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生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對面的孩子腦子裡飛速旋轉着。
“我明白了,應該是奔着這個玩意來的。”
黨生說着把自己的神奇萬能小布包打開,從裡面抓出一把糖塊來。
“我剛出門的時候,正好坐了個席。一個老哥們家裡孩子結婚就請我去給看看新媳婦面相。臨走時候給我揣的糖塊,心思帶回去給小美吃,誰知道就給忘了。”
黨生說着把糖塊向孩子扔了過去,見那孩子將糖塊抱在小手裡笑的十分開心。父親突然靈機一動,接過黨生手裡的糖塊問到。
“小孩,你是這山裡的參娃吧?你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如果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一塊糖怎麼樣?”
見小孩點了點頭父親問到:
“我問你,這山裡頭是不是來了個女孩?一個長頭髮,白裙子的美麗姐姐?”
見小孩點了點頭父親連忙追問:
“你一定知道這姐姐在哪,能帶我去麼?帶我找到姐姐我就把手裡的糖都給你。”
小孩看了看父親和黨生轉身向洞口跑去。
“跟着他,他在給我們指路呢……”
跟着小孩在密林裡跑確實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雖然身上臉上被樹杈或者別的東西割出的一條條深淺不一的傷痕,但是兩人卻誰都沒有時間去感覺疼。雖然一路上小孩走走停停的等着我們,但是這終究是個繁重的體力勞動見小孩停止不前時我們已經累的將近虛脫。
“小孩,姐姐在哪裡啊?你快告訴我我就把糖給你。”
小孩伸出手指,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大樹。而就在樹杈上,一個白色的身影映入父親的眼簾,一陣風吹過來將女人吹得轉了一個面,腫脹的臉上已經佈滿屍斑,兩隻眼睛瞪的溜圓,死死的瞪着前方。尤其是吐出來的那一截舌頭顯得十分噁心。
“我說的不是這個姐姐,是個活着的姐姐!”
小孩全然不顧父親的暴跳如雷伸着手向父親要手裡的糖塊。
“給他吧……咱答應人家了已經。也只能怪咱們沒說清楚!不過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上吊?”
父親把手裡的糖塊交給小孩後又仔細觀察着吊死的女屍。
“這女的應該不是本地人,你看她手上帶的戒指,一定是個有錢人。”
黨生拿着一根樹杈走到女屍的身邊,輕輕的在女屍的手上嘩啦了一下。而父親則點上一根菸蹲在地上看着上方的女屍。
“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人死後半個小時左右屍體會僵硬,而這種僵硬要持續兩到三天。看她的程度應該是兩天以上!而一般蒼蠅會在屍體上產卵這個溫度到也不是很熱,三天左右卵將孵化爲蛆蟲。現在見蛆蟲孵化的程度可以證明她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天。”
黨生從包裡掏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將女屍頭上吊着的繩子割斷。父親看了看地上的女屍嘆口氣說:
“看來這一趟我們是白跑了。轉了一大圈都沒看見有半個活人!兄弟,要不你幫我問問你家三老太爺?看看知道不知道雨笙丫頭的下落?”
黨生拍了拍手上的灰答應着。
“行,咱們這麼找也不是個辦法,咱們就先回去吧。到家裡我再幫你問問。”
兩人剛剛轉過身來,父親的眉頭一皺,轉過頭去看着站在二人身後的女鬼。之見這女鬼癡癡的看着遠方,長長的舌頭掛在外面不停的留着口水。
“兄弟,你看見沒?那娘們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出神?”
父親一邊問着一邊帶着黨生靠近女鬼的身邊,只聽見那女鬼喃喃的說着話,聽了好半天才隱約聽清楚女鬼說的內容。
“真美啊,我要有她一半漂亮早就嫁出去了……這女孩真美啊……”
父親和黨生同時隨着女鬼的視線方向看過去,這一看不要緊,父親興奮的指着不遠處的一線天對黨生說:
“是雨笙丫頭,我看見了,是雨笙丫頭。”
黨生看着父親興奮的樣子也高興起來,跟着父親向着女孩跑過去。雨笙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彷彿是聽見了父親的喊叫聲雨笙一愣,認出了來人的樣貌雨笙的臉上除了一絲驚愕便只剩下厭惡了。但是見伽羅地煞的逼近雨笙也只好向兩人走過去。
“雨笙丫頭,你有沒有受傷?三水說你被綁架了,我就連夜過來救你了。你怎麼會在這……”
雨笙摸了摸眼淚,一瘸一拐的走到父親身邊淚如泉涌。
“叔,姐他們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姐把我留在寢室的時候我就是覺得眩暈的厲害就失去了知覺,醒來以後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裡。周圍還有幾個奇怪的人看着我,我偷跑了幾次都被抓回來,還傷了腿。剛剛我趁着他們換班的時候偷偷跑了出來,還好遇到叔,要不恐怕我就再也見不到姐了!”
