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羣新兵也終於適應了過來(或許現在這些心態融入暗影的戰士、也可以稱之爲老兵了)。總教官和大家一樣,也是人。其實,人情味還是很濃的。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但除此之外的時候,其實比一般人更容易交往、甚至交心。
看到大家都有些發愣,周東飛笑道:";明天就要執行任務了,咱們先放鬆一下。晚上我請客,請大家喝兩杯放鬆一下,前提是不許喝醉了。";
好!這羣戰士當即笑了起來。這麼多天了,終於難得有個放鬆的機會了。棒槌當即笑道:";兄弟們,可是要狠狠宰一頓啊!咱們總教官在外面,那可是坐擁百億的超級大老闆,哈哈!教官,咱們到哪裡去吃?";
";也不是不想花錢,只不過覺得還是小店裡有感覺。";周東飛笑道,";不嫌寒磣的話,還是老地方,咋樣?當然,菸酒都上好的,行了吧?";
";行,我也就是說說。咱們這些弟兄都是能吃苦的,真要是去太高檔的地方還有可能不適應呢,嘿。";棒槌說。
所謂的";老地方";,就是暗影總部不遠之處的一個小川味。店面雖小,但是乾淨。由於地理位置比較近,大家是不是出去樂呵一下,多半會去那裡。這就是暗影特戰大隊和龍組不同之處--平民化色彩相當濃厚。
但是,周東飛路過一家超市買菸酒的時候,終於讓這些隊員認識到了什麼是財大氣粗了--一萬多塊:高度茅臺和五糧液各一箱,一條中華外加一包紅塔山。呃,最後這包紅塔山確實有點掉身價,以至於那個小收銀員看得眼珠子直蹦。
";看到了吧,就說咱們教官是個財主,嘿。";棒槌親自抱着一箱五糧液,樂得屁顛屁顛的。這個出生在東三省傢伙雖然喜歡高粱,但那是和一般的酒相比。在看到五糧液的時候,這貨還是有點價值觀念的。
一羣戰士也很開心,這酒喝着來勁。
";教官,不過買這麼多未必能喝完吶。";棒槌笑道,";除了你是個酒桶,其實大家的酒量有限。";
";傻B,忘了還有一個酒桶了?!";周東飛笑道,";政委也是個公斤不倒的主兒!昨天他就跟我聯繫了,說出院了,閒的很。";
好!一羣人當即熱鬧了。看得出,一向和顏悅色的政委姚夜,在這羣新兵圈子裡還是比周東飛更有親和力的。但讓姚夜感到蛋疼的是,只要那些新兵變成了老兵,慢慢的就自動聚集在周東飛周圍了。以至於姚夜不止一次感慨:時間長了,人格魅力會壓倒性格優勢。
但這羣隊員卻一致嚷嚷,說必須讓政委把準嫂子也帶來。這羣傢伙輪流去探望過姚夜,而顧悅心始終在那裡陪着,所以也都至少有個眼熟。對於這個未來嫂子,大家感覺還是很親切的。雖然是大家閨秀,但是和這羣廝殺漢子卻又沒有什麼隔閡,很隨和恬淡的一個女子。
電話打過去,已經近乎憋瘋了的姚夜自然非要趕過來。雖然顧悅心說要他注意那隻腳,但姚夜卻說弟兄們要執行任務去了,再去瞧瞧吧。顧悅心知道姚夜和這羣弟兄們的情分,也就沒有再阻攔,只說少喝點。
所以在周東飛等人坐在那小店裡半個小時之後,姚夜也一溜煙兒過來了,而且是顧悅心親自開車。顧悅心的車子是一輛很本分的紅旗轎車,似乎不太適合女孩子開。而且她的身價很殷實,似乎這車也有點掉身價。倒是她自己說:自己是做慈善事業的,吃穿住行太張揚了不好,容易給社會公衆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所以就買了這麼一個價格不是很貴的國產車。就憑這一點,一羣漢子也是佩服的。
(狐妖廢話一句:寫到這裡就想到了前陣子的郭美美事件,對咱們的慈善事業打擊太大了,很多地方竟然出現了半年零捐款。咋說呢?害羣之馬終究是少的,大家若是有能力的話,善事能做還是接着做。不求功德,至少求自己一個心安。再說了,也不能因爲這樣幾個人的存在,就讓那些需要幫助的真正窮苦人尋求不到社會援助。)
顧悅心的到來,顯然搶了姚夜的風頭。在大家的極力要求下,顧美女坐到了主賓的位置上,姚夜放下雙柺,反倒坐在了她的下手。
大家再聚,少不得一些感慨。教官回來了,政委卻走了。來一個、走一個,似乎總有些不圓滿。但姚夜是個豁達漢子,還不算很傷感。於是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很是盡興。一開始顧悅心還使眼色讓他少喝點,到後來就算是放棄努力了。別說使眼色,就算拋媚眼兒都不好使。好在醫生說姚夜的身體素質出奇的強壯,身上的傷勢徹底好了。她臨來之前之所以勸他少喝,多半還是女人那種固有的心態:酒喝多了不好,僅此而已。
