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有時候能壞大事情。
就在周東飛等人緊鑼密鼓聯繫電影製作的時候,由失落心轉爲報復心的秦海玉也做起了小動作。
原本準備將她買去的,是國內知名的一家電影製片廠——華影製片公司的大股東,等於是幕後老闆。這人名叫童康,在影視圈子裡很有名氣,影響力很大,對於華影的決策也具有極大的發言權。當初因爲一個偶然的機會,秦海玉在拍攝現場遇到了童康。秦海玉嗜色,秦海玉勢利,一男一女如同乾柴烈火就攪和在了一起。
當然,童康這樣的人物是懶得扶持秦海玉這樣的三流演員的。他所看上的,是秦海玉的身體,僅此而已。要是將她買到了華影,這女人不但感恩戴德,更重要的是便於隨時讓她來伺候自己。
得知童康這兩天就在河東省城,秦海玉當即又纏上了他。
童康在省城有個小別墅,相當於他的行宮了。這孫子每到一個地方,想起了當地哪個藝人,一個電話就能叫過來侍寢。而今天沒等他選擇,秦海玉就直接找上了門。
剛剛經歷了一場覆雨翻雲的激烈運動,秦海玉趴在他肥膩的身體上盤桓。兩條肉蟲一樣,繼續在牀上翻滾。
“妞兒,怎麼不高興?剛纔這場‘交戰’,你可完全不在狀態喲!”童康色眯眯地抓着她胸前的軟峰,下面的反應讓他有種繼續聳動的衝動。
秦海玉一臉哭相地訴說了自己的“悲慘遭遇”,彷彿悲劇一詞就是爲她量身定做的。而且,這女人還無中生有、添油加醋地說:“童爺,您一定要爲人家出這口氣啦!我都說自己是您的人了,可是他還是不在乎。那該死的,還說……”
“說什麼?”童康眼睛一眯,露出一絲狠色。
“他……他說‘童康是誰老子不認識’……還說,‘管他什麼童康鐵康還是糟糠’……”
“夠了!”童康怒道,“你想怎麼出氣?找人廢了那個叫周東飛的傢伙?”他手底下也不乾淨,恐嚇、打壓、拍黑磚,做些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
“不行。”秦海玉說,“這傢伙是混社會的,似乎很強。就連當初韓超的大保鏢,現在都跟着他開車呢。”
哦?童康認識到事情有點麻煩。他知道華亞前董事長韓超的名聲,絕對很囂張的存在,他童康雖然有錢,但當時也不敢輕易得罪了韓超。要不然換做一般娛樂公司老闆的話,他還用等着“買”秦海玉?直接“要”就行了。
而現在,似乎這個周東飛取代了韓超在地下世界裡的地位?想到此處,童康也沒有了剛纔那大包大攬的氣度,更不會傻乎乎地去找周東飛真刀真槍拼一把。“既然這條路子不行,你想怎麼辦?”
秦海玉惡狠狠地笑道:“弄垮華亞!或者,至少讓他培養明星這個大業務垮掉!”
這倒是可以做,但童康不瞭解周東飛的底細,覺得犯不着這麼拼命。就在童康坐在沙發上張開兩條腿猶豫的時候,秦海玉卻主動彎下身,低頭動用雙脣,一頭黑髮散落在童康胯間。撩撥了一陣,覺得童康似乎難以遏制了,這女人突然停下,微微擡頭斜睜着一雙狐媚的眸子,撒嬌似的說:“童爺,求您了……”
童康正在興頭上,哪裡停得下,當即將她的腦袋猛然向下一按,“媽的,把老子伺候好了,什麼都依着你……”
——
##第二天,周東飛一大早就來到了華亞公司。這兩天,他已經和一家實力不錯的影視公司談妥,以比較優惠的價格租用一批設備。同時,也聯繫了國內較爲知名的導演姜斌。這人在導演圈子裡的名氣雖比章藝謀、馮大剛等人稍次,但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實力派,無非是片子比前兩人拍得少了點而已。此外,還聯繫了一個一線當紅男藝人,準備出演男主角。
本來事情都很順利,但方燕綾忽然接到了那家影視公司的電話,說是由於某些特殊原因,那批設備租賃的事情暫時不談了!
擦,這不是臨做飯了不給柴火了?
