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和麻琪回來的時候剛好菜已經上齊,這一頓飯的功夫路子和我聊了很多我們分開之後的事情。從他轉了學校,到外出闖蕩。路子並沒有去上大學,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走,路子父親生前最愛乾的事情就是賭錢喝酒,所以從小路子就開始計算着每一分錢要怎麼花才能將日子過下去,久而久之養成了對數字敏感的習慣。後來高中畢業之後就出去給人算賬理財。攢了點錢開始學人家做生意。久而久之路子的誠信和精準的判斷也被人所信任。生意越做越大並且在這裡開了分公司。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的心口一陣絞痛。脖子上的半塊麒麟角也躁動不安的透着涼氣。急忙從包間裡退了出來,來洗手間。
“姑娘,老婆子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怕是要出事啊……”見黃二仙從玉牌中現身出來我心痛的疼厲害。
“我也覺得剛剛一瞬間好像出事了,心口疼的厲害。你快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見黃二仙盤坐在地上單手飛快的掐算着,另一隻手則在我的手腕上一下下有規律的敲着。
“果真是出事了!我們趕快回去……妮子出事了!”就在黃二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麻琪剛好推門進來。
“琪琪,咱們快回去學校。雨笙好像出事了……”麻琪見我捂着胸口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也不敢耽誤,扶着我向飯店往回走去。
“路子哥……我們有事要先走一步,有機會再見!”麻琪和路子打了聲招呼從位子上揪着葉帆的衣服拖出來。出了飯店的門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學校而去。
“師兄,女生宿舍你是進不去的,你先在這裡等我們,我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有問題會給你打電話的。”說着麻琪扶着我快步向宿舍樓走去。
臨近房門的時候一股異香飄過來,那香味我再熟悉不過,正是那妲己的狐延香!不過自從黃二仙得到着狐妖的元丹之後便將它封在錦盒內並沒有再拿出來過。而且黃二仙所做的法凡人是無法打得開這錦盒的!難道這裡除了雨笙之外還有別人?
我和麻琪都戒備狀態緩緩靠近門口,那香味就是從我們的宿舍散發出來,並且越來越濃烈。當我們踢開房門的時候只見雨笙背對着我們眼睛看着窗外。那香味正是從雨笙的身上傳出來。見我們出現在房間裡雨笙並不覺得意外,緩緩的回頭看着我和麻琪。只見雨笙的雙眼變得細長,眼尾微微上挑。左眼正中間一顆小小的紅痣讓整張臉都跟着嫵媚起來。一頭銀白色的長髮直垂到地板上。裸露出來的皮膚也如凝滯般白淨水潤。
“姐!你回來了……”雨笙淺笑着向我走過來。
“別過來!站着別動否則別怪姑奶奶我下黑手!”麻琪連忙扯出玉簫指着雨笙到。
“怎麼了姐?你看我的樣子不好麼?”雨笙微微一笑從眼神中透出一股邪氣。
黃二仙也從牀底下爬出來,手裡拿着哪隻空了的錦盒。
“妮子怕是不小心吃了這盒裡妲己的元丹了!那元丹對我們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爲和道法,不過要是普通人吃了她的身體是吃不消的,巨大的法力無突破口發泄回來只怕妮子是撐不了多久便會被脹死的!”黃二仙說着急的直跳腳。
“那有什麼辦法叫她吐出來嗎?”我見黃二仙的樣子心裡也十分明白這並不是件普通的事。
“沒有了……
沒有了!或者說老婆子我沒遇見過這情況,也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啊!不過我們可以試試渡些真氣給她,看看能不能將這元丹的邪氣壓制住。現在只能先暫時壓下來再找解決的辦法。”
“那我們先試試看吧!”我說着向麻琪和黃二仙點了一下頭。見麻琪飛快的從腰間扯下自己的皮帶奔着雨笙一個箭步就躥了過去。雨笙還沒反應過來麻琪已經麻利的將雨笙的雙手反綁在背後。又拉着她將另一端綁在牀頭之上。
“好了!我看你往哪跑。”說着麻琪退回到我身邊。黃二仙早已經準備好,只見我們三人的手緊緊拉着,麻琪在最前面,接受着我源源不斷向她傳送的一冷一熱雙重內力並吹奏起玉簫將真氣輸送到雨笙的體內。黃二仙在我身後不停的念動着口訣,吃力的擰着眉毛。不一會的時間麻琪的玉簫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而隨着麻琪的簫聲雨笙的頭髮漸漸變回黑色,眼睛也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見雨笙無力的癱倒在地上麻琪也趕緊停止吹奏,跑過去將雨笙解開抱到牀上。
“還好,暫時是壓制住了她的妖氣。但是這不是長久的辦法。渡氣止發只能是緩兵之計,而且這元丹會慢慢將我們渡過去的真氣吸收到自己身上,也就是說下一次會更難壓制它。先讓妮子好好睡一覺吧。”黃二仙收回搭在雨笙手腕上的爪子,又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我。把手背在身後來回的在屋裡踱步。
“姑娘……把你的手給我!”
