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歐陽絕音心頭之火燃熾了幾分,他要江山,更要輕舞。
解開了自己的衣衫,歐陽絕音溫柔地把懷裡的女子托起放在了榻上,俯下身,攫取着玉軀的甘美。
像是第一次和女人歡好,歐陽絕音的心情竟悸動不已,這種感覺,像是在仙境裡飛起來似得。
一直飛,一直飛,歐陽絕音都不想停下,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輕舞是徹徹底底屬於自己的。
滿懷着一種如少年般懵懂的衝動,歐陽絕音緩緩放下了玉簾。
緊接着,春風旖旎,牀榻輕搖……
清早,歐陽絕音在酣甜中醒來,擁着懷裡的美人,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昨夜的歡好纏綿讓歐陽絕音連日來的相思陰霾一掃而空,他忍不住又閉上了眼睛。
只希望這樣的美好一刻定格,因爲,他再也不想讓輕舞離開自己的身邊。
這時候,一個嬌軟柔嗔的聲音響起。
“皇上,謝謝你寵愛了臣妾,臣妾以後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嵐若雨面含嬌羞,低頭嫵媚地說道。
“嵐若雨!”歐陽絕音身子一震,一把推開了光着身子的女子,他英俊的眉頭冷冷地擰起。昨夜明明他記得是輕舞在懷,爲什麼會變成這個女人?
被大力一推,嵐若雨撞到了榻臺,揉着被撞的青紫的肩膀,她滿臉委屈。
“皇上你難道忘記了,昨夜您喝醉了,哥哥把你帶回到醉清風,然後,您見到若雨就失了分寸,你一直說要封若雨爲皇后呢,於是我們就……”
“閉嘴!”
冷冷地打斷了她,歐陽絕音一把甩開嵐若雨。
“說,是不是你搗的鬼,艾艾在哪裡?!如果不說就殺了你!”
嵐若雨心間一陣陣寒意,難道自己昨夜是被當作了一個替身承歡?難道歐陽絕音把自己當作了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
沒錯,自己之前是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可昨夜是歐陽絕音主動要了自己的身子,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呀。
“皇上,你冤枉若雨了,昨夜發生的若雨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不擇手段爭寵……”嵐若雨的聲音裡都帶了哭腔,她此時此刻好恨東方輕舞。
都是她,都是她自己纔會被歐陽絕音冤枉的。而且既生瑜何生亮,她那麼愛歐陽絕音,爲什麼要再出現一個東方輕舞……
“胡說!你這個女人在國宴上就想傷害艾艾,別以爲朕看不出來,你其實就是個蛇蠍毒婦!滾開,朕不想見到你!”
歐陽絕音一指門口的方向,他此刻最擔心的人是輕舞,如果這個嵐若雨真的對輕舞使了暗算,他絕不輕饒她!
“皇上,現在若雨已經是您的人了,若雨不走!”嵐若雨咬着下脣,她好不容易心願實現成爲了歐陽絕音的女人,她還打算成爲吐蕃的皇后,怎麼可能這麼就這樣輕易放棄呢?
“那好,你不走,朕就殺了你!”蹙起眉頭,歐陽絕音的眼神裡一片寒澈和殺意,既然嵐若雨玩無賴糾纏他,就別怪他無情無義,因爲他根本就不愛這個女人。
嵐若雨一聽這話,心都碎了,她已經把最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了歐陽絕音,可沒想到換回來的卻是這樣地對待。她不明白……爲什麼歐陽絕音會這樣對待自己?自己愛一個人,有錯麼?
