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一個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將手裡的銀箸往桌上一拍,在這種時刻發話的定就是危家的當家人危相了。
我饒有興趣地打量他幾眼,他也沒多生氣的樣子,但聲音中透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還不把這個不知羞恥的妾室拉下去。”
幾個家丁衝上來就要來抓我,危疏影張開雙臂護在我身前:“住手!誰敢動她!”
家丁們看看危相,又看看危少爺,左右爲難。我偷偷瞟了一眼韓妃兒,她她氣得連牙齒都在打架。
“親家,這是怎麼回事?”說話的一定就是韓妃兒的父親鹽運司司主了
“孽子,讓開。”
“不!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扶柳!”
“你丟本相的臉丟得還不夠麼!”危相這下真的發怒了,危疏影立即就像老鼠碰到貓一般慢吞吞地放下雙臂。
家丁們一擁而上,先抓住了危疏影,又來抓住了我。
“扶柳——!”
“少爺——!”
我裝着一副可憐的表情,被家丁們拖着,與危疏影“深情”對望,聲音淒涼無比,直到最後被拖出了正廳,活像真的被拆散的一對苦命鴛鴦。
後來,危疏影帶着他一貫戲謔的笑容對我說:“說實話,我着實佩服你的演技……但是不可否認,我演得更好。
於是,我被軟禁在了聽雨軒。危疏影今夜肯定會被危相勒令去陪韓妃兒,於是我一點都不擔心那個無賴會半夜跑過來,事不宜遲,我準備今晚就先出去轉轉。
大約到了子時,我用紗巾矇住面,沒有夜行衣,我就換了一套深紫色的裙子,再
用剪刀把過長的裙襬裁掉,小心翼翼地出了聽雨軒。
在腦海中回想着當初看的危府的地圖,我先向東走,那邊應該是危相的書房。
一路上月色朦朧,景色優美,不過我無暇欣賞,到了書房,沒有點燈。
我潛過去,小心將窗戶推開了一絲縫,裡面沒有人,我就大大方方地推開正門走了進去。
一個書房也沒有過分華貴,陳設古樸,但看得出都是上品,桌案上擺着一尊中等大小的麒麟,材質晶瑩剔透,像是上等的翡翠。
我翻了翻書架,上面都是各種古籍,沒有發現。然後又去看桌案,上面除了筆墨紙硯和那尊翡翠麒麟就沒有別的了。我不死心地把房內所有的花盆都搬了起來,所有的掛畫都掀開來看,還是什麼都沒有。
按理說,那些人都會將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房,難道危相是個例外?或者這裡有暗室?
於是我開始翻天覆地地找機關暗格,忙活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白白出了一身汗。
從書房出來,吹來的夜風終於送來一絲涼爽,我很是鬱悶,低着頭,沒管什麼方向就直接向前走。
如果不在書房,那會在哪裡呢……難道藏在寢居?
正想着出神呢,突然撞見了一片火光,我擡起頭,一刀就砍了過來,還好我反應快,一個後仰險險躲過。
沒有多言,七八個人直接攻了上來。
這七八個人都不是普通的侍衛家丁,是有內功底子的,一起攻擊滴水不漏,我只能防而不能反攻,再這樣下去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不會是血煞盟的人吧!我怎麼這麼大意忘了這個!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逃!
我一掌擊退一個,感到後面冷風
襲襲,忙一躍起,那人的劍剛好刺到,我順便點在劍尖接了個力,輕功瞬發,一躍到了對面的房頂。
後面的人馬上追來,我一個勁兒地向前飛掠,身上除了小若給的那些解藥就只有迷幻劑了,況且這幾夜夜夜都要給危疏影那個無賴下藥,剩下的也不多。但現在也顧不得以後了,我乾脆一把全抓出來,向後猛地一揮灑。
連續八聲,八個人全從半空中栽了下去。
我從房頂上躍下來,打量着身邊的環境。
剛纔情況危急也沒顧着看路,現在,我迷路了。不過這個地方相對於華貴精美的相府顯得很特殊,所以我立馬就想到了這裡的名稱——善水閣。
小院中雜草叢生,凌亂不堪,很長時間沒有人打理了。小若曾把這個地方單獨提出來與我說過,這裡曾是危疏影一個小妾的住所,後來那個小妾得了瘟疫,爲了避免傳染,危相將她與她的貼身丫鬟們囚禁於此,後來那個小妾和她的丫鬟們病死了,就將這座院子消毒後空了出來,照危疏影那個速度當然很快有新的小妾入住,剛開始危疏影夜夜留宿於此還平安無事,後來那個新入住的小妾失寵了,一日夜裡突然有人聽見善水閣中傳來淒厲的慘叫,去一看,善水閣的丫鬟們全部慘死,那名小妾瘋了,一直不停的說她撞見了鬼魂,就是那個得了瘟疫死去的女子。總之,後來這裡就再沒人居住,成了一座空院,無人敢來打掃,就成了現在這副殘破的樣子,相府中唯一的荒原。
我是不怕鬼魂的,但這座閣樓在黑夜中卻顯得極爲詭秘,我心中突然有一種很慌的感覺,但仔細看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何必浪費時間呢!
我正想轉身離去,卻看見閣樓上最高層的一個窗戶裡,突然亮起了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