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你已經知道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已經死的了!爲什麼我都沒有察覺出來!”
“當家的,我死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在你去之前三公主就已經告訴了我。我能復活並不是因爲你的起屍束,而是因爲三公主將我的魂魄釘在肉身之中,我每一處穴位裡都有一枚鋼針,這樣我才能一直屍身不腐。”
黨生狐疑的看着面前的雨笙。
“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只是見這女人可憐罷了,而且我救他也只是爲了利用她來牽制你而已!”
雨笙說着避開黨生的眼神。
“你撒謊……”
聽見父親的聲音所有人都吃驚的看着父親,而就在父親的手裡正提着那一把莫邪劍。
“你以爲我死了是麼?還多虧你將我打下山崖,不然我也不會慌亂之中抓住緊插在崖壁之上的莫邪劍。你和楚美的事情莫邪已經告訴我了,你救他是因爲你上一世爲人的時候這女人就是你的生母!”
雨笙聽見這句話連忙舉起鋼針對着父親吼到。
“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我只是覺得這女人有利用價值僅此而已!”
“三公主,你的自欺欺人又想隱瞞什麼呢?莫邪守護鳩俯崖壁多年,你在這山裡培育魔界死士又怎麼會逃過她的眼睛?劍靈爲劍之精魂,而這干將莫邪兩劍裡所容納的能量正是這鳩城的陰陽兩磁場所在。干將之劍下落不明,但是莫邪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干將的氣息變一直注意着你。就連你的過去莫邪也可以窺探得見!”
雨笙愣愣的看了看楚美搖着頭喃喃的說着。
“不可能,我是魔界三公主,十殿轉輪王都看不透我,你一個小小劍靈怎麼可能看透我?難道是……朱雀鏡?”
“玥瀾詩,你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當年你甘願放棄魔界繼承人的身份自洗魔性淪爲人胎不就是因爲你厭棄這嗜血殺戮的日子麼?如今你又要重造魔界究竟是因爲什麼能叫你做出這種臉自己都不齒的事情!”
面對父親咄咄逼人的詢問雨笙笑到。
“可笑!權利身份誰不想要?力量地位誰不惦記?我當年自洗魔性是因爲貪戀人間的花花世界,只是一時興起罷了。看看你們每一個人,什麼愛情,友情,親情?都是笑話而已,在我看來都不值一提。”
“那你爲什麼得知你上一世的生母今世有難不惜一夜千里趕過來搭救?只可惜你只是魔界公主,並不是天道仙人。窺視天機的事情你算的並不精準。在你來的時候楚美就已經出事了。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完成她的兩個心願!一個是她的孩子,一個就是她的丈夫!是不是?”
父親見雨笙眼神閃躲急忙追問着。
“你再說一句我就先讓這女人第一個魂飛魄散……”
雨笙說着手指只見的鋼針飛漲,轉眼間已經抵在楚美的脖子上。黨生急忙說。
“商哥!商哥我求你別再說了……小美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見黨生已經泣不成聲父親也只好閉上嘴。
“她快不行了,如果想讓她活你們都轉過去。”
雨笙說着將手裡的鋼針收回去,輕輕蹲在楚美的身邊。黨生猶豫了一下終是將楚美交到雨笙的手裡。
“楚美,你體內鋼針已經脫落,我現在爲你重新續上。至於你現在的皮膚已經乾枯需要馬上補血。你一定不要亂動,不然鋼針移位我也救不了你了!”
見父親依然緊張的看着自己雨笙忙喊到。
“我要脫去她的衣服,你難道要看着不成?”
父親想了想轉過身去,三個男人自覺地圍成一個圈將楚美和雨笙圍在圈裡。一時間剛剛的警惕隨着雨笙向楚美的以內源源不斷的傳送的內裡也逐漸消失,只剩下這莫名的信任在這小空間裡蔓延開。
雨笙將楚美身上的衣服解開,漏出楚美乾癟的皮膚,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沒有處理好的乾屍。見雨笙身上的黑線彙集於手心裡,一根根細小的鋼針從雨笙的手裡刺出來,而隨着雨笙輕車熟路的拍在楚美的各個穴位上那些鋼針也同時被精準的釘進去。見楚美身上的屍斑漸漸褪去雨笙連忙用自己的真劃破手掌,見血不斷的流出來雨笙趕緊在楚美的背上輕輕劃開兩條細細的口子。雨笙將自己的傷口和楚美的傷口緊密貼合在一起。動作輕柔的彷彿在對待一個新生的嬰兒。
過了很久,隨着雨笙的血液不斷涌入楚美的體內,楚美的身體已經逐漸恢復成原來的樣子,而雨笙的臉上則無半點血色。隨着雨笙
將手收回來楚美也漸漸張開眼睛。看着雨笙緩緩站起來的同時身體晃了兩晃昏倒過去正靠在胖劉的背上。
胖劉被嚇了一條忙快步閃開,見雨笙的身子沒了胖劉做依託向下倒過去父親忙一把接住雨笙,將雨笙背在背上。
“哥,你真要帶她回去嗎?要是她醒來又發瘋怎麼辦?三鳯還在家躺着呢!”
