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黑龍的能量,妖力提高的飛影無視咒語的效應,僅用些拳腳功夫便輕易的將凍矢擊倒,使得他在意識仍保持清醒的情況下一時也動彈不得。
然而,過渡疲倦的肉體和急需恢復的妖氣也使得飛影很快進入了“冬眠期”,未等讀秒的時間過去便倒在了擂臺的小片廢墟之中――在這一緊要關頭,勉強又爬起來的凍矢則給了大會組織者一個絕好的理由宣佈浦飯隊此場比賽失敗。
“敗的是我!”不理會場外的妖怪要求殺掉飛影的要求,也拒絕此場不光彩勝利的殊榮,最先表達出不平及反對意見的卻是面色冷峻的凍矢,但他的意願立刻被同隊的幾個成員壓了下來。
到是急着把飛影帶回來的幽助對此並無異議,邊對凍矢頗有些好感地點點頭,邊看着桑原有些急切地走上擂臺,頗爲憤憤不平地要求開始第三場比賽。
“如果是以前的他,不會中咒,更不會輸。”示意幽助將飛影放在地上,妖月確定飛影的身體無礙後看向了藏馬,“沾染了人類的情感,做爲典範的你沒什麼想法?”
“不會後悔的。他們能變強,我們會變得更強。”藏馬卻沒有多做回答,只是指了指自認失敗而拒絕參加第三場比賽的凍矢,“即使現在算不上朋友,怎麼也算是消滅了兩個對手了吧。將對手變爲朋友,比殺戮困難……卻更有意義。”
此刻,從妖月並不甚贊同的冷笑以及藏馬有些無奈卻堅持的微笑上,看得出來雙方顯然都還有話想說,但氣勢洶洶走上擂臺與桑原展開第三場比賽的爆拳,卻使得兩者同時不再多言地一心關注比賽了。
桑原是浦飯隊較弱的一環,這是大多數參賽隊伍的認識,但接下來的這場比賽卻令不少觀戰者改變了想法――身材魁梧的爆拳幾乎成爲了抗打擊能力強的桑原的陪練對象,而掩飾行動的汗霧對靈感強的桑原幾乎無效,不論爆拳身處何處,桑原的靈劍總能準確地攻擊到他,也由此取得了第三場比賽的勝利。
之後,取勝的桑原顯然也是相當識趣,看見驅使風的陣在上場之後邊散發着翻騰的妖氣,邊朝幽助勾了勾手指頭,而幽助也是相當鬥志激昂的神情,便相當果斷地跳了下來將第四場比賽的機會給了幽助。
但就妖月看來,幽助與陣的這場激烈比賽卻最無看點了――難得的,整場比賽居然沒有什麼變化。大會組織者的偏袒、所謂讀秒的誤差仍是使得比賽進入了兩隊同是兩勝兩敗,非得以最後一場對決判定勝負的局面。
到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一種諷刺,魔性高手隊大將吏將的操縱土的秘技以及修羅念土鬥衣等土屬性的能力恰好被藏馬克制住了。以藏馬的說法,發芽的種子能令岩石破碎,而他也用操縱植物的能力證實了這些,使得吏將的鬥衣從內部崩裂、再無防禦效果,徹底地敗在了長鞭之下。
真是有趣的戰鬥,奇特的變化的啊……帶着感慨與冷笑跟着得勝的大部隊往賽場外走去,之後的一切都越來越顛覆妖月的記憶和認識。
左京居然會親自、單獨護送雪菜進入賽場與女眷們團聚,並與靜流相談甚歡;驚訝的大叫着對方不是好人,桑原卻被靜流勒住脖子教訓了一番;不以爲然、微笑着告辭離開並強調雪菜是來找哥哥的左京,最後會刻意招呼了飛影一聲,提醒他出手使用邪眼尋找;稱讚着外人居然這麼好心,看似認真的藏馬會意味深長地建議大家都來幫忙尋親;而幻海居然會與小閻王、牡丹一同帶來靈界獸的蛋,所有人一同目睹了蛋的孵化……
與記憶中的偏差越來越大,第一次有些迷茫、慍怒、受打擊了,越來越不想思考這個世界會如何發展,而自己認識的這些人又會變得怎樣了……妖月窩在自己的單人房間以睡眠來打發時間,舒緩着難以明晰的煩躁、鬱悶。
