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熱,肖宋很快調息好了氣息,腿上慢慢聚了些力氣,在已然半陷入*的酣暢淋漓感之中的魏然風無知無覺不及反應之間,她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驀然伸出雙手,毫無預兆,一手握住魏然風即將碰觸到重點部位的手,身子微微一側,壓住了他本來便橫在她身下的另一隻手,一手成爪,緊緊抓住了魏然風的肩膀。嘴角向上一彎,在他略顯驚愕的眼神之中,肖宋膝蓋驀地一彎,猛地便向上一擡……一記銷魂的撩陰式已經純熟地使了出來。
一切只在眨眼之間,這幾個動作銜接無縫,好似已經做了無數遍,不會出一絲半點的差錯似的,熟練得讓人心驚不已,只剎那之間,一聲慘烈的悶哼已然在這無邊夜色之中響起……
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其中飽含着的充滿肉痛的感情,足夠讓人爲之膽寒三分。
……
肖宋並沒有給魏然風喊痛的時間,更不可能給他反應反擊的時間,高手對壘,要是不趁勝追擊給敵人喘息的機會,那是明明白白的找死不解釋!她自認爲自己以前是個感情用事拖沓沒計劃沒節奏的姑娘,但是經歷過這現實的磨練之後已經蛻變成了一個理智又有決斷的姑娘,至少快要是了。
總之,有的事情她要麼不做決定,一旦做了決定便乾脆利落絕不拖泥帶式的個性。既然要殺魏然風,早晚都要殺,那就殺個徹底吧!趁着大好的形勢……肖宋眼睛微眯,手握成拳,咬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幾乎沒有招式地便是朝着他的胸口一陣猛打,帶起的拳風之中灌注了她十成十一絲不苟沒有絲毫帶水的內力。
雖說招式難看,姿勢更是不雅觀,但卻出奇地很好用。而魏然風原先被她擊中了重點部位,只來得及痛哼一聲,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便被她打了個正着。雖說後頭他將自己縮成了一個蝦米,保護了關鍵部位,但前頭也是捱了好幾拳。
只眨眼之間,原本還生龍活虎威風凜凜的魏然風已經奄奄一息,面色發青,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以及身下的一片桃花花瓣……他面色如紙,好似即將死去。
肖宋臉上身上被濺了一臉的血,溫熱的感覺,鹹腥的味道讓她非常不適,嘴角弧度撫平,她猛然扭動腰身,轉瞬之間便化被動爲主動,將縮成一團幾乎痙攣,好似沒了反抗能力的魏然風壓倒在了身下。肖宋的一隻手依然按着他的肩膀,手下爆發出萬鈞之力,將他硬生生地按在一片紛雜的落紅之間,還陷下幾分,那力道之大,直接將他的肩骨給毫不留情地捏了個粉碎……她將自己的身子壓低壓下,讓他上半身無法動彈,另一隻手橫亙在他胸前,手指成爪狀,狠狠地握在了魏然風那比女子還顯纖細幾分的脖頸上。
這一動一作之間,蒙在臉上沾了血的青色腰帶倏忽滑下,落在了她青青紫紫形狀可怖的脖頸上。肖宋眼睛不眨,藉着月色,終於看清了此時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或者說,是男孩的臉。
魏然風臉色泛青,額上青筋爆出,嘴脣也泛上了濃濃的紫色,薄薄的脣瓣上下顫抖着,顯然是正在經歷着巨大的疼痛。襯着他這張柔弱的好似稚子無暇般的臉頰,看起來真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感。
要是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是個什麼人,要是沒有先前的這一幕……肖宋可能還會對這個人抱以自己所剩不多的同情。但是……此時的肖宋顯然不會對他有任何類似憐憫的感覺。她不是聖母,在遭遇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後要是還能夠對魏然風這傢伙抱有好感,那纔是真正的腦殘。
她顯然是個正常人。
作爲一個正常人,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大概只有——技多不壓身,有一技傍身終歸是好的,果然當年在紫清派裡練這些個防身的武功還是有用的!雖說她當初是爲了蕭秋纔會學這麼一些猥瑣的招式,奈何沒有成功用在蕭秋身上,一直覺得萬分遺憾。如今這遺憾總算是被彌補了……
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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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風動了動,突然便停歇了下來,全身依舊在抽搐顫抖,十分痛苦。肖宋伏在他身上居高臨下漠然相視,一個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只冷冷地看着,欣賞着他此時痛苦的表情。他手指動了動,並不安分,似乎想要掙扎開去。肖宋自然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可惜她對醫術不感興趣,也沒有任何天賦,不會點穴之術,沒辦法以那種溫潤的方式制住他,事實上,在魏然風身上也沒這個必要。肖宋手上蓄力,指尖的力道越發重了一些,被修剪得圓潤可愛的指甲深深陷進了魏然風纖細的脖頸之中,血便那麼流了出來,徹底染髒了她的手指。
只要她弄斷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他就沒可能止住血。可惜脖子上的大動脈也不是那麼好弄斷的……她的指甲還不夠尖利,要真是硬摳……那還挺銷魂的。
肖宋感受到那溼熱的感覺,生怕他還沒有死透,突然偷襲,不敢伸手去擦,眉頭重重蹙成了一個‘八’字——她不喜歡沾血,卻並沒有收手。反正在這個世界,流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與其讓自己流血,還不如讓別人流血。韋小寶那句話很有道理,你爺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死好過我死!