“好,您殺了若雨,若雨就是您的鬼!若雨愛您,所以若雨甘願爲您去死……”嵐若雨欲哭無淚,她要再賭一次,賭自己在歐陽絕音心裡的地位。
“哦?你真的願意爲朕去死?”眯起了危險的眼睛,歐陽絕音的話語是無邊無際的冷淡。
“來人吶,既
然南唐公主這麼甘心爲朕付出,就把南唐公主送去軍營,充當軍妓,犒勞三軍吧。
聞聽此言,嵐若雨殘存的最後一絲絲希望都被粉碎了,緊接着,是一陣恐懼的寒意從自己的腳底升騰起來。
充當軍妓,犒賞三軍?難道自己愛了歐陽絕音這麼久,就淪落到如此悲慘的下場嗎?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嵐若雨像是失了靈魂的木偶一樣被侍衛拖了出去,自始至終,歐陽絕音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這更讓嵐若雨心如死灰。
嵐若雨好痛苦,她只是深愛着歐陽絕音,她只是想成爲他的妃子,況且她根本就沒有做什麼歹毒之事,到頭來怎會淪落成爲軍妓?爲什麼?爲什麼……
“歐陽絕音,你爲什麼這樣對待若雨?昨夜你招幸了她,她不是都把身子給了你嗎?!你還想怎樣!”
一聽說自己的妹妹被送去當了軍妓,嵐若煬非常地憤怒,南唐就只有嵐若雨一位公主,他還指望着這個如花似玉妹妹能夠嫁得好助南唐一臂之力呢。
歐陽絕音無情一笑,“那個女人錯就錯在傷害了朕的艾艾。所以朕不會饒了她!”
嵐若煬一怔,像是明白了什麼,他搖頭道,“難道你以爲昨夜你是和輕舞在一起?你認爲是若雨把你們拆散了?”
“不是麼?”歐陽絕音微眯着眼睛,自從國宴見識過嵐若雨的“手段”後,還有什麼事是這位腹黑的南唐公主做不出來的。
嵐若煬又生氣又無語,不過這也難怪歐陽絕音會這麼想,平日裡若雨做的的確是有些太過分了,算不算是自己的妹妹自食苦果?
長嘆一口氣,嵐若煬轉身去了軍營。
畢竟是一母同胞,即使嵐若雨做過再多的錯事也是自己的妹子,嵐若煬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嵐若雨就這樣淪爲軍妓。
到了軍營,嵐若煬還是來晚了,只見嵐若雨衣冠不整地躺在破爛不堪的稻草房裡,軍官們發泄過後提着褲子走了出去。
嵐若雨蓬頭垢面,頭髮凌亂,脖頸間還有咬痕,誰能想到這位赤條條、髒兮兮的女人就是那位南唐高高在上的公主呢。
“若雨!”嵐若煬看到這樣的嵐若雨不禁心疼不已,趕忙命人拿來被子毯子蓋在她的身上,過了好一會兒,嵐若雨身上才緩過來。
一恢復了精神,嵐若雨不禁咬牙切齒地說道。
“哥哥,求求哥哥了,妹妹現在淪落成這副模樣都怪東方輕舞,請哥哥爲妹妹報仇,殺了東方輕舞那個小-賤-人!”
在被送來軍營的路上,嵐若雨路過逍遙廈,所以她已經聽說了東方輕舞就是逍遙廈的主人。
本來嵐若雨就懷疑自己和端木素兒都被逍遙廈的主人設計了,這下她明白了,原來一切的一切是東方輕舞從中搞的鬼,端木素兒的受傷,自己的毀容……
這還不算完,如果不是因爲東方輕舞,歐陽絕音不會對自己連看都不屑看一眼,如果不是因爲東方輕舞,歐陽絕音也不會誤會了自己是個歹毒的女人,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爲那個妖女!