期間,能感覺得到給幽助做示範的幻海發出靈丸時的波動,透過窗外的雷電暴雨能感覺到靈光球的能量以及轉移之後的異變,但妖月在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大雨不息、灰濛濛的天空後,卻繼續保持着大腦空白,沉默地潛入了自己的意識之海,進入深層次的睡眠與休息。
靈魂在漫無邊際的虛空中飄蕩,無依無靠卻無所負累……摒棄了一切干擾的因素,妖月也不清楚在多久之後聽到了一個聲音:
預言是命運的陷阱,越在乎未來,越將陷入命運的牢籠。所以忘記吧,忘記曾經的自己,忘記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忘記所謂的命運……既然記憶成爲了負擔,既然過去只是一種拖累,既然疑惑沒有解答,那麼將無用的一切都遺忘吧!得到的好好珍惜,失去的不要懊惱遺憾,如果未來渺茫、無法看透,便抓緊眼前的和手中的一切,在一步步的慢慢前行中探求發掘……
你是獨一無二的你,卑微、崇高、強大、軟弱……任何一面、再多麼矛盾也都是你。想做什麼,要做什麼,能做什麼……即使目標模糊、顧慮重重、想法多樣,也不要讓任何一個自己傷害了自己,不要害怕失去而畏縮不前――見識了短暫的美好,何必擔心看見必然的滅亡,那些美麗已在你心中,除了你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奪取這些、真正傷害到你……
“會離開我,是不想看見我一天天衰老,不想讓我看見青春永在的你……你不承認,但我明白這點就可以了。”這是蒼老的幻海斬釘截鐵的聲音,是被自己刻意遺忘的話語,爲什麼此刻會想起來呢?
靈波動提升到最高的時候,身體會因細胞活性化暫時恢復青春,幻海會回到20歲左右身體最好的時候,回到自己最初見到他們最美麗強大的時候。然而將正統繼承人標誌的靈光球傳給幽助,她將更爲衰弱、更難得恢復年輕的時候了……
無法確定她是否仍會死於戶愚呂之手,然而在這一瞬間妖月張開了眼:不論未來如何,如果戶愚呂要和自己打一場,也就給他這個機會,不必迴避了。然而,不會讓幻海死去,不會讓死亡成爲一種諷刺的假象――如果要用死亡來刺激、激勵幽助,那麼這樣的勝利不要也罷。
至於戶愚呂……如果的確如他所言,實力已經超過了此時受限於人類身體的自己,而他又不改變想法,那麼一切也不必多說了。
當妖月醒來,通過幾通電話留言得知浦飯隊在準決賽獲得勝利後,第一反應便是迅速捕捉幻海的靈力與戶愚呂妖力的所在,確定了他們之間還未發生戰鬥――幻海與其他人都還在房間裡面,到是戶愚呂……似乎已經早早在小島的某處偏僻地帶等待了。
“一定要戰鬥?如果一切能從頭開始,我殺掉了潰煉、阻止你變成妖怪……你們能在一起嗎?”這是妖月在趕到戶愚呂所在的叢林開闊地後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又來湊熱鬧啊。幾天沒見你有什麼行動,真好奇怎麼像是一切都知道。”沉默了半晌,戶愚呂露出了幾分冷酷的微笑,“世上沒有如果,任何一個如果都能改變未來。但是,我想變強的心態是不會改變的,而有實力卻不想超越人類極限的她……不會願意被束縛,我們終究會分道揚鑣。不必白費心機了,這場死鬥是無可避免的。”
“……在她來之前,足夠我們比試一場了。要開始嗎?”聽到這些真假混雜的話語,妖月不再深究的直奔主題。
這使得戶愚呂笑得更爲愉悅,卻控制住了蠢蠢欲動的戰鬥意願:“真難得,居然想管閒事到底了。消耗了那麼多積蓄的靈力,你是打算憑藉殘留的那些靈力,還是依靠所謂的技巧?或者,你終於打算捨棄這個人類的身份、不在乎這個肉體的限制和她的性命,放開妖氣了?”