黨生看了胖劉一眼說到。
“放心吧胖兒,今晚上雨笙住我家!”
胖劉聽見雨笙說出這句話也咧嘴笑了起來。
“呵呵……這姑娘真俊啊,一看就不像個壞人!”
父親看了看胖劉白了一眼說。
“我們還有件事沒辦完!”
父親說着走到懸崖邊上把麻袋拉了拉伸手在口袋裡翻出電話交給胖劉。
“我們先送雨笙回去,你打電話報警吧……在警察來之前你就在這看着這一袋子屍塊好了!”
胖劉看了看帶子裡的屍塊連忙轉過身狂吐了起來,但是見父親和黨生都向山下走去自己只好撿起地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喂!110麼?我撿了一堆屍塊,你們快來吧……”
楚美撐着傘回頭看着胖劉孤孤單單的背影說。
“當家的,胖兒自己在那行麼?他可是出了名的膽小,不會再嚇着他吧……”
“沒事!你不知道,當年這胖劉和我們一起幹那黃皮子的時候可是一點沒含糊過呢。是吧商哥?”
父親看了看遠處的胖劉想起當時胖劉溼掉的棉褲也是一笑。
“是……是……”
父親回到自己的肉身之後揹着雨笙回到黨生家,父親將雨笙放在炕上,楚美忙從廚房端來一大盆溫水爲雨笙擦臉!當毛巾觸碰到雨笙的臉頰的時候楚美看見一滴晶瑩的眼淚從雨笙緊閉的眼角流出來。
“孩子!好好睡吧……今天晚上我一直坐在這陪着你。”
楚美說着爲雨笙掖了掖被子又伸手捋了捋雨笙額頭上散落的頭髮微笑着唱着歌。黨生站在門口看着屋裡的情景嘆了口氣說。
“這頭的事情基本是解決完了,只是那天我們見到的石頭產子還沒有什麼線索。不過這麼大的山要是他不出現的話恐怕我們就算耗上一個月都未必會把他找出來。”
“這事不急,也許是時機未到吧。我總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必然發生的。就像我從懸崖上落下去的時候剛好抓住莫邪劍一樣。”
黨生打了個哈欠說到。
“什麼事情都是命中註定,等到時候交你知道你自然就會知道的,沒到時候你想破腦袋也是沒有用的!現在對我來講,小美能繼續陪伴我就是我最幸運的事了!對了,商哥,我們去看看胖劉回沒回來吧,這小子怕是又得被嚇尿了吧……”
父親笑着點了點頭跟着黨生走了出去。臨近胖劉家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胖劉家的房門緊閉着,黨生敲了半天的門胖劉才偷偷摸摸的伸頭出來,看是黨生連忙把門拉開一條縫讓父親和黨生進屋去。
“這才什麼時候啊你就鎖門了?是怕進賊還是防鬼啊?”
胖劉見黨生笑他也不惱,神秘兮兮的扯過一張凳子坐下去。
“兩位哥哥,我和你們說!我今天不是留下來看着屍塊麼?你猜怎麼着?”
黨生見胖劉賣關子笑着踹了一腳胖劉的凳子。
“你丫的愛說不說,少在這買關子!”
胖劉正了正身說道。
“我今天看見一張身份證!是在林子旁邊撿着的。我覺得是那吊死鬼的!”
“那還用你覺得?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女的長成啥樣。如果是的話你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啊,都張成那樣了肯定讓人印象深刻!過目不忘!”
胖劉低頭想了想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那張身份證說。
“你們看看吧,如果要真是那張臉的話,碎成八半我也能認出來。”
黨生疑惑的接過胖劉手裡的身份證,看見上面的人確實是和那吊死鬼有些相似,但是卻要比那吊死鬼更醜一些。黨生仔細的回想着吊死鬼的臉又看了看這身份證上的人搖了搖頭。
“這絕對不是一個人,你看這眼睛,這照片裡的跟本就是個老爺們嘛!難道是性別一欄填錯了?看這大方臉又和那女人有點相似。”
父親看了看身份生笑了笑。
“我終於知道這女人爲什麼死後沒有陰差接引去投胎了!原來不是陰差不接她,而是那鎖魂陰差根本就認不出來她了!”
