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再次下起雪,漫天飛舞的雪花模糊了我的視線,久違的寒冷一點一點侵襲進來,我不自覺攏緊了披風。
早早接到消息在山腳等候的玉鉤一看見我就立馬跑了過來,我看見她穿着白色的狐裘,臉上焦急的神色瞬間被喜悅替代,她一把抱住我說:“終於回來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道:“我知道,這不就回來了麼,走,上山吧。”
“嗯。”玉鉤在我頸邊輕輕點頭,當她退後一些的時候,我竟看見她的眼眶紅了。
“怎麼,我回來不高興啊?”
“纔不是!”她不輕不重地拍了我一下,“就是太高興了嘛!走吧走吧,快點回去,這裡太冷了。”
天閣我的房間中早就燃氣了爐火,一進去披風就穿不住了。
“如煙啊,這次出去怎麼樣啊?”玉鉤看着我整理衣物,問道。
“還能怎麼樣?”
玉鉤小聲道:“我好久沒回去了。”
我的手頓了一下,道:“你放心,你娘身子挺好的。”
玉鉤嘆了一聲:“還是很思念啊……不過已經成習慣了。”
我轉頭問她:“若是現在給你一個回到江南的機會,你是回去還是不回去?”
“當然要回去!”玉鉤瞪大了眼睛,“有機會爲何不回去!這裡冷得嚇人,我日日都不敢出去!”
我想着,寧夜寒說過成親時會解散朝花谷,到時候玉鉤就可以回江南和她娘團聚了吧。但是這時我沒有說。
“如煙,你可不知道你去的這半年多裡我有多無聊呢!沒有曲子我怎麼編舞啊?自己隨便譜了幾曲,真是難聽死了,還沒有如煙一半好呢!如煙,你這幾天沒別的事吧?快譜幾曲讓我過過癮!”
“當然沒有。”不過說起曲子的事,我倒想到了那架跟了我七年的琴,被寧夜寒取名爲“燼”的琴,好像被寧夜寒提前帶回來了,於是問道,“玉鉤,門主呢?在哪裡?”
“哦,門主啊,他在閉關啊。”
“閉關?”
“是啊,自從上個月他突然跑出去又突然跑回來,他就開始閉關了。”
我有些心虛地沒回話。不會是時辰沒趕到走火入魔又發作了吧?有冉慕卿在應該沒事吧……
我正想到冉慕卿,玉鉤撐着下巴又開口了:“說來有件奇怪的事,如煙你聽不聽?”
“說吧。”我坐下給自己和她一人倒了一杯茶。
“前幾日染了風寒去冥閣取藥,平常若是親自上門地使就會親自把脈的,但是這一次根本沒見到地使的影子啊。”
我沒太在意:“或許她自己也染了風寒。”
“纔不是!”玉鉤一拍桌子,“是從門主第一次外出回來的時候,地使進了地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這半年無論什麼人去地閣、無論什麼時間,都沒有見到地使。你說奇不奇怪!”
“怎麼會?” 我放下手裡的茶杯。
玉鉤突然深吸一口氣,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她是染上了瘟疫、天花那樣的惡病?!”
我轉頭看着她,她頓了幾秒,笑笑道:“怎麼會,神醫怎麼會讓自己生病,肯定不是。”
“罷了,也不關我們的事,你的風寒有人給治就行了。”
玉鉤笑道:“早好啦。如煙,快譜曲吧。”
“等從門主那裡拿回了我的琴就開始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