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啊,她在屋裡,”楊富貴提着燈籠在前面帶路,可是簾子剛撩起來,裡面便衝出一股子難聞的氣味來。
沈如玉捂住了鼻子,又後退了半步。
楊天生眉頭一蹙,駐足不前了,“爹,叫她出來,我有話與她說。”
“好,好,你等一下,”楊富貴把燈籠交到了楊天生的手裡進屋去了,不一會兒,他抱着王春梅出來了。
“嗚嗚嗚嗚……”王春梅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掙扎之後無果這才作罷。
楊富貴找了靠牆的凳子給王春梅坐,以防止她整個人歪到下去。
燈光照出了王春梅的樣子,那吃人的眼神也是清楚分明得毫無掩飾。
沈如玉可不怕她,迎上了她的眼睛。
“人我帶回來了,莫要再有下次,不然我送來的可不是人了,”楊天生滿臉陰惻惻,看起來已是隱忍許久了。
“放……放肆,天……生,我……我給你的……的人,你……不要……我……我……”王春梅癱了半邊兒,說話特別不利索,才說幾句有停下來歇一歇,想繼續說。
“什麼都別說了,我這輩子有了玉娘,不會再取任何女人,也不會納小妾,屋裡更不會有別的女子出現,所以都死心了吧,莫要在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楊天生的聲音很沉,沉得不帶一點兒溫度。
若不是傷心和失望多頭,他怎麼也不會吝嗇叫一聲‘娘’。
“你……你……你……”王春梅急得嘴巴只爆出一個字來,見楊天生冷面相對,又舉着顫顫發抖的手,指向沈如玉,“我……我……這樣值……細……細膩害的……”
即便是簡單幾個字,沈如玉也聽明白了,這不是在控訴她的‘罪行’麼。
“對了,老大家的,你給你娘瞧瞧,這還能醫麼?”楊富貴知道王春梅這樣都是自己作死的,所以也沒問爲什麼變成這樣的原因。
“公公,”沈如玉一臉爲難,“上次我便交代過她,千萬不要亂把針,現在看來她是沒聽我的話了。”
“哎……”楊富貴嘆了一口氣,唉聲嘆氣道,“我知道這事兒是她自己作的,但是……”
“那些銀針扎得穴位,現在傷到根本了,如何能治?若是公公日後好生照顧着,興許能好上幾分,若不然……”沈如玉一臉遺憾,不想讓楊富貴抱有一絲希望。
“那……”楊富貴環顧了一週,怔怔地說道,“我要下地幹活的,如何能照顧到?總不能眼睜睜地看她餓死吧?”
“這不是有個現成的麼?”忽然,錦修推了一下楊小巧一下,讓她重新出現在了人前。
楊小巧沒站穩摔了一跤,滾了兩下,身上的牀帳子攤了出來,露出了白花花的腿腳和如藕斷般的手臂。
嗯?怎麼沒穿外衫?
沈如玉腦補了好幾個場景,唯一解釋得是楊天生上樓的時候,楊小巧脫了衣裳想勾引他。
楊天生主意到沈如玉的眼神,臉唰地燒紅了起來,因爲皮膚黑了不少,所以看起來並無異樣,倒是那語氣更是冷了幾分,“爹,我現在忙於公務,心有餘而力不足,她這裡你看着辦吧。”
這是白白讓楊天生說了空話,不出銀子,又不出力,就讓楊富貴自己看着安排就好。
也難怪楊天生會這樣了,想想王春梅的所作所爲,就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怕是也要拂袖而去了。
“咦,天生吶,你這樣就錯了,”錦修從袖口摸出一小錠銀子出來,顛了兩下之後,擱在了桌上,“既然你現在替本二爺做事,本二爺也不能沒表示,這點銀子就給大叔請人照顧大娘好了呀。”
白晃晃的銀元寶在油燈的照亮下,散發出更爲燦爛的光芒了。
楊富貴眼睛都看直了,連忙揉了兩下,乾笑道,“那……那怎麼成啊?”
“沒事兒,本二爺不缺這點銀子,就是以後別來找天生的麻煩了,否則就是和本二爺過不去,”錦修唰地一下打開摺扇,噗噗地扇個不停。
錦修的自作主張,讓楊天生很不悅。
楊富貴好像看出了楊天生的慍怒,連忙擺手不肯接銀子,“算……算了,還是算了吧,怕是不好請人哪。”
“喏,人不是現成的麼,”錦修巴不得事情早點兒瞭解,指着楊小巧說道,“這丫頭看上去挺伶俐的,手腳乾淨利落,是個能幹的……”
錦修哪裡認識楊小巧,只是睜着眼說瞎話而已,“喂,小丫頭,這點銀子給你,你來照顧大娘,可好?”
楊小巧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的銀子,聽錦修說是這銀子給她的,激動得連連點頭,“大爺放心,天生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春梅姨的。”
錦修朝楊天生遞了個眼神,“現在可以走了嗎?”
楊天生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
沈如玉朝楊富貴福了福身,跟着走了。
剛纔還熱鬧的堂廳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楊富貴臉上多了幾分惆悵和感嘆。
楊小巧拉好了牀帳子,興奮地捧着銀元寶,兩眼放光。
“巧丫頭,給我瞧瞧唄,”楊富貴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銀元寶,想拿過來好好過個眼癮,誰知道楊小巧不願意,抓着銀元寶放在了身後。
“姨父,這是天生哥給我的。”
“我曉得,”楊富貴笑得臉上開了花,“就給姨父瞧一眼。”
“不給,”楊小巧轉身想出去,看到外頭那麼黑又折了回來,直接撞上了追過來的楊富貴。
少女的馨香鑽進他的鼻子,令他頓時愣了一下,心神盪漾得意猶未盡,心頭早已熄滅很久的火焰,像是被一根火柴點燃了一般,熊熊而燃。
“姨父,你幹啥?”楊小巧看到楊富貴那滿眼淫光的樣子,嚇得連連後退。
“嗚嗚嗚嗚……”王春梅也看出楊富貴的異樣來了,急得只哼哼。
楊小巧緊緊地捂着牀帳子,意外地將她那少女的玲瓏身段給勾勒了出來,楊富貴喉結滾動,不停地吞嚥口水,見四下裡沒其他人,便撲了過去。
很快,牀帳子被丟得老遠,而那肚兜和褻褲根本擋不住朝氣蓬勃的嬌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