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百里清如頓時揚起一抹招牌傻笑,走過去嘻嘻笑道:“娘娘好。”
一旁的連翹當先請安,見自家小姐還若無所覺的盯着良妃,忙的低聲道:“小姐,快請安。”
聞言,百里清如這才忙忙的哦了一聲,行了一個不標準的禮。
周圍的人頓時響起幾聲笑意,這個靖王妃,當真是個傻子呢。
百里雨熙卻走上前來,柔聲道:“妹妹,你怎的這時候纔過來,倒是叫我們好等呢。”說着,她順勢挽上了百里清如的胳膊。
後者卻不着痕跡的躲開她的觸碰,疑惑的看了眼百里雨熙,開口問道:“咦,二姐,你的天花好了呀?”
這話一出,在場的衆位家眷頓時花容失色,連良妃都忙忙的向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盯着百里雨熙。
百里雨熙霎時漲紅了臉,憤憤道:“你胡說些什麼!”
“不是麼?連翹,那個什麼,公子去找她的時候,二姐不是出天花麼?”百里清如吶吶的自言自語,又轉身納悶的問連翹。
連翹連忙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袖子,用不大卻足以叫全場聽清楚的聲音,回道:“那是原先與您訂親的任公子,後來喜歡上二小姐的。二小姐也不是天花,只是那天過敏了而已。”
京城貴婦與小姐之間流傳的最快的是什麼?八卦。將軍府三小姐的未婚夫被二小姐搶去的實情,早就衍生了許多的版本,在她們之間傳出好多種段子。而今日,這話一出,在場的哪有不明白的。是以,這些人之中頓時開始竊竊私議起來。
百里雨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憤恨的一跺腳,道:“胡說!百里清如,你就是這麼管教下人的麼?沒事就會嚼舌根子是吧!”
百里清如無辜的擡起一雙溼漉漉的眸子,望着她:“二姐,你生什麼氣?”
百里雨熙還欲再說話,便聽的一道溫潤的聲音道:“行了,吵什麼?”
正是良妃。
良妃一發話,在場的衆人霎時安靜了下來。
“今兒難得出來聚一聚,本宮倒是聽說,此處不遠有桃花盛放,很是漂亮。咱們一同去賞花可好?”
聽的良妃如此說,衆人頓時行了禮,道:“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着桃花塢走去,百里清如不着痕跡的走在了最後。待得行到一處假山旁,一個閃身攜了連翹的手,便躲在了假山後面。
直到那行人都不見了之後,她這才吐出一口氣,翻了個白眼,道:“真是一羣無聊的女人。”
連翹好笑的望着她,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百里清如嘻嘻一笑,舒展了下身姿,道:“不做什麼。連翹,你且先回去,我四處轉轉去。”說完,也不等連翹回答,便如同蝴蝶一般走了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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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無奈的搖了搖頭,見自家小姐已然走遠,便轉身回了營地。
百里清如閒適的四處走着,不想,竟然已到了後山山坡下。百里清如四處打量了一番,見這邊風景獨好,索性將袖子微微挽起,撩起裙襬,向山坡走去。想來,那山上的風景,定然是更好的。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方
才爬了上去。百里清如微微喘了喘氣,便有一陣微風拂過臉龐,好不愜意。
百里清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打算找個地方坐下安靜曬會兒太陽,卻聽見不遠處樹林裡有動靜。她豎起耳朵認真聽去,只聽得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莫非是有什麼大型動物?想來養在這皇家獵場的獵物,捕獵起來也容易,若是能抓到,可比坐着有趣多了呢。
念着,百里清如抽出腰間軟劍,小心翼翼的朝方纔有動靜的樹林走去,動作輕而快,生怕驚擾了那動物!
然而,待得百里清如漸漸靠近後,方纔看清方纔的動靜根本不是動物發出的,而是兩個侍衛打扮的人。
瞧那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模樣,百里清如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在這裡躲躲閃閃,定然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她倒要看看,這兩人想要做什麼。
念着,她找了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暗中觀察着倆人的一舉一動。
少頃,其中一名侍衛四下望了望,對另一名侍衛道:“準備好了麼?”說話的這名侍衛表情嚴肅,眼神透着狠厲之色。
另一名侍衛聞言,立即答道:“準備好了!”
“好,靖王已經往那片紅樹林去了,立刻前去狙殺!”
聽到靖王二字,百里清如腦袋頓時一片嗡鳴。有人要害靖哥哥!
想着,百里清如頓時想要起身,卻旋即冷靜了下來。聽這二人的意思,還有其他人接應。此刻若是她衝出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了麼?他們既然是要趁狩獵之際對祁承璟不利,她必須趕在他們之前通知祁承璟纔是!
