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找玉娘你正是爲了此事呢,”卞太醫知道了楊天生的身份,加錦王府的關係,對沈如玉頗爲客氣謙和,“聖責令太醫院,若是在不找出貴妃娘娘不孕的原因,撤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
聖居然如此震怒?
這是不是代表貴妃又重新獲寵了呢?
沈如玉把房子送,笑道,“希望這個對貴妃娘娘有所幫助,但是卞太醫便千萬不能說是我玉娘給的藥方,不然別說是太醫院,是您……”
“放心吧,老朽明白的,”卞太醫在錦王爺找不到錦王爺等人,自然明白一點其的意味所在了,不然,他幾十年白白在宮行走了,“你們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碰呢?”
“張郎等着請您喝茶,”沈如玉微微一笑,滿是深意。
卞太醫點了點頭,揣好藥方出了登高樓。
和卞太醫聊過幾句後,沈如玉算是放心不少了,皇后死了,皇帝沒有追究,反而在意的是貴妃什麼能懷龍嗣,這麼說來,出城的機會又大了幾分。
“怎麼樣了,玉兒?”錦修聽見沈如玉的腳步聲,便側首看了過來,“喝杯水,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嗯,”沈如玉在錦修面前格外放鬆,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你真的願意放棄這一切嗎?大哥。”
“這個,你得問天生,”錦修一臉雲淡風輕,笑道,“事實你問問自己,是不是願意放棄太子妃的位置?”
沈如玉翻了個白眼過去,她算哪門子太子妃,楊天生打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完全不爲所動,唯一想做的事情是爲了當年可憐的黛妃報了仇。
在登高樓待了一下午,夜幕漸漸壓了下來。
楊天生已經甦醒,吃了點東西之後恢復了一些體力,然後和錦修商量出城的辦法。
一輛馬車,四個人,若是收城的侍衛不是很嚴格的話,這麼出去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曹老爹那裡……
“銀子準備好了,”沈如玉將兩錠五兩的銀子放在了桌,“別忘記了,武定城的守城總兵是誰。”
“宮俊!”楊天生和錦修驚喜萬分,這裡頭可還有一份沈如玉當初救了宮夫人的恩情在,他要是在的話,出城門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三人準備了一番,下了樓。
可是,剛開門,登高樓居然被層層包圍了。
“叛逆賊子在此,給我拿下,”穿着鎧甲的統領一聲令下,侍衛們迅速圍了來。
錦修把門一關,躲過了第一刀,隨後揹着楊天生,問綵鳳道,“哪裡最安全?”
“大哥,哪裡都不安全了,”沈如玉見外頭那種架勢,擔心後門也已經被包圍了。
“錦修,放我下來,”楊天生撐着身子站穩,從門窗看了出去,臉色肅然道,“貴妃娘娘的暗衛,怕是都在這裡了。”
“都在這裡?那真是太好了,”錦修露出一抹冷笑,回頭問楊天生,“兩個女人你來保護,有沒有問題?”
“放心,”楊天生從腰間拔出一抹軟劍,明晃的劍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氣。
錦修破窗而出,立刻吸引了統領的注意力,率領暗衛追逐而去。
“玉兒,我們走,”楊天生身形晃了一下站住了,拉着沈如玉的手疾步往外走。
怎料,門口沒有了暗衛,卻有另外一隊人走了過來。
“如玉姐,這裡,”綵鳳連忙推着楊天生和沈如玉往樓梯下去去,然後自己一個人出去應付了。
“我家妹妹呢?”
聽到這狂傲的語氣,沈如玉心底那股火便蹭蹭蹭地來了,居然會是沈詩意!
楊天生也愣了一下,黑暗之,兩人對視了一下,心有靈犀地同時走出了樓梯下的暗閣,迎了沈詩意。
“喲,說曹操曹操到,”沈詩意一臉陰沉的笑意,她恨沈如玉入骨,如果不是沈如玉,她早是錦家的小王妃,未來的太子妃和將來的皇后。
可是,這一切,都因爲沈如玉的出現而變成了泡沫。
“是你向貴妃告的密吧?”沈如玉心裡十分明白,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沈詩意還留在武定城,而且關注着登高樓的一舉一動。
“你知道便好,如此,你肯定也明白和貴妃娘娘作對的後果吧?”沈詩意說完,手一揚,便有暗衛前,“殺,一個不留。”
“是,”暗衛迴應,很快,刀光死起,肅殺之氣,油然而生。
楊天生一手護着沈如玉,一邊擋住了第一劍,他身的傷雖然不重,但是寡不敵衆,到底是沈詩意的人多。
“天生,你擋着,我先逃,”沈如玉瑟瑟縮縮地往楊天生身後躲,然後轉身朝後廚房而去。
楊天生沒了羈絆,手腳更放開了,幾招下來,便撂倒了好幾個暗衛。
沈詩意見沈如玉先離開,在暗衛的掩護之下,跟去了後廚房。
“如玉姐,小心,”綵鳳幫着楊天生對付一個個倒在地的暗衛,一邊大聲提醒沈如玉。
然,話音落下沒多久,沈如玉面無表情地從後廚房出來了,“沈詩意已經死了。”
暗衛們一聽,都住了手,一個個羣龍無首般地面面相覷。
一陣腳步聲整齊而來,很快,火把將登高樓的門面照得燈火通明。
“都給我綁了,”一聲令下,暗衛慌張地丟了手的刀,乖乖束手擒了。
“沈郎,我來晚了,”宮俊爽朗的聲音隨着他魁梧的身形而至,他張望了一圈,吩咐下屬把登高樓清理乾淨。
沈如玉朝宮俊點了點頭,以示謝意,這邊等到登高樓收拾乾淨了,這才扶着楊天生坐下,又檢查了傷勢,沒有大礙才放心。
“玉娘,”楊天生看着沈如玉,滿眼擔心。
沈如玉一個溫暖的眼神示意自己沒事,隨後給宮俊倒茶,“這次真是把宮大人也牽連進來了,玉娘感激不盡。”
“沈郎客氣了,宮某人還沒有好好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呢,”宮俊抱了抱拳,又望了夜色,客氣道,“我先去幫錦小王爺,後會有期。”
沈如玉福了福身,目送宮俊離開,心裡頗爲擔心錦修這個時候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