我把手腕向黃二仙伸過去,見黃二仙在我的腕骨上捏了兩下眼神一亮。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你的內力加深了許多?我剛剛注意到你的內力更深厚了一層,而且……你所中的‘七鎖捆仙局’又斷了一條!”我聽着黃二仙的話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上那火焰的形狀更深了一些。
“我知道了……應該是和我得到的那兩顆紅色晶石有關,那晶石好像融入我的血液之中,會幫我衝破束縛我的鎖鏈。但是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何我會對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好像是有意無意的在告訴我些什麼!”黃二仙也在我面前來回走着。
“算了……我們都累了,先休息一下再做商議吧!那狐妖元丹應該沒那麼快再甦醒!我們要養精蓄銳!”黃二仙說着便投身進玉牌中去了。
“雨笙怎麼會想到打那顆元丹的主意!”麻琪蹭到我旁邊問我。我搖搖頭躺在牀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對我來講,現在這到不是我關心的問題。我所關心的是我和雨笙之間這種奇妙的感應能力。這女孩到底是我什麼人,爲何我能感受到她當時的那種慌張和驚恐的感覺。
看着雨笙熟睡的臉我定了定神走過去催動左眼進入她的世界,嘗試着看看是否能可以解開我的疑惑。
眼前的景物迅速輪轉,我彷彿置身於一片花海當中。在花海之中坐落着一個幽靜的涼亭,兩個女人在涼亭裡說着話,看上去像是主僕關係,兩人一坐一立。
“小姐……你要的芙蓉餅挽箐給你做好帶來了,你要不要先嚐嘗?”說話的女孩站在後面,只看得見一個背影。
“好丫頭,就你最懂我心!老爺和夫人那有人去送麼?”
“小姐!挽箐來俯中多年了,這些事還用小姐囑咐麼?自然是一早就送到了!”女孩嬌笑着提起一個食盒擺放在主子面前。
“也不知道他今日會不會
來!”坐着的女人長嘆了口氣。
“小姐!挽箐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挽箐面露難色。
“說吧!我們姐妹自幼在一起,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姐……昨日我見柳家公子帶人來向老爺和夫人提親來了。我還聽到說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夫人沒和你說嗎?”
聽見挽箐的話女人猛的站起來,雙手抓着挽箐的肩膀忙說:
“什麼?爹爹答應了?你沒聽錯麼?”
“定是不會錯的。小姐……小姐你別急!小姐……”見女人暈倒挽箐忙抱着女人聲嘶力竭的喊着:
“來人啊……救救我家小姐……快來人啊……”
在女孩的哭喊聲中面前畫面崩裂,又重新拼接。這一次是在一間大宅中。門上四處畫着紅色的綵球,迴廊上掛滿了喜慶的大紅燈籠。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小姐……挽箐隨你多年,雖名爲主僕,卻一直受小姐照料,待我如姐妹,今日也叫我爲你做些事當是回報小姐的疼愛!”我聞聲向一間房走去,打開房門呈現在我面前的是兩個穿着嫁服的女人,其中一個抱着自己的琵琶神情恍惚。雙眼已經腫的不成樣子。另一個則跪在地上向那女子磕着頭。
“小姐……挽箐自願帶小姐出嫁,你只管在此,等接親的人離去再偷溜出去。外面的事挽箐已經打理妥當了!葉公子對你情深意重一定會去尋你!”女人忙回過神來放下琴扶起挽箐。
“傻丫頭,你可知道那柳俯並非那麼好待的!你並非我,替我出嫁又有何用?只會叫我虧欠你更多!怪只怪我愛上的是個修道之人!”女人說着便哭了起來。
門外禮鞭炸響,喜婆的聲音越來越近。就在女人慌張的時候挽箐一把推開地上的女人,拿過燭臺向女人頸後砸去。見女人暈倒挽箐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幽幽的說:
“小姐……挽箐怎會不懂你!我們心中所愛……是同一人!”
見挽箐扯過蓋頭蓋在自己的頭上開門走了出去。路過我的身邊風吹起蓋頭一角,一顆晶瑩的淚在挽箐的臉上畫出一條美麗的弧線。
迎親的嗩吶聲漸漸遠去,我看着挽箐的眼淚心口一陣刺痛。我忙跟着迎親的隊伍奔跑着,試圖去阻止事態的發展,但是我卻只能看着卻無法觸及。我一路跟着挽箐,看着他們拜天地,看着他們跨火盆,心中的刺痛一下比一下強烈。我緊緊的跟着挽箐,生怕一個轉身這畫面又不見了,直到新娘被送進新房的時候,挽箐從我身邊走過,蓋頭隨步子輕盈搖擺,只是一個側臉,那側臉是一個解脫了的微笑。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向新房門口跑去,見喜婆笑盈盈的從房間裡出來我慌忙跑進去,只見樑上高懸三尺白綾。挽箐手握燭臺將牀木上的喜幛點燃後,站在圓凳上將鮮紅的蓋頭高高拋起,隨着蓋頭飄下來見挽箐嘴角上揚。
“子欽……我今日是頭一次這樣叫你!也是最後一次了!如果還有下輩子我還要遇見你……只願你多看我一眼!”挽箐笑着閉上眼睛,兩顆眼淚滑到脣上。
“不要……不要……”我大聲的喊着,但是她聽不見我的聲音我跑過去抓她,而我的手掌卻穿過了她的身體。房間之內火光四起轉眼就已經燒到門口。
“小姐……挽箐先走一步!”說這話挽箐的腳尖點起,向後蹬倒了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