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柳文洛和秦風一路奔波,趕着和蕭幻月匯合,而他們一到青嵐國京都,蕭幻月便接到了消息,派人將他們請到了別院。
見到她,柳文洛笑看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亦如什麼事都未發生般,只是隨口說了句:“你讓我們好生擔心!”
而秦風就沒他這麼好的涵養了,始終陰沉着臉,在狠狠瞪着她的同時,還喘着粗氣。見他這個樣子,蕭幻月灰溜溜地摸了下鼻子,上前不住地賠笑,他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讓她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她最不想得罪的就是秦風,不知道哪時會有個什麼病痛落在他手裡,這個小氣的男人肯定會藉機報復,最後倒黴的肯定還是她。
可能是她不住地說着好話,也可能是她的解釋還算讓人滿意,又可能是她對他的態度似比柳文洛更親暱,秦風的臉色總算有些好轉,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問道:“殘月春的毒這兩日有沒有發作?”
聽到殘月春,蕭幻月臉上的笑容一僵。
“你該不會把這事給忘了吧!”秦風抿着嘴,斜瞅着她,似笑非笑道:“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嘿嘿……”蕭幻月面上一紅,汕汕而笑。她還真得將這事給忘了,殘月春一個月發作一次,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又會天天記得此事,不過,好似是快到一個月了。
“晚上你來找我,我爲你施針!”秦風無奈地瞪着她,連連搖頭,留了一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蕭幻月根本就不知道,爲了幫她徹底解除身上的殘月春,秦風翻閱了所有的典籍,費勁心思,而且還在不停地用自己身體試藥,當然,面冷心熱的他只會默默去做,是不會告訴她這些的。
“對不起,我並不是不告而別,實是事出有因。”目送走秦風,蕭幻月轉身走向柳文洛。
“你沒事就好!”柳文洛衝她瞭然一笑,他夜觀星相已經知道了一切。
“看來一切你都已經知道了,我曾聽人說過柳大人精通星相占卜,能卜吉兇,果然是真的了。”蕭幻月本不信占卜之說,卻受其之累不得安生,看來她是該瞭解一下了,而他柳文洛正是最好的人選。
“柳大人?你若如此喊我,那我是不是以後該叫你蕭姑娘呢!”柳文洛聽她如此稱呼,不由皺了下眉頭,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然後道:“你不覺得這麼稱呼太疏遠了嗎,叫我文洛吧,我以後叫你幻月。”
“柳……好吧,文洛,有些事我一直想問你。前幾日得了一罈好酒,想請你品嚐一下,如何?”面對他少有的堅持,蕭幻月不得不改口,儘管她不認爲他們的關係有這麼親近。
“佳人有約,求之不得!”柳文洛將手中的扇子合攏,衝她一笑……
蕭幻月不喜濃酒,所以備下的是一罈幾十年的竹葉青,酒香清冽,酒味柔和幽遠,回味悠長,不適合豪飲,只適合文人輕抿品嚐。
桌上不但有酒,還準備了幾碟精緻小菜,一隻燒雞,還有些薰魚臘肉,酒菜齊全。
“你還真是挺能享受。”柳文洛看着滿桌的酒菜,緩緩落座,接過她遞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小口後,讚道:“果然好酒!”
“酒若不好,我也不敢拿出來獻醜。這可是我前些天特地讓彩風樓的人尋來的,今日可是忍痛拿出來的,你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若不是你有事要問,恐怕也不會如此大方!”柳文洛見她一臉的不捨,不由啞然失笑,打趣道:“不過,單獨請我,你也不怕讓秦風知道?”