念着,百里清如頓時悄聲退了出去,轉而加快腳步向營地的方向奔去。
方纔他們提到了紅樹林,那一定是在紅樹林設下了埋伏!她曾聽祁承璟提起過,狩獵場裡有一片紅色樹林,在獵場的南邊,那裡是許多大型動物喜愛的地方,也是祁承璟前去狩獵之地。
然而,來到營地之後,她卻犯了難。這狩獵場爲女眷所配的馬匹全都是溫順的小馬駒,根本就跑不快。忽見不遠處馬廄內正穩穩站着的良駒,百里清如眉梢一挑,頓時心生一計!
趁那馬廄裡的人正在餵馬之際,百里清如解開被拴在外面的一匹馬,一個輕巧的動作,便落在了馬背上,一併拿了把軟弓及數支箭綁在背後,便朝着南邊策馬疾馳而去。
然而行宮距離紅樹林甚遠,饒是騎上一匹上乘的好馬也須得一刻鐘方纔能到。心急如焚的百里清如一路策馬狂奔,凡是馬蹄踏過之處,便騰起陣陣塵土似嫋嫋雲煙。
終於,一聲嘶鳴劃破湛藍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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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樹林中。
祁承璟帶着長青及四名隨從分散開來,正在紅樹林搜尋着獵物。突然,一抹刺眼的寒光射入祁承璟的眸子。祁承璟陡然反應過來,眸子一緊,那是陽光照在刀劍上又被反射的光!
與此同時,一樣的寒光也刺入了展長青的眼裡。
“有刺客!”展長青隨即大喊,其它四名隨從聞聲迅速趕到。
隱在暗處的人見自己已全然暴露,便也索性不再躲藏,執起手中長劍紛紛朝着祁承璟與展長青幾
人直直刺去,頓時,十幾個身着黑衣帶着面具的黑衣人出現在幾人面前。
祁承璟等人早在反應過來之時,便迅速的躍下了馬。展長青將祁承璟護在自己的身後,四名隨從分散在祁承璟與展長青的周圍。
祁承璟冷喝道:“本王乃靖王,爾等是何人,竟敢在此造次!”
卻不料,那爲首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陰森森的回道:“殺的就是你祁承璟!給我上!”
話畢,那羣黑衣人頓時一擁而上。
四名隨從當先奮而躍起,與黑衣人正面打鬥。他們本想借此引開這些黑衣人,好讓展長青護着祁承璟離開。孰料想,這些黑衣人不僅人數衆多,且顯然是被特意訓練過。不但手上功夫了得,還迅速形成了小小的陣營,兩個或三個同時對付一名隨從。
而其他幾名黑衣人則是帶有強烈目的性,直直的朝祁承璟與展長青而去。
展長青拔起手中長劍怒朝其中一名黑衣人刺去,卻是雙拳難敵四手。這黑衣人衆多,縱然他展長青有三隻手也對付不來。
見狀,長青頓時回頭,焦急道:“主子,您快走,這裡屬下頂着!”
祁承璟冷笑一聲,道:“就憑你們這些螻蟻,也想要本王的命?”說着,身形暴漲,不退反進,在對方還未來得及反映之際,長劍已然穿過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胸膛,鮮血驟然噴涌而出。
另一名黑衣人見同伴已死,大喊着衝向了祁承璟。先前是那名黑衣人毫無防備,祁承璟才得以一招致命,而此時的黑衣人功夫顯然不弱,幾個回合下來,祁承璟並沒有佔得多大便宜。
那四名隨從奮勇拼殺,然而寡不敵衆,終是雙雙倒落在黑衣人的長劍之下。
展長青見四名隨從已死,更是紅了眼睛,像一隻憤怒的狂獅衝向了黑衣人,許是黑衣人被展長青這般模樣震懾住了,一個愣神便成了展長青刀下之魂。
這邊,與祁承璟交手的那名黑衣人也逐漸處於劣勢,不多時,便倒在了祁承璟劍下。正當倆人覺得可以緩口氣時,比先前一衆更厲害的黑衣人迅速襲來。
展長青急急迎戰,卻無法阻擋另幾名黑衣人朝祁承璟而去,這幾名黑衣人的武功明顯在先前那些黑衣人之上,展長青以一敵多,少頃,便身受幾處刀傷,眼見着已快要撐不下去。而祁承璟的情景亦是不容樂觀,可謂是腹背受敵。
忽聽一聲響亮的馬嘶聲傳來,祁承璟方擡起頭,便覺身後掌風互至,他忙的回身,卻終究是來不及躲閃。
百里清如在距離祁承璟幾人不足二十米時驟然拉緊繮繩,停了下來。看到祁承璟,她先是一喜,霎時一驚。只見一個黑衣人目露兇光,正用那灌注了內力的手掌,狠狠的襲向處境艱難的祁承璟。
見狀,她頓時將手探向背後,最快速度取下背後的弓箭。然而終是晚了一秒,只聽得祁承璟悶哼一聲,便見那人一掌打在了祁承璟的後背。
百里清如眸光一冷,手中之箭迅速飛出。同時拉緊繮繩,猛夾馬肚,馬兒頓時像受驚了一般,拼命往前跑去。
而方纔從背後襲擊祁承璟的黑衣人,則在這一記冷光箭下,應聲而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