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佩劍,警惕地聽着周圍的聲響。
紗幔摩擦的沙沙聲,風吹過殿門口風鈴的叮噹聲,以及……從左側快速襲來的……
“錚”!我揮劍擋住左面襲來的狼爪,這一擊的力量竟大得驚人,我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凌憐惜勾脣一笑,月光下無限風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哦。”接着迅速攻來。
她的招數很邪異,速度迅捷,招招狠辣直逼要害,我盡力防守,尋找進攻的機會。
我一仰頭躲過她的一個殺招,反手挽了一個劍花,縱身過去。她急向後退,卻見一道寒光一閃,她猛地避開,卻沒來得及,左臂被劃開一道血口。
離漪!
她沒有看我,直接拔出劍向凌憐惜攻去。
她們二人戰在一處,你來我往,招數滴水不漏,我就站在一旁觀察着形式。紗幔寸斷,卻聽不見絲毫聲音,可見劍之鋒利,爪之陰狠。
兩人本是實力相當,但凌憐惜先中了一劍,此時已有些處於下風,招式有了些漏洞,就在這時,離漪突然揮出一把白色粉末。
她竟暗箭傷人!
凌憐惜跪倒在地,離漪的劍橫在她的脖頸處,冷聲問:“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凌憐惜沒有絲毫慌張,只是淡淡笑着,搖了搖頭。
離漪的劍逼近,在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一絲血痕:“門主說我可以殺了你。”
我站在一旁,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道怎麼去做。
凌憐惜輕輕笑了
起來,嘴角淌下一絲鮮血,婉柔的聲音卻透着刺骨的冷意:“你從未得到過,還沒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如煙,你聽我說……”
我向前走了幾步,女子的笑容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如煙,你以爲是我輸了麼?你真的……咳咳……這樣以爲麼?我沒輸,真的!我沒輸!你……一點都不瞭解寧夜寒!一點都不!所以,你會輸得更慘!你會一無所有!我就在黃泉下等着這一天!”
她又轉頭,輕蔑地對離漪道,“你轉告寧夜寒:他已經完了。”
完了?什麼意思……
凌憐惜開始仰天大笑起來,血不停地涌出來,她還是無所謂地大笑着:“輕愁難斷,紅塵難料……想我凌憐惜,昔年如何風華,如今卻竟就這樣……終結……”
我呆呆地看着她。
“終結……哈……”
我看着她倒了下去,血染紅了她的衣袍,絕美的眼眸不甘地緩緩閉上,晶瑩地淚水緩緩流淌下來……
離漪收回劍,冷冷地看着地上漸漸冷去的屍體。
我不想問她任何事,因爲她什麼也不會告訴我,穿過大殿,推開一扇門,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果然另有玄機。
廣闊的地域,樹影橫斜,蒙絡搖綴,參差披拂。
美則美矣,但我從哪裡開始找起呢?
我正想着,卻聽見一個聲音傳來:“如煙。”
我一轉頭,看見那個人好好的站在左邊的迴廊盡頭,笑容溫和。
他走過來,將
手裡的包袱遞給我:“這是所有的證據,都在這裡了。”
我接過,打開翻了翻,不錯,都在這裡了,終於要結束了。但是……我總覺得沒那麼容易。
“怎麼了?”
“沒事。”
“凌憐惜就是請我喝喝茶,搞不懂她到底怎麼想的。她和我爹的交易是:我爹派危家軍保護血煞盟,血煞盟替我爹行刺暗殺。”
“你真的沒事?”我上下打量他。
“當然!”
“她就請你喝茶?”
“對啊,喝完茶她就把證據全給我了。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哦!”他一模下巴,露出迷人的笑容,我就知道他下一句是什麼話,“一定是我生得太好看,把她也迷住了!”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回大殿。
到處是碎斷的紗幔,離漪已經離開了,只有凌憐惜還孤獨地躺在大殿中央。
“喲!誰殺了她!”危疏影突然叫了一聲。
“離漪。”我道。
危疏影突然開始唉聲嘆氣的:“我說你們神訣門的人怎麼都這麼心狠,多美的一個人兒啊,就這麼被浪費了……唉。”
我沒有理他,走出大殿,出了大門。
戰爭不知何時已經停歇,漸漸僵硬的屍體,緩緩凝固的血液,頭頂淒涼的弦月,無不共話詭秘。
地上危家兵的屍體明顯比黑衣人要多得多。
我攥緊了手裡的包袱,心裡無由涌上一股躁動。想要結束,絕沒有這麼簡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