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淺將婚禮搞得極爲慎重,繞着飛龍國國都旋轉了兩週,這纔開始往皇宮裡走去。
寧雲筱,黎翊炎一干人等都等在皇宮大殿之上,與朝臣們一起等待着他們的君主到來。白晨霖經過那一天之後,沒有再來找寧雲筱他們,整個人顯得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靈念國的皇帝一如既往的,當透明,如同不存在一般。
在這一片喜慶的節日裡。看着什麼都很好,風平浪靜,卻讓人感覺不安,心靈敏感的人覺得,在這看似平靜的場面下,隱藏着波濤洶涌,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朝中許多大臣察覺不妙,偷偷地觀看這幾國首腦的面部表情,一邊暗自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邊猶豫着要不要離開,以防被殃及無辜。就算他們想離開也離不了,畢竟今日是他們自己的皇上的大婚之禮,於是個個都加倍小心起來,生怕,闖了什麼事看到了什麼事。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捂起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寧雲筱好笑的看着那羣大臣們裝傻,,黎翊炎依舊攬着她絲毫沒有注意衆人的視線。
寧雲筱悄悄的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怪?”雖然看着什麼都很和諧,但是就是覺得哪裡不一樣。玲瓏公主站在她的對面,對她微微一笑,沒有盛世凌人的氣質,反而溫婉了許多,一手搭在十九皇子的肩膀上,一邊讓他斥慢一些,還端來一杯茶遞給他,防止他噎到了。十九皇子也回了她一個天天的笑容。
難道是因爲玲瓏公主真的改變了,所以才覺得不對勁的嗎?寧雲筱摸了摸鼻子,有些想不透,應該是的吧!
她最終還是決定放過了玲瓏公主,看到她的改變,不管這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看到十九皇子的笑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孩子,希望她的出聲也能這樣笑。
差不多等回去就要準備生產了吧。
黎翊炎不知道懷裡的女人一時之間念頭轉了這麼多,只是順着她的話道:“你的直覺一向準,我們小心些。”經過這些事情就可以得知,寧雲筱有着野獸般的直覺,不管今天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相信總是好的。
寧雲筱也點了點頭,現在青竹和海棠因爲身份原因並不能進來,於是已經安排他們去做好撤離的準備,等着宴會一結束,連夜就走,就不信那些人會算到他們會連夜就走。
又等了一會,一些做準備工作的太監宮女走了進來,衆人也就料到大概是赫連淺回來了。皇后是朝中一位大臣的女兒,迎娶皇后,就像民間迎娶新娘一般,需要親自去新娘家裡迎娶。
不一會,寧雲筱就看到赫連淺牽着一位嬌羞的新娘子走了進來,臉上只蒙了一層薄紗,卻沒有遮住眼睛。那眼睛好像會放光一般,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就連寧雲筱都忍不住去多看了兩年,過不得赫連淺會封這個女人味皇后,果然是好相貌。擡頭去看黎翊炎,不知道他會不會失神。
只見黎翊炎淡淡的品着茶,連擡頭的慾望都沒有。寧雲筱愣了一下然後無奈的搖頭,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個男人鍾情的很,同時也絕情的很,不是自己喜歡的,連看一眼都覺得是浪費時間,若是自己喜歡的,就會死死的黏在那人的身上,移不開視線。
黎翊炎察覺寧雲筱看着自己的“怎麼這樣看着我?”黎翊炎不解的看着她問道:“是我臉上有什麼嗎?”
寧雲筱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在感嘆,自己找了一個絕世好男人。”
黎翊炎聞言挑了挑眉頭,其中的單字的意思他懂,怎麼連在一起,總覺得聽不懂。想了想還是問道:“什麼意思?”
寧雲筱搖頭晃腦地說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絕世好男人是前世的詞語,他能聽懂的話,那纔有鬼,可是她也沒有想要幫他解決疑惑的意思,就讓他繼續不懂吧!若是讓他知道的話還指不定他會如何得意,纔不給他能得意的機會呢!
“真的不告訴我?”
