
這隻說明一個問題,自始至終,墨九西傲的心裡沒有自己。
既然儂不解春風.花語,不理往日情分,不如摔了這信物乾淨!
“你覺得,現在還來得及嗎?!”不過,還沒等輕舞把鐲子扔掉,墨九西傲一把捏住了東方輕舞的手腕。
只見墨九西傲的眼眸之中浮過了濃重的血絲,還有斑斑駁駁的醋意。
對於墨九西傲來說,輕舞不過是在演戲,既然不打自招承認了這鐲子是歐陽絕音送的,現在再碎掉還來得及嗎?
墨九西傲擁有的女人無數,這種欲擒故縱的戲碼他看多了,怎麼,她還想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一腳踩兩條船嗎?不甘寂寞的女人。
今天他就要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背叛他的後果。
想罷,墨九西傲手掌力量增加了幾分,他身懷絕學和神力,他的力氣自然是普通人的十倍有餘。
“看着我!告訴我,孤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冷漠地聲音夾雜着陰鷙的命令,墨九西傲強迫輕舞與自己對視。
“皇上你弄疼我了,鬆開我……”輕舞躲避着墨九西傲的視線,這次,她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反抗和爭鋒相對,她在乞求。
她不想再和墨九西傲爭吵了,她可以把態度放軟,把身段放到卑微,因爲墨九西傲昨天已經讓天天離開自己身邊了,她怕他會一時衝動,傷害自己的孩子,天天是她的全部。
不過,在墨九西傲的眼裡,輕舞的妥協變成了另一種味道。
“你在牀上對他也是這麼楚楚可人,像發.情的野貓似得,勾引,別人?”
男人在嫉妒的時候,想象力是會被無線放大的,再加上昨夜玲瓏添油加醋地歪曲輕舞的日常活動,這讓墨九西傲更覺得輕舞的求饒是在裝模作樣。
許是被醋意折磨地無法思考,只能用行爲來表達憤怒,墨九西傲一把把輕舞的手臂按在頭頂,然後扯開了她的衣服,把白皙的身體抵在了牆上。
像是一隻被放在寒風中顫抖的小兔,輕舞姣好而又曼絕的身段斐然出衆。
該大的地方豐滿,該小的地方苗條,一雙筆直而光滑的雙腿更像是一件藝術品,墨九西傲卻毫不溫柔地分開了它們!
“啊……”
冷冷的毫無情感的進攻沒有溼潤和前奏,墨九西傲的手長驅直入。
突
如其來的疼痛讓輕舞弓起身子大吼,她心裡已經是苦楚氾濫成河,表達出來的卻只能是斷斷續續的低嗔。
因爲此刻,墨九西傲已用牙齒毫不憐惜地撕咬住了她的脣,如野獸一樣發泄着。
輕舞只覺得腥味涌入口中,第一次嚐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這是自己的血液啊,是那麼鹹澀,就像是一杯苦不堪言的藥酒一樣。
輕舞不禁想到了一句話,你親手調好的毒藥,我一口飲下。誰能告訴她,她的愛情爲何要如此疼,如此苦澀,像是一條黑暗的彷彿見不到底的隧道,不知道通向哪裡。
輕舞流不出淚水,只剩下嗚咽和哀求。
“放開我好嗎,放了我也放了我們,好嗎?”
“放了你?你何時肯放過孤!”邪魅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墨九西傲一個狂野而瘋狂的進攻……
半個時辰後,輕舞空空無神地躺在榻上,身旁的男人發出悠長而平靜的呼吸聲。
對於輕舞來說,這就像是一種折磨,好似,命運的大手總是迫使自己與這個男人不停地發生着碰撞、矛盾。
他們之間彷彿從來就沒有平靜過。
有時候輕舞會認真地想,選擇和墨九西傲在一起究竟給她帶來了什麼,傷痕累累的身體,還是再也沒有勇氣和力氣去說愛的嘶啞喉嚨?
……
“莫愁,娘娘怎麼還不出來!娘娘的性格剛烈,皇上剛剛的表情又那麼可怕,我怕會出問題,要不然怎們進去看看吧。”被侍衛攔在外面的初荷實在等不住了,丫頭的心思忠誠,護主心切。
“我也很擔心娘娘,可是我更擔心的是我們煦暖宮出了內奸!”幽幽地望向了別處,莫愁擰着眉說道。
“怎麼說?”初荷很少見莫愁表情這般凝重,不禁詫異地問道。
莫愁沉吟了下,分析道,“你想想,麗夫人一直在暗處想着法子害我們娘娘,可最近卻出奇的平靜,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從溫心閣裡的冷清秋失蹤之後,皇上和娘娘的關係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倘若娘娘是因爲反感皇上偷拿毒藥的行爲和皇上鬧崩,那皇上呢,我們娘娘制的毒藥立了大功,沒有理由這麼對待娘娘呀!”
“我明白了!”初荷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瞭然,“看來煦暖宮有人急於上位,在其中挑撥皇上和娘娘的關係。而且這個人還是娘娘親近和信任的人。”
“花兒香,稻穗兒沉,水波雲兒兩蒼茫,妹兒嬌,郎心悠,情哥哥摸着妹兒手……”
這時候,玲瓏提着一個精緻的食盒,從未央宮的方向走來。
因爲昨夜玲瓏被留宿未央宮,如她心意,墨九西傲臨幸了她。
現如今玲瓏的身份已經不是宮女了,而是後宮的妃嬪,被墨九西傲封爲了瓏美人。
見玲瓏身着妃嬪的衣服,初荷、莫愁瞬間明白了什麼。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攔住了玲瓏的去路。
“你們長眼沒長眼,好狗不擋路,滾,給本宮讓開。”玲瓏洋洋得意地用手攏了攏頭上的美人發釵,露出了小人得志的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