父親看着雨笙瘦弱的樣子,心疼的將雨笙攬在懷裡安慰着。
“你告訴我,綁架你的人在哪裡?你從哪裡逃出來的。叔帶你去報仇去!”
黨生見父親青筋暴起,兩隻拳頭也被捏的咔咔作響連忙按住父親的肩膀。
“商哥,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我剛剛感覺到一種非常強大的壓迫感,就在我們的身邊。雖然只是轉瞬即逝但是那種力量也是不容小視的。而且這一線天地勢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了陷阱圈套,我們不如帶着着女娃回去,先安頓好了再折回來!”
父親看了看雨笙點了點頭。
“丫頭,傷哪了?給我看看……”
父親見雨笙一直拖着一條腿,小心翼翼的撕開雨笙的褲腿,一條深深的傷口在雨笙的小腿上不斷的淌着血。黨生也跟着湊上來,看了一眼雨笙的腿連忙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纏在雨笙的傷口上面。
“應該是山裡的碎石割破的,傷口還挺深的。可憐了孩子了一定疼死了。”
雨笙看着父親溫柔的將自己扶起來背在身上,蒼白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強忍着劇痛趴在父親的背上滿足的微笑着。
下山的路上,父親和黨生選擇了原路返回,當經過那吊死的女人的時候,見那女人一直緊緊的盯着父親背後的雨笙,一邊流着口水一邊說着:
“我知道你的秘密……這女人真美啊……我要是這麼美早就嫁出去了……不過我知道你的秘密……”
黨生經過女鬼的身邊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到:
“看來她活着的時候,腦子好像也有點不好使,死了還是個恨嫁的鬼。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死在這荒山野嶺的!珍惜生命的偏偏死的早,活的好的又沒事想自殺。這年頭亂了……”
父親看着黨生鬱悶的樣子說:
“我也知道個秘密……這女人不是自殺……是被人勒死之後吊在這的!”
黨生吃驚的看着父親,又看了看女鬼納悶到:
“哥,你咋知道這女的不是自殺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剛剛見你放下這女人的時候,她的脖子上有兩條淤痕,上吊自殺的淤痕應該在靠近下巴,而她只有一條是在正常位置。不然你去看看她的屍體,第一條勒痕應該是隻有前面有傷痕,而第二條應該是一直延伸到脖子後面,交叉於頸後。這女人如果是自殺的話,因果之中刑法對輕生者的刑法最重,應該是重複自己死亡時候的情形,直至償還了生前罪孽方可停止。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一定不是自殺。”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她遭遇這樣的滅頂之災呢?”
黨生問到。
“我剛剛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人死後是會有鬼差接引去地府的,即使是地府鎖魂的黑白無常走的慢了些,她也不應該還在這裡。除非是有什麼未了的事情,也許是和她的死因有關。”
“我們先回去吧,折騰了這麼久一會天要是黑了就不好找路下山了。女娃的腿傷越來越厲害,我們先回去給她止血再說。”
黨生看着面色蒼白的雨笙催促到。
“好吧,看來我們明天還要來一趟了。”
父親說着加快了腳步。
臨近山下的時候,黨生遠遠的看見胖劉在廢屋門口焦急的張望着,見二人回來連忙蹦着迎上來,但是當胖劉見到父親背上的雨笙的時候慌忙的向後退了幾步。黨生見胖劉緊張的樣子也將目光落在雨笙的身上。見雨笙已經在父親的背上沉睡過去也沒有多想帶着胖劉跟在父親的身後回家去了。
剛進到胖劉家的院子,只見滿院子的蒸鍋,幾乎是把鄰居家的所有蒸鍋都彙集到了一起,三鳯正從屋裡挑簾出來。見父親把胖劉帶了回來趕緊把手裡的活放下迎上前來。
“你們可回來了,我和嫂子把所有面都蒸出來了,我怕不夠還去買了兩袋。鄰居都幫着一起蒸呢!呦……這是誰家的姑娘啊!”
三鳯說着幫着父親挑起門簾將父親讓進屋裡。而就在父親帶着雨笙進屋的時候,胖劉蹦到黨生的身邊商量着。
“上仙,你給我解開吧,你再捆着我我恐怕連跑都跑不了了!”
黨生看着胖劉驚恐的表情忙問:
“什麼意思?你不想吃饅頭了?”
胖劉一聽,腦袋搖的很撥浪鼓一樣。
“我哪還敢吃他家的東西!那女人就是搶我洞府的人!”
黨生看着胖劉想了想,伸手將胖劉身後的紅雞血繩子打開,見胖劉給黨生深深的鞠了一躬慌忙從胖劉的身上下來逃跑了。只見胖劉整個人癱瘓在地上,黨生連忙喊了幾個人將胖劉扶到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