寧雲筱點頭道:“不告訴。”
黎翊炎微微一笑,有些得意的說道:“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知道你是在誇我。”
寧雲筱哼了一聲說道:“你什麼時候也有自大的毛病了我什麼時候誇你了,別自作多情。”
“我真的只是自作多情嗎?”黎翊炎刻意將最後幾個字咬的重了一些。
寧雲筱臉色一紅撇過頭不去理他,這個人的嘴巴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以前怎麼都沒有見他這麼能說。
黎翊炎頓時放聲大笑。將衆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寧雲筱立即瞪了他一眼,讓他收斂一些。心裡暗自腹排,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誇獎了你一次嗎,至於這麼興奮嗎。
靈念國的皇帝在他們二人身上掃描了一下,哼聲道:“不知道什麼事情這麼好笑,不如說出來讓大家也開心一下。”在赫連淺拜堂前如此大笑,衆人若是不忘他是笑話赫連淺夫妻上想都難,更何況靈念國皇帝慎重的說了出來,大廳上的氣氛頓時微妙了起來。
赫連淺也停止了腳步,雖然他知道對方沒有這個意思,如果沒有靈念國皇帝這件事,他到是可以當做不知情,可是靈念國皇帝已然開口,這時候再當做不知情的話,傳出去衆人只會以爲自己怕了黎翊炎,自然不能當做不知道。
大家都看的出來的事情,他黎翊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拍了拍寧雲筱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擔心。
寧雲筱一開始確實擔心,但見他安慰自己之後,又釋然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對方只是找茬而已,又不是沒有找過,何必這麼緊張呢,自己也是關心則亂啊。
黎翊炎見寧雲筱安靜下來後,這才道:“我只是爲赫連兄找到絕世佳人而高興,郎才女貌,這難道不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嗎?”轉過頭看向靈念國的皇帝,道:“難道你覺得今天不是一個該高興的日子。”
靈念國皇帝被他的這話搶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寧雲筱很不客氣的笑了,有些諷刺的看着他,就在和水準也要來找茬,之前還以爲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然怎麼當一國之主呢,現在看來,還真是高看了他。
玲瓏公主第一次沒有摻雜其中,以一名旁觀者的眼光看着,聽到黎翊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曾經是多麼的天真。也同時瞭解道自己是多麼的幸運。之所以還活到今日,是因爲黎翊炎和寧雲筱至始至終都沒有將自己當做一個敵人看待過,如果不是因爲懶得理睬自己,憑自己的三腳貓小把戲,就怎麼會瞞得住他們。直到現在也才知道,爲什麼自己每一次都會失敗,只怕自己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一名小丑,還沒有做什麼,對方就已經知道,還好自己已經醒悟過來,不會再去找那兩個人爲敵。
白晨霖看着大廳中靜下來的衆人,不耐煩的說道:“趕緊拜堂成親吧,誤了吉時就不好了。”說完看了寧雲筱和黎翊炎一眼,這倆人定然是故意的。
赫連淺見有人給了一個臺階下,立即順着臺階就滑了下來,不再理會旁人,在禮儀太監的指引下完成了成親儀式。
一連串的事情過後,依舊是宴席。
靈念國記恨着先前的事情,酒過三巡後,開口道:“寧皇后到是善良的人,別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居然就這樣輕飄飄的放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懼怕人家的勢力呢。”言下之意就是說的寧雲筱放過玲瓏公主這件事,諷刺黎翊炎欺軟怕硬。
其中的寒意連玲瓏公主都聽得出來,只見她輕飄飄的擡頭看了靈念國一眼,然後低下頭對十九皇子說道:“有些人的心胸自然不是誰都比的上的,那些小人物的心胸更是小的讓人討厭。”
十九皇子十分好學的問道:“什麼樣的心胸算是小心胸呢?”
玲瓏公主獎賞性的將手中剛剝好的葡萄餵給他吃,以前怎麼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小皇弟居然這麼可愛,哎呀,真是失策失策,白白浪費了這麼多事情。微微一笑道:“所謂的小心胸就是指那些明明自己害怕的事情,卻偏偏讓別人去做。”說完還應有所指地看了一下靈念國的皇帝,暗自諷刺他自己不敢招惹黎翊炎,偏偏要拿她玲瓏公主來說事,欺負弱者。
玲瓏公主倒是沒有擔憂寧雲筱會因爲這件事而再次找她的麻煩,經過這麼多次的接觸以來,她對寧雲筱的脾性也摸得差不多,她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一旦決定了放自己一馬就絕對不會因爲別人而出爾反爾。至於黎翊炎,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很寵妻子的人,只要寧雲筱決定要放過自己,那麼他就不會再來抓自己,只要自己從此不再找他們的麻煩那麼,就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放過自己。
勉強的笑了一笑,這對自己來說應該是一個,幸運的事情。
十九皇子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靈念國的皇帝,猶豫了一下,又問道:“是不是像那個人一樣?”
那個人指的是誰大殿中衆人心知。寧雲筱眯起了眼睛,看向玲瓏公主,這個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就這樣將十九皇子暴露在一國皇帝面前,難道就不怕十九皇子會有危險嗎?
寧雲筱不知道的事,在十九皇子當,這衆人的面將她扶起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寵自己的這個弟弟,所以她會將他寵的像自己一樣無法無天。
就算皇上沒有,在像以前那樣寵着她,但是沒有關係,憑着自己多年的經歷在,重新獲得皇上的寵愛,也是可能的。只要以後自己少放一些蠢,多長一些眼睛的話,護住自己與他安枕無憂還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