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幸福,就是與愛的人一起,同賞花開花落,共看雲捲雲舒,但我現在覺得自己完全感覺得到。一想起回到天山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就覺得看那天山的冰雪都不會再寒冷了。
在外面東逛西逛,也沒個具體,但是跟着他,哪裡我都願意去,一直到月上枝頭纔回福泉當鋪,小若就守在門口,一見到我們就迎了上來:“門主,小姐,危公子在裡面等候。”
危疏影?他怎麼來了?難道有消息了?
我們三人一起到了客廳,危疏影坐在太師椅上,神色少有的陰沉。
“怎麼了?”我問。
“如煙,你可算回來了。”危疏影回過神,看見我露出了喜色,站起來很自然地就要來拉住我的胳膊,其實以前在危府的時候我都習慣了,但寧夜寒突然上前擋住了危疏影。現在看來……
寧夜寒帶着一貫淡淡的笑容道:“危公子,我和如煙在路上耽誤了會兒,讓你久等了,抱歉。”
現在看來,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做確實不大好。我微低下頭,其實心裡很爲寧夜寒的做法高興。
“沒事。”危疏影不着痕跡地收回手,道,“證據突然全被移位了。”
什麼!?
我不自覺一步從寧夜寒身後跨了出來:“怎麼會這樣?”
“我不太清楚,今日照例去檢查一下,卻發現所有的證據都不見了。”危疏影沉着冷靜道。
“會不會……是危相發覺了?”
“有可能。”危疏影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已經跟襄親王說了,但是情況
可能不大樂觀。我爹突然自覺放了葛震的家人,葛震一家現在已經離開京城了。”
“難道他要魚死網破?”我想了想,道。“疏影,留下來吧,回去太危險了。”
危疏影剛想開口,寧夜寒卻搶先道:“他現在不能走,若是危相現在只是懷疑,他一走就成確定了,到時候想不魚死網破也不成了。”
“寧門主說的對,我不能留下,必須回府。如煙,這次來就是囑咐你要小心一點,血煞盟的實力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弱。”
寧夜寒又道:“血煞盟就算已經落敗,也曾是江湖第一大派,必要小心。”
我突然想到:“夜寒,你不是說把暗閣的死士也調給我用麼?怎麼人還沒到?”
“還沒到?”寧夜寒微微眯起眼,“我會親自寫信回去,別擔心。”
我輕輕笑了:“我不擔心。”
“那我先回去了,你們小心。”危疏影作了一禮,直接轉頭走了出去。
等危疏影走了,我正想去弄點宵夜,寧夜寒卻一把拉住我摟進懷裡,骨節修長的手挑起我的下巴,笑得不溫不火,道:“只准你看我一個男人。”
這樣很不公平,完全沒有抵抗力啊……
“我,我哪有看別的男人。”
狹長的眼眸危險地眯起,邪肆異常:“那個危疏影喜歡你,看不出來麼?”
咳……
“看出了……一點點。”
“那你還這樣?”他更靠近一些,我能看清他纖密睫毛,如黑色的羽。
“我……我怎樣啊
。”輕易就亂了呼吸。
“再讓他碰,我就殺了他。”
我愣了一下。
看不清他眼中涌動的暗黑,但我確切地看見他是在笑着的。
可是這句話,感覺他是那麼認真地說出來……
“你不是說餓了,去吃宵夜吧。”他突然退後,但依舊摟着我的腰在檀木桌前坐下,向守在門外小若打了聲招呼,各種點心立刻被端了上來。
“來,嚐嚐。”
我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塊栗子糕,心裡不知爲何惴惴不安起來,突然想起那個做了不只一次的噩夢……
不是說了要相信他的!
我回過神,一下把心裡的不安全都甩光,帶着略微抱歉的語氣道:“我本來想可以早點結束這件事,但是現在看來還得拖一會兒, 夜寒,對不起。”
“跟我還道什麼歉。”他依舊笑得風輕雲淡,“出來走得太急,藥沒有帶,明日我就得啓程迴天山了。”
走火入魔的藥!?
我一下急了:“這個你都能忘!現在過了幾天了!?”
寧夜寒笑着拉過我的手:“放心,還來得及。”
我舒了口氣,但是他爲我連那麼重要的藥都沒來得及拿,這心裡還是有點高興的……
“如煙,幫我研墨吧,我給漪漪寫信。”
我愣了一下神,答應,隨着他走去桌案。
我輕輕研着墨,看着他在燭光下的面容,溫暖的火光終於襯得他的臉色不再顯得那樣蒼白了。
要相信他啊……如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