想到這裡,嵐若雨暗暗下了狠心,自己淪落成爲軍妓備受摧殘都是拜東方輕舞所賜,此生,她如若不讓東方輕舞死在自己的面前,絕不肯善罷甘休……
“夫人,聽說南唐公主嵐若雨慫恿南唐王要平了我們的逍遙廈呢!”初荷捧着一大枝新鮮的石榴走了進來。
莫愁挑出了其中一個又圓又大的石榴,剝開後,把亮晶晶、紅彤彤的果實粒恭敬遞到了輕舞的嘴裡。
東方輕舞吃了幾粒才道,“好啊,就不知道嵐若雨有沒有本事說服南唐王嘍。”
從那一夜對酌後,東
方輕舞和南唐王就變成了互相欣賞的知己。
東方輕舞看得出,嵐若煬性格外荏內厲,是個心計、謀略都非同尋常的男子,他自是不會受嵐若雨的蠱惑傷害逍遙廈的,因爲得罪了逍遙廈就等於得罪了三教九流,這對嵐若煬並沒有好處,所以,嵐若雨自然要“失望”了。
“端木素兒怎麼樣了?”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東方輕舞問道。
相思這時候走了進來,恭敬地回道,“回夫人,聽說端木素兒回宮之後就成了殘廢,因爲打擊過重神智不甚清楚了,被聖皇打入了冷宮,端木丞相因此受到了牽連,失勢的敗局已定,而芷太后因爲沒有了端木丞相的支持,估計在朝中的勢力也要沒落。”
“嗯,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東方輕舞望向遠方,她早就知道端木丞相、芷太后猖狂不了幾天,即使她不親自動手,她留給歐陽絕音的《錦囊妙計》也足以扳倒這兩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對了夫人,除掉了端木素兒,我們就算是功成身退了,剩下的就交給聖皇就好了,不如我們回輕舞宮吧。”初荷、莫愁眼神露出嚮往,畢竟輕舞宮纔是家,在外漂着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想回去。”東方輕舞託着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見狀,初荷不禁掩嘴偷笑,“難不成,夫人還在爲聖皇寵幸了嵐若雨的事情生氣?”
“他寵幸誰關我何事!”彆扭地揉搓着小手絹,東方輕舞看向了別處。
那一夜自己爲了幫歐陽絕音緩和與南唐的關係,特意備了好酒好菜,只要吐蕃與南唐達成聯合,歐陽絕音統一四國的野心就會更進一步。
可沒想到,歐陽絕音竟然醉的一塌糊塗,對東方輕舞來說,完全荒廢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不僅這樣,回了逍遙醉歐陽絕音竟然還寵幸了嵐若雨,聽到這個消息的剎那,東方輕舞心中只覺得難過。
曾經歐陽絕音說自己是他的唯一,可纔剛剛見到自己,寵幸了嵐若雨又算什麼呢?把自己置於何處?
莫愁見東方輕舞失落,不由得勸道,“夫人,依着奴婢看那一夜聖皇因爲醉酒,或許只是把嵐若雨當成了夫人也說不定,聖皇的心裡只有夫人,這件事是天下人衆所周知的。”
“他心裡有誰我管不着!”小手絹都快被揉碎了,東方輕舞還在生氣,而且是很嚴重的生氣。
初荷、莫愁、相思三人面面相覷,她們夫人吃醋的模樣真可愛,不過一旦輕舞脾氣上來了,誰也勸不住,也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聖皇,小皇妃說要離開吐蕃一段時間,出去散散心。”金蛇王君一早就向歐陽絕音彙報來了。
現如今端木素兒已被廢了皇妃之位,歐陽絕音決意把妃位重新還給自己的寶貝艾艾,特命金蛇王君把輕舞接回來,可沒想到金蛇王君一去了逍遙廈就碰了一鼻子灰回來。
“艾艾一定是生朕的氣了。”歐陽絕音長嘆一口氣,自己千不該萬不該那一夜如此衝動,把嵐若雨當成了輕舞寵幸。
雖說身爲聖皇可以七十二妃嬪,三宮六院,但自己的心裡只有輕舞一個,所以歐陽絕音好痛苦。而這一切,都怪那個嵐若雨!
此刻歐陽絕音對嵐若雨的反感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朕要親自去見艾艾一趟。”歐陽絕音耐不住相思之苦,他要給輕舞解釋清楚。
他絕不會允許輕舞再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
換下了龍袍微服出了皇宮,一路上歐陽絕音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爲什麼,隱隱要失去輕舞的不安全感掠過心頭,雍州的美麗景緻也陡然變得形同虛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