“這些是我考慮的問題,你只需要兩選一的做出回答。”但是妖月沒有做出迴應,只是加強了言語中的譏諷意味,“難道,轉移了力量、衰弱的幻海仍令你有所顧忌,所以你打算保存實力?戰士的尊嚴和好鬥的你,居然消失了?不敢接受挑戰了?”
“那麼……如你所願!爲了感謝這麼多年來你的幫助,讓你見識80%的我!”這麼說着,戶愚呂示威一般的釋放了自己的力量。
而就在這麼瞬間,不提由此產生的風壓,單就那發達強勁的肌肉,更爲高大魁梧的身材……妖月很快便覺察了針對自己這個年輕、普通身體所發散的威懾。
看來自己始終是積威仍在,使得有些忌諱的戶愚呂擔心自己破釜沉舟、放棄這個身體使用過於強大的妖力,所以纔會逼迫自己在身體的存滅之間做出選擇吧――一旦自己不願壓制妖力而脫離這個身體,麻彌的一切就會徹底粉碎了。
不過,沒到放棄的境界,自己也不打算再放棄了……在幻海來之前,我們就這麼好好打一場吧!朝戶愚呂攤開了右手示意他先進攻,妖月用神情表達了這樣的意願,開始了與他第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的戰鬥。
避開戶愚呂壓縮空氣所製造出來的發散型、角度刁鑽、破壞性強勁的氣彈,妖月試探性地射出了一發靈丸。在看見戶愚呂僅憑氣勢便輕易衝散應付了過去後,也並不氣餒的再次躲過了戶愚呂的回擊,完成了彼此間第一次試探性交鋒。
身高形體上的懸殊以及對戰經驗的差異,近身格鬥肯定是沒有優勢的,所以絕對不能硬碰硬……清楚地迴避開自己的弱點,妖月決定堅持用遠程攻擊破壞戶愚呂的防禦,也就放寬了靈力的外放程度限制,使出了自己改良的爆裂靈丸。
在經脈中凝聚旋轉後射出,箭型的連發靈丸帶着頗具衝擊的旋勁以及巧力,遇到攻擊、反擊會自動分裂、跟蹤追擊目標……直至最終穿透對方的防禦,碰觸到攻擊物體纔會最終爆裂造成多重傷害。
這種攻擊方式使得猝不及防的戶愚呂一時吃了幾個悶虧。他的風壓攻擊反而助長了妖月的攻勢,而倉促之間交叉舉起充當防禦壁的雙手首當其衝變得傷痕累累,妖化後膨脹強化的肌肉也在此番攻擊中受損嚴重。
然而即使如此,看着自己流出的血迅速凝固,詭異膨脹的肌肉急速再生完畢,似乎沒感覺到痛覺的戶愚呂卻滿不在乎、頗爲殘酷地笑着:“什麼時候,你的攻擊這麼虛弱……招式也貧乏了?難道,你一直是在虛張聲勢?不夠的,這樣的力量,遠遠不夠的!”
“我的確是在虛張聲勢啊!”妖月卻微微聳肩,笑着眨了一下眼,流露出了些許興趣與讚賞,“人類的學習能力真是很強啊,這個再生能力可超越大部分妖怪了,魔核原來的主人也沒這麼迅速的。”
“我應該多謝你的誇獎嗎?”在反問的同時戶愚呂並未鬆懈,很快打散了妖月下一波的靈丸連射攻擊,“同樣的招式是沒用的!我有的也不只是蠻力和再生!”
話音未落,這麼感慨着的戶愚呂一個大踏步,瞬間襲到了妖月身前,簡簡單單一拳便狠狠地砸了下去――凜冽的拳風,強勁的風壓在砸出了一個大坑的同時,也毫不留情的在已經躍開的妖月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劃破了薄薄的衣料。
“速度也不錯啊。真的進步很大……難怪這麼有信心了。很久很久沒受傷、見血了!”遠遠站定,看着示威之後沒有乘勝追擊的戶愚呂,收斂笑容的妖月淡然地伸手抹去了臉上的血跡,看着手上的鮮紅確認了一點,“會受傷,始終是能感覺到痛苦的……原來我還是有感覺的。剛纔要是真被你打中了,肯定是死路一條了吧?”