蕭幻月臉色一正,笑容收斂,神色慎重道:“今日的話,我不想讓第三人知道,僅限你和我。”
“你要問什麼?儘管說吧!”見她神情鄭重,柳文洛也收斂起笑容,他猜她想問的事應和異世之星的預言有關,而且他有預感,今次他們的這番談話很有可能將決定未來天下的格局。
“文洛可聽過有關異世之星的傳聞嗎?”果然,她一開口便提及異世之星。
“異世之星其實乃命運之星,可以扭轉人們的命運、決定各國的未來,很多人包括各國君主都相信,異世之星有統一天下的能力。”柳文洛瞭然一笑,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統一天下?就憑一個傳說?這也太荒謬了!”蕭幻月緊皺眉頭,不以爲然。
“所謂命運,一爲命,二爲運,運可以更改,命則早已註定。我非但不覺得荒謬,反而堅信這番預言將來一定會實現。”柳文洛嘆了口氣,將杯中酒一口飲盡,他也曾懷疑過異世之星的傳說,甚至曾抗拒過,但直到遇見了她,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這麼說,你已算出了異世之星是誰?”蕭幻月斂眉,遮掩住眼中的閃爍,出言試探。
蕭幻月的話讓柳文洛一僵,他放下酒杯,擡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直到她受不了他的目光,擡頭望向他時,他才黯然嘆道:“原來我在你心中始終是需要防備的人。”
“文洛,我……不是那個意思……”蕭幻月結口無言,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解釋。
她承認她對他有着戒心,他們相識太短,而且他是她看不懂的人,她猜不透他跟着她的用意,更是想不通他有何理由會幫她,卻爲何看到他受傷卻又兀自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時,一種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信任一個人談何容易,來到這個世界上,她對任何人都多了一份戒心,能讓她全然相信的人沒有幾個。也許是她太多心了,自認識柳文洛以來,他都在暗中竭力幫助他,就憑這個,她也不能太過敏感。
釋然一笑之後,蕭幻月坦言道:“最近我頻遭到追殺,看來是有人認定我便是那異世之星,卻不知你怎麼看待此事?”
“上天賜給了你這個機會,就看你如何把握了!”柳文洛道:“當今天下時局瞬息萬變,各國紛爭不斷,大國也難獨善其身,沉璧滅國,一切不過是剛開始而已。天下分久必合乃是趨勢,現在確是一個契機。”
“一統天下,名垂青史,聽起來還不錯,不過我卻沒什麼興趣!人活一世,也不過短短几十年,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誰想統一天下誰去統一,別找我!”
蕭幻月沖天翻了個白眼,讓她做女帝,她也得是這塊料?不是說她的能力不行,而是她是個懶人,一個沒有野心的懶人,她只想寄情山水、逍遙一生。
“而且說什麼天下分久必合,我卻不認爲現在是天下一統的時機。”說完,她還不忘補充了一句。
“哦?爲何不是時機?”很顯然,柳文洛對她的觀點很感興趣,挑眉看向她,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別的不說,只說目前實力最強的四國,雖有強弱,卻實力相差不大,並沒有形成一國獨大的局面。而且四國均有青年才俊,落影國的南宮殘,沉璧國的東方行雲,還有青嵐國的四皇子秦暢,我雖不喜此人,但他卻有守邦治國之能,有帝王之才。四國各有優長,我不認爲有人能輕易地統一它們。”蕭幻月將自己的觀點娓娓道來,她認爲將來早晚有統一龍翔大陸的一天,亦如千年前的舜天女帝般,不過卻不是現在。
蕭幻月的話讓柳文洛手握酒杯沉吟許久,半晌後,他才笑道:“其實一開始,我認爲只有落影國能有這個可能,南宮殘既有野心也有能力,是天下一統的不二人選,未想他卻遇見了你,毀在了兒女情長上,可惜啊可惜……”
“關我何事!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死人’一個!”蕭幻月白了他一眼,不願他再提及南宮殘,忙轉移話題道:“唉,匹夫無罪懷璧有罪,恐怕異世之星傳聞存在的一天,那些執意要我死的人便不會罷手,真不知未來該何去何從?”
對於南宮殘,蕭幻月的感情很複雜,若說不愛吧,他的付出她看在眼中,她不接受卻又很感激,甚至有時他還會牽動她的心;若說恨也談不上,很多事也不能全怪他,而且她看得出他一直想要彌補的誠心。就是因爲不知道對他的感情是愛是恨,所以她更希望他們能從此相忘於江湖,彼此不再見面。
“如果你不想這樣下去,那就只能反被動爲主動,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讓對方不敢也不能再有殺你的念頭。”
“如果想殺我的人是握有生死大權的君王呢?”
“那就讓自己掌握絕對的勢力,凌駕於王權之上,這個世界是講究實力的,若想擺脫目前情況,只能如此,別無他法。”柳文洛給了她一個很肯定的答案,也讓她不得不開始思考自己未來的出路。
他的話是對的,即使她沒有野心,即使她根本不相信所謂異世之星的傳說,恐怕也很難置身事外,對方不會放過她,只要她活着一天,那些人便會感到始終不安。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至她從未想過要發展自己的實力,彩風樓她只是爲了方便在維持,申和堯她毫不猶豫地扔給了夜驥影,這些她一直當作負擔和麻煩,如今,她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了。
柳文洛的話如給她點亮一盞燈,解除了她一直以來的困惑。她要擁有絕對的實力,不是爲了,而是爲了自己能在這異世逍遙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