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梅姐較往常提前起牀了半個小時。眼睛有點紅,看得出昨晚沒有睡好。
“起牀了!”梅姐走進值班室,一把掀開了周東飛的被子。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可一身勻稱的條形肌肉還是很不錯的,能比下去絕大多數的雄性牲口。
周東飛揉了揉朦朧的雙眼,咧着嘴笑了笑,“梅姐你一單身婦道人家,也不怕別人說閒話。幸虧昨天忘了脫褲衩,咱平時睡覺可一點東西都不穿的。”
“少跟我扯!趕緊起來幫我看着酒店,我出去一會兒。”
“您老人家不會是知道今天有麻煩,撒丫子跑路吧!留下我自己在這裡對付唐三?”
“再敢廢話?!”梅姐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杯涼開水,這就要倒下去。周東飛當場蹦了起來,急忙穿褲子。
梅姐前腳剛走,隨後就有幾輛車停在了心怡酒店的門前。車上下來了十幾個地痞,帶頭的是一個穿着花格子襯衫的肥壯光頭男,彷彿一座肉山。一根小拇指粗細的金鍊子掛在粗短的脖子上,估計就是條藏獒也掙不斷。
在這光頭男的背後,是十來個凶神惡煞般的地痞流氓。昨天被梅姐踢了兩腳的那個男生,也在其中。這十來個人一過來,當場把一些吃早餐的客人給嚇跑了,大廳裡只剩下了周東飛和幾個值班的女服務生。
“吳曉梅那小娘們兒呢?”光頭男還沒進門,扯着大嗓子的聲音先傳了進來,摘下墨鏡,眼珠子裡流露出一絲兇殘。
值班室裡,周東飛笑眯眯地走了出來:“梅姐剛出去辦點事,有什麼事,讓我轉達就行。”
“你轉個屁!”光頭男一屁股坐在了一樓前廳的沙發上,“那咱們就在這裡等會兒。哼哼,我還不信,這婊子跑了尼姑還能跑的了廟!”
周東飛不置可否,趕緊拿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支遞給光頭男,笑道:“各位怎麼稱呼?”
周東飛純粹是胡侃,因爲傻子都能猜出來,這些傢伙,肯定就是昨天被揍那小子叫來的,一個個凶神惡煞,跟吃了槍藥一樣。這傢伙,譜還挺大,根本不接這種檔次的煙,也瞧不起一個跑堂打雜的,甚至沒看周東飛。
倒是昨天挨踢的那個男生,指着周東飛罵道:“媽的,劉東,昨天吳曉梅那娘們兒欺負我的時候,這小子也在場!”
聽了這句話,這個劉東纔看了周東飛一眼,“你動手了?”
作爲唐三手下衆多地痞流氓中資質算是平庸的一個混混,劉東全是憑藉那張能將死人說活、將活人說死的三寸不爛之舌站穩住腳。
昨天聽說老大的表弟被揍,察言觀色之下,一臉怒氣的叫囂着出來主動請纓,要給心怡酒店一個狠狠的教訓,那表情,比他親爹被人揍了還難過和憤慨。
“沒有。”周東飛當場表示。
“沒動手,就留你一雙手。”劉東冷哼一聲,“跪下,自己打自己十個嘴巴子!”
這小子仗着人多,說起話來板着臉,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子。惡狠狠的威脅道,要是換做平常只有他一個人,只怕連個屁都不敢放。
“如果我不這麼做呢?”周東飛面容一動。反問道,人有時可以服軟,甚至可以認輸,但必須有原則。無論是下跪還是打臉,這都觸犯了一個男人的原則底線。
“你他媽找死!”劉東怒了。一個小小的服務生,竟敢不給自己面子!簡直不可饒恕,於是他當即臭罵道,“把這個不知死活的王八犢子給我按下,狠揍,讓他學學規矩、長長記性!”
衆人聞聽俱是摩拳擦掌,後邊可是老大的表弟在看着,替他出氣,還不是替老大出氣。反正眼前這小子除了身子板硬點,看着也沒啥功夫,此時不表現,還他媽等什麼時候,老大一高興,那獎勵還能差了?
於是,兩個痞子反應最快,衆人沒反應,他倆率先衝了過來。前面一個掄起巴掌就朝周東飛臉上狠狠甩了上去,這一下,他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氣,勢大力沉。恨不得一巴掌抽死眼前這小子。
見狀,不遠處,幾個女服務生嚇得捂嘴瞪着眼珠子啊啊直叫。而劉東帶來的那些痞子也反應過來,一個個操起傢伙就衝了過來。
這時候,只聽見周東飛冷吼一聲——
身體快速出動,眨眼,場中局勢立馬發生了質的變化。
“不想讓他死,就都別動!”
衆人聞聽,徹底傻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小子太他媽陰險了,面對兩個攻過來的混混,他身體輕盈一閃,竟然躲了過去,一把抓住坐在沙發上還在那一臉得意洋洋的劉東,單手一換,瞬間扣着了這死胖子的脖子,就像一個極其穩定的老虎鉗。
擒賊先擒王!這小子,夠狠!
衆人看了,心中一陣惱怒,卻又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策略是如此的成功。
投鼠忌器之下,沒有一個人敢再往前動一步,心中更是將這個廢物一般、平日只會巴結老大的死胖子劉東,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個遍。
呼啦!周東飛的手一拉,就把劉東從沙發上扯出來。劉東的脖子被他死死掐住,而身體卻斜剌剌懸浮在半空,只有兩個腳跟着地。他兩條腿在地上拼命的蹬踹,卻無濟於事。連喘氣都顯得困難。
此時的模樣狼狽之極,跟掛在鉤子上待宰的活豬一樣。
所有痞子都能看出來,劉東這死胖子體重將近二百,周東飛貌似輕鬆寫意的將他給提了起來,這需要極大的力道。
所以在周東飛呵斥了那一句之後,這些痞子一個個停下了腳步。這些人心中驚詫不已,知道遇到了一個更狠的角色。就剛纔躲過倆人直接去擒死胖子的事情,就顯示出了足夠的魄力和手段。栽了,這是真的栽了!
而周東飛則笑眯眯坐在了沙發上,左手還提着劉東的脖子,右手在他臉上拍了拍,說:“爺們兒,你不中用啊!”
一羣痞子投鼠忌器,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生怕周東飛一怒之下手勁兒加大,就有可能弄斷了劉東的脖子。到時候連他們都要跟着受牽連。
這些傢伙雖然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但說到底也只是一些流氓混混,比不得專業的黑社會。啥叫專業,啥叫業餘,此時顯而易見啊!
“打架鬧事?都停下,跟我走一趟!”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上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女聲。雖然語氣冷,但聲音本身又很軟。
周東飛擡頭一看,說話這位可不就是昨晚那個異常狂暴的34E美女嗎?
“小姐這話什麼意思?”周東飛隨即陽光燦爛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