爲了一個npc而送了自己的性命,那未免是太傻了。
她只微微低下頭,眼眸眯起,眼尾流光閃過,低啞着聲音輕聲說道:“師兄應當聽說過‘山水輪流轉’這句話吧?現世報這種東西,果然是不得不信的。我方纔說三師兄若是強迫我,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師兄方纔不是不信麼?如今呢?可是服了?覺得師妹我究竟有沒有這麼個本事?”話裡譏諷的意味十足。
“師妹……咳咳,好手段。”那人青紫着一張稚嫩的娃娃臉,嘴角還能夠盪漾出一抹與臉面極其不符合的陰冷的笑意來,雖說此情此景,便是再笑,也難看。
“師兄承讓了。”這諷刺的味道她不可能聽不出來。肖宋不但不怒,反倒是微微笑了,笑容帶着幾分詭異的甜膩,“我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怎麼能夠比得過師兄呢。我還有很多地方要向師兄好好學習呢!”
魏然風聞言,深深喘了一口氣,笑道:“這麼……美好的身子……咳,竟然讓你逃……了……下一次……我不會……再,放過……”
“狗改不了吃屎。”肖宋冷嗤,手下用力,便聽得那脖頸處傳來‘咯咯’之聲,好似軟骨被扭斷了般讓人肉疼不已。當事人魏然風的眼睛幾乎睜不開,嘴巴大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好似脫離了水的魚,無聲嘶叫。“你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賊心不死?”就算是賊心不死也沒用,她方纔那力道可是不輕……便是不能真的讓他半身不遂人道毀滅斷子絕孫,也絕對夠他喝一壺!
便是遭受了如此殘忍的對待,魏然風的笑意還是不減,反而是越發的詭異。他用那幾乎已經不成聲的聲音說道:“我……求饒……認錯,師妹……會……放過……我?”
肖宋先是溫暖一笑,轉瞬之間冷凝下一張臉來,露出一個‘怎麼可能啊’的表情來:“當然,不會。”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她還明白。對於魏然風,她從來都沒有打算放過,不管他打不打算招惹她。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狠狠地將他踩進地獄裡去,不再給他一絲半點重新爬起來害她的機會。
殺意在眼中一閃而過,還沒有動手,沒料到魏然風突然睜開眼眸,渾身抽搐得越發厲害,猛然之間便噴出一口血來,直噴向她的面門……雖說她身上已經染了不少鮮血了,但並不代表她不介意再多染一點。肖宋下意識地拂袖去擋,而與此同時,他全身爆發出強烈的氣流,想要將肖宋震開。
對於這種偷襲的事情,肖宋要是半點準備都沒有,被他這當面而來的化爲氣勁的內力傷個正着,就算是功力比他深厚,也不是什麼好解決的小事,說不定還會功虧一簣。好在她三番兩次在魏然風手下吃虧,知道這傢伙沒有那麼好對付,盡會算計別人給人下套,這麼幾招就敗倒了一蹶不振着實沒有道理,是以她一開始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雖說那一招來得突然,但她老早便已暗地裡運起內功以擋他的突然襲擊,是以這氣勁並沒有傷到她。爲防他逃走,她都不敢躲開,直接運起內力與他硬拼——她那幾拳打在身上可不是鬧着玩的,十成十的功力雖說在衝開穴道之時有些折損,不如以前,但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沒有當場要了他的命已經算是一件奇蹟了……只能說這羸弱的少年看着弱小,實際上並不真是那麼弱小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