而沒多久,聯繫的那個一線男明星也打來電話,說是電影檔期安排地有點衝突,不能出演這個角色。
周東飛心知肯定出了什麼問題,讓方燕綾再向影視公司和這個男藝人打聽一下問題的關鍵所在。終於,那影視公司的老闆有點爲難地說:“方總,不瞞您說,你們華亞的周老闆,得罪了童爺了。”
童爺!在這個圈子裡,被稱作“爺”的傢伙都是權勢極大的。根本不用猜,方燕綾就知道是童康。
方燕綾對周東飛苦笑道:“得了,是童康放出風來,說圈子裡的公司和藝人都不能跟咱們合作。”
“童康?這人什麼來路,爲什麼跟咱們過不去?”芸芸不解問道。
方燕綾介紹了一下童康的身份,也描述了一下他在演藝圈裡的巨大影響力,而後說:“童康的影響力在那裡擺着,只要他擺明了態度,大部分人肯定不願意爲了跟咱們這個小公司合作,而去得罪他這個演藝圈大鱷。至於童康爲什麼跟咱們過不去,咳,我想可能是因爲秦海玉吧……”
“秦海玉?”周東飛眉毛一揚。
方燕綾苦笑道:“公司好多人都知道,秦海玉和童康有些關係。要不是合同在身,而當初的韓董事長又很強勢,估計秦海玉已經被童康買走了。這次秦海玉做這個,或許是出於報復心理?當然,在沒有確定之前,也不一定就是她。”
方燕綾說的謹慎,但周東飛和芸芸都知道,問題出在秦海玉身上的可能性佔九成。
周東飛很窩火,但在沒有證據之前還不好去找秦海玉的麻煩。就在這時候,方燕綾的電話又響了。和前面的情況類似,那個知名導演姜斌也推脫自己有事,不準備執導這部影片了,並表示非常遺憾。
“姜導,不會是因爲童康吧?”方燕綾也豁出去了,直接點明瞭問。
電話那邊的姜斌似乎有點尷尬,道:“方總,其實你們作爲一個實力不強的企業,確實不該招惹童康的。我以前欠他個人情,不能不還。話止於此,希望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作爲國內知名導演,這話算是比較客氣了。而連姜斌都受到了童康的影響,可見童康在這個圈子裡的話語權是多麼的大。
方燕綾直接苦笑:“周總裁,您封殺了秦海玉,秦海玉卻讓人封殺了整個華亞。”
……
“不解決童康這個問題是不行的。哪怕我們找到了不買他賬的導演和明星,以後說不定還會出現一些妖蛾子事情。”周東飛自言自語。
但是他又知道,對付童康這樣的人物必須小心一些。童康是公衆人物,受到大量媒體的關注。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公衆聚焦過於集中,後面的爛攤子不好收拾。
方燕綾悄悄出去了,這種事情上面,她幫不了忙。而芸芸聽了周東飛的這個憂慮,說:“公衆聚焦是個雙刃劍,能保護他、也能毀了他。要是有什麼劣跡、骯髒事,一下子就能讓他身敗名裂。這一點,比官員操守更加致命。”
近墨者黑。跟周東飛這貨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芸芸也有了很多歹心思。這丫頭天生聰明,學啥都快——不論好的壞的。
“說的也是。”周東飛笑道,“不過,尋常的劣跡弄不垮他。他畢竟不是官員,也不是明星,只是個演藝圈的富商。比如那些風流韻事,說出去也就是個人品德問題,大家哈哈一笑,大不了掃一掃面子而已。”
“聽方燕綾說,這個人似乎品質很差的。我不信這樣的一個人,沒有做過真正見不得光的事情。”芸芸說。
“關鍵找他的這些劣跡,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芸芸眨了眨眼睛,笑道:“當初不是你說的:海陽秘聞問陳薇,天下大事馬一本?呵呵。”
馬一本這貨?想到他那頭髮彷彿被狗舔一樣的形象,周東飛就不禁一樂。“這貨誇誇其談,似乎天下大事無所不知,所以我當初隨口這麼說了一句。其實誰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非這貨三教九流的朋友多,特別是那些雞鳴狗盜㊣(7)之輩的交往多,所以小道消息也就非常靈通。”
“嗯,這人確實口氣很大,當初當着公司一羣女孩子,他誇口說‘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知道’,狂得沒邊兒了。”芸芸笑道,“當時領班兒小敏那丫頭就難爲他,讓他猜猜小敏自己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嘿。”
“哦,還有這事兒?”周東飛莞爾一笑。確實,小敏那丫頭什麼話都敢說。“後來呢?”
芸芸小臉兒一紅,說:“倒也是件怪事。馬一本這傢伙就像和尚道士作法一樣,在小敏身邊轉了兩圈,唸唸有詞,結果就說是‘淺紫色’。你別說,竟然被他給猜中了!怪事哦,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呢。當時小敏那丫頭都嚇壞了,其他女孩子就把馬一本當成了活神仙,現在還喊他‘馬半仙’呢。”
周東飛笑了笑,將一隻腳伸到了芸芸的裙子下,笑道:“傻丫頭,你看。”
這皮鞋擦得很亮,反光效果很好。芸芸低頭一看,頓時臉蛋兒紅到了耳根。因爲她看到,皮鞋上反射出她自己那乳白色的小內褲了!
“哥!討厭死了!”芸芸嚇得往後一蹦,甚至不自覺地按住了裙子,難爲情地嬌嗔一聲。
“哈哈哈!馬一本那貨的皮鞋整天擦得賊亮,比我這雙亮多啦!”
“你們……你們都是壞人!”
“嗯,壞人,壞人,呵呵!”周東飛打了個響指,笑道,“得,就向這貨打聽一下。對付童康這樣的壞人,還真得找比他更壞的——馬一本很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