“如果再不認真點,你現在這個身體絕對會粉身碎骨。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這麼說着,冷笑着的戶愚呂示威一般地隔空揮出了一拳,而這威力不減的攻擊迫使若有所思的妖月再次轉移了地方。
然而看到妖月只是一味躲避,居然在戰鬥中走神,片刻之後戶愚呂便不再出手,很明顯地表露了自己的不滿:“你的戰鬥方式就是躲避嗎?想這樣消耗我的力量是沒用的。幻海的實力衰減到何種地步,你我都是再清楚不過了。”
“我只是在思考而已。你我的戰鬥和幻海無關吧?”這麼漫不經心的做出回答,妖月突然笑了,動作緩慢卻有條不紊地當着戶愚呂的面凝聚着全身的靈力,“突然想到一點,我的人類身體有極限,你的妖化身體也有極限。比拼極限的話,人類怎麼也贏不了妖怪,但是如果說你是大炮,我是機關槍,控制好輸出功率和散熱情況,我的能量總和怎麼也是能保證彈藥充足、持續長久……喂喂喂,我還沒說完,怎麼就搞突擊!你不配合,那我也不配合你的進攻步調了!”
看着不耐煩的戶愚呂再次衝了過來,妖月也不客氣的加大攻擊範圍和規模,發射出了自己極限以下、破壞性更大的爆裂靈丸。
物質都有極限,超過了這個界限的人類也好、妖怪也罷,肌肉都會拉斷、崩裂、破碎。與戶愚呂的強壯相比,自己的優勢是源源不斷的力量的……
清楚這些,妖月始終將自己的攻擊維持在限度下,邊躲避着戶愚呂的攻擊邊連續不斷地發射着靈丸,比拼着技巧和強壯之外的其他因素――耐力與持久。
不過,這好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主角的特徵啊,沒想到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估計被自己壓制住的戶愚呂肯定很鬱悶。
在持久的爆裂聲中意識越來越清楚、思維也愈加活躍,妖月有些驚訝自己這時候居然還會自我嘲弄,但接下來一系列變化卻使得她來不及分心思考更多問題。
缺乏鍛鍊的身體的疲勞感,積存的靈力的減弱,妖力轉化爲靈力的速度變得緩慢,長久未用的妖氣的逐漸流露,好戰意識理所當然的上升……
妖怪的本能終究還是會在戰鬥中展露覆蘇,對這個被壓制的人類身體感到不耐煩了吧!但是,不希望幻海死,同樣也不希望戶愚呂死的。只想以人類的身份堅持戰鬥,所以……
“停!”迅速脫離熱鬧無比的戰圈,妖月徑直襬了擺手,不理會無處着力的戶愚呂又破壞了些什麼東西,微微喘了幾口氣才擡眼直視身體多處的肌肉蠕動中的戶愚呂。
“你不行了的話,就認輸走開吧!”盯着呼吸不勻的妖月,握緊拳頭的戶愚呂在肌肉再生完畢之後丟出了這麼一句,“幻海應該差不多也要到了。感覺到現在發生的,她會更加迫不及待的――”
但是沒等戶愚呂說完話,妖月卻不客氣地搖着頭打斷了他:“我沒說不行啊,我只是不想再破壞環境,還有確定以後不睡懶覺了。最後一擊吧,誰抵擋不住、退得遠……就認輸走人!”
這個身體的確太缺乏訓練了,再這麼下去難免會出現各種意外。人類的肉體不鍛鍊的話也真是容易退化,還有成長、衰老……和妖怪們先天的強韌身體、長生與年輕相比,的確是差距太大了。
嗯,看來唯一的共識是都想在幻海來之前解決問題吧!有幾分感慨地低頭看着有些狼狽的自己,妖月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在沉默中靜等着戶愚呂的答案。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使得她終究沒有得到答案的機會,而戶愚呂也再無機會做出選擇,甚至連剛剛趕到現場的幻海也失去了鎮定,面露警惕地進入了戰備狀態。
PS:幽遊的沒有完,只是回工地擔心更新間隔太長,把第四卷獵人卷的發上去了一些。主要還是按時間順序寫第三卷的幽遊的~~~第四卷的不急着看。持續麻煩朋友發文中~~
很好奇……能猜得到誰出來了不?不過,答對了也沒獎品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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