黨生又拿起身份
證看了一遍,隨後嫌棄的扔在一邊問到。
“商哥,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仔細看她的眼睛,這張身份證的日期已經是很早的了,你把這大眼皮想成雙眼皮試試?這鼻子在高一點!你這麼看不就是一個人了麼?”
黨生仔細的看着身份證上的照片一拍大腿說到。
“果然啊,這麼看就是一個人了!我也明白了……”
“人出生之時在陽間要立戶口,在陰間也是一樣有着自己的戶口,而每個人出生的時候容貌就已經被登記在冊了。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不可以隨意改變的。也是因爲改變了自己的容貌身形到終老的時候沒辦法銷戶,沒法轉世投胎。這女人就是因爲嫌自己長的醜陋爲自己重整了容,所以陰差拿着記錄在案的畫像來尋找這個人的時候就會找不到這個人,因爲和畫像不符所以陰差也不敢帶她走的。最後只能落得個孤魂野鬼罷了!”
黨生嘆了口氣又拿起身份證看了看說。
“其實……她這個樣子就挺好的了。她不應該整的。”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我們也無能爲力……”
父親說着看了一眼胖劉說到。
“你不是因爲撿了個這個東西局不敢開門了吧?也不至於的啊!”
胖劉看了看父親和黨生說。
“我剛剛看守屍塊的時候總覺得身後有人看我,把我嚇的呦!後來我一想,咱們在那那麼長時間也沒注意到那男人到底幹嘛去了,也許就在咱們的身邊看着呢。我又是報警的人要是報仇的話也第一個找我啊!”
“你原來是怕這個啊!”
“可不是嘛!還好警察點差以後一下午就鎖定了那小子,但是到現在還沒抓着他。我就是擔心他再逃竄到這來。”
黨生笑了笑站起身向門外看了一眼說。
“你太緊張了,那男人現在多半是藏在山上了。一時半會也不敢下來。對了,三鳯怎麼樣了?”
胖劉勉強咧嘴笑了笑說。
“已經沒事了,就是還說不出話來,我剛剛給她煮了點粥,喂她喝了點米湯還是吞嚥困難,正經的一陣子才能恢復呢!剛剛吃了點東西又睡下了,好像只有睡着的時候她才覺得舒服點吧!”
父親拍了拍胖劉的肩膀,胖劉也無奈的點了點頭。
黨生看了看外面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想了想說。
“商哥,你說雨笙的事情你怎麼和三水說啊?你把她帶回去不也是兵戎相見麼!這兩個好姐妹沒想到會鬧成這樣,而且我發現大家的身份都逐漸浮現出來了,每一個都不是一般人。能把這些人都聚到一起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聽見黨生的話父親也低下頭輕聲說着。
“是啊,能聚齊這些人確實不太容易,但是我更想知道這個厲害的人物到底是哪來的!”
黨生見父親話有所指忙問。
“商哥,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覺得這事是有人暗中操作?如果這這樣的話那得是一個多大的局啊!三界菁英全都彙集在一起,就連三界之外的魔界和夢境都被牽扯出來,天道之上應該也數不出來這樣的人物吧?”
“我本以爲來到人界找到十殿將她帶回冥府就算是我的使命了,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十殿的元神現在還沒有完全找回來,而在這個期間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牽扯出這麼多的人。真不知道以後的路還會生出多少事端!”
黨生拍了拍父親的手臂說。
“我魏黨生能和商哥在一起幹一番大事業纔好,雖然我沒有什麼過硬的本事,但是幸虧還有我家常老太爺坐鎮,需要的時候就叫兄弟一聲,拼了這條命也要和商哥一起幫十殿重振冥府!”
父親舉起拳頭,和黨生的拳頭碰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有兄弟你這句話就夠了,咱們兄弟齊心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現在楚美的身體也穩定下來了,明天我就帶着雨笙回去了。把雨笙交給三水發落我也好回老家看看你嫂子。你嫂子最近身體不好,我離開久了也是有些惦記的。”
“那天有時間把嫂子也帶來給我們見見啊,我胖劉別的不行,做個飯菜什麼的還是不錯的,到時候我燒幾個拿手的小菜給嫂子嚐嚐!”
父親笑了笑又嘮了一會家常便和黨生一起辭別的胖劉往回走,一路上兩人也是有說有笑,臨近門口的時候父親停住腳步看着屋裡的燈光對黨生比了個手勢。
“不對!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