姚夜果然也是一個酒桶,竟然和周東飛沒人兩瓶高度白酒還不露怯。當每個人都開了第三瓶的時候,棒槌開始嘟囔了:";看起來大方,結果還是大方到自己身上了!一共就兩箱,你們老哥倆就幹了一箱!剩下的你們不許喝了,我們這些人還沒過癮呢。";當然,這貨也還是擔心姚夜飲酒過量。身體素質雖好,但對於病癒兄弟的這份關切還是少不了。
周東飛笑了笑,說:";我們倆就這麼多了。你們要是不夠用再拿老子的卡去買,別他孃的囉嗦。老姚,咱哥倆再乾一杯,後面的隨意。";
沒他孃的聽說過兩瓶之後再隨意的,不過姚夜卻很樂意。
";東飛,這次任務估計需要多長時間?回來之後,我也辦一桌。";姚夜笑問。
";不好說,因爲對於那邊的形勢還不是很瞭解。對方究竟留下了多少人手,警方究竟有多強的戰鬥力,這些都不清楚呢。";周東飛說。既然涉及到了任務,周東飛說的就有些隱晦了,不指名道姓的說。
顧悅心卻好奇的問:";你們去哪裡執行任務?";
姚夜當即咳嗽了一聲,笑道:";都是男人的事情,你別問。也不是揹着你,關鍵大家都是廝殺漢子,說出來再嚇着你……來,咱哥倆再乾一杯。";
顧悅心卻笑道:";還說不是揹着人家呢,每次提到你們部隊的事情,一直都神神叨叨的。要不是看到那些軍隊高級將官紛紛探望你,我都懷疑你這個將軍是假的,呵呵。";
看得出,她是在開玩笑。
一羣人哈哈一樂,因爲都知道顧悅心這個聰明女人沒有繼續刨根問底的意思。但姚夜還說感慨道:";東飛,雖然我不在部隊裡了,但……";
";放屁,你永遠都是咱們的政委。";周東飛一拳打在了姚夜的胸口。
姚夜笑了笑,說:";也罷,算我說錯了。總之就是想叮囑你一句:咱們不允許再有閃失了!十個新兄弟,你給我一個不落的帶回來。要是敢少一個,老子跟你玩兒命。孃的,說的有點不吉利了,老子自罰一杯!";
一向溫文儒雅的姚夜,在酒精的刺激下,在情緒的衝動下,竟然都連爆粗口了。
周東飛拿起一杯酒,擡頭一飲而盡。";你放心!";
十個隊員的眼睛有點溼潤。
……
當夜,酒喝得很晚,而且姚夜終於還是有點醉了。棒槌主動要求送他和顧悅心回去,姚夜當即笑罵:";老子就是喝醉了、拄着拐,也是醉八仙鐵柺李,不是泥捏的。都給我回去休息,明天整裝待發,這是命令!";
衆人一樂,當即轉身跟着周東飛回了總部。
而在那輛紅旗轎車上,顧悅心顯然少不了又是一些輕微的嘮叨:";讓你別喝那麼多,就是不聽。";
";沒醉呢,就是有點上頭,睡一覺就好。";姚夜苦笑道,";我的酒量是四斤,今天是情緒壓抑了點,所以有點下滑。";
";說你咳嗽你還喘上了!";顧悅心扭頭看了看這個玉樹臨風卻又一身悍氣的漢子,問,";壓抑什麼?難道明天那些兄弟的任務,很兇險?";
姚夜搖了搖頭,終於說:";不知道,形勢不明朗。順利的話,甚至不用他們出手;要是不順利,說不定會有一場惡戰。那是盤踞經營幾十年的賊窩啊……算了,頭有點懵,我先睡一會兒。";
顧悅心看了看他,把車內的空調關了,車窗打開一個縫隙。雖然是夏天,但夜裡的溫度還不算太高。對於一個喝醉睡着的人來說,外面的自然風比空調冷風更養人。
……
第二天一早,周東飛㊣(7)和第九小隊的全體成員早早就起來了。機票早就買好了,全都便衣簡從。而且周東飛早晨得到了寧有信的消息,說公安部的大批精英已經到了下江省城杭城市。給了他一個聯繫方式,說下了飛機之後會有當地公安廳的車專門迎接。
十點多的飛機,十二點半就降落在了杭城市的蕭山機場。一行十二人果然就被警車給接走,直奔住宿的地方。而且親自來迎接的人級別也不低了,竟然是公安部的一個副廳級幹部,名叫任懷義,也是打黑工作辦公室的。要是這麼說的話,還算是清芳的下級呢。
安排住宿的地方距離省公安廳不遠,也方便大家聯繫。而且,寧有信也在這裡入住,不過要晚上才能回來。酒店四周,很顯然佈滿了便衣警察,還有幾個穿着警服的人在外面執勤。
棒槌瞥了瞥嘴,說:";要是咱們這些人還要他們保護,我看也就別幹正事兒了。";
";閉了你那破嘴。";周東飛又對任懷義笑道,";都是些當兵的,沒啥素質,別見怪。";
任懷義倒也不覺得尷尬,笑道:";其實部裡也不贊同地方上這麼搞,大張旗鼓的還擾民。不過部隊首長和部領導來了,省廳的一些同志總怕招待不週什麼的。呵呵,風氣問題,風氣問題。";
";這也是地方上的同志一片熱心。";周東飛笑道,";不過我們可稱不上什麼部隊首長,都是當兵的,呵呵。";
任懷義笑着說";周教官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