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時間,離皇后臨盆的時間也差不多近了。”被棲棲和寧雲悠給晾在一旁的黎翊炎低頭看了一眼寧雲悠圓滾滾的肚子,似乎是在對寧雲悠說,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
聽到黎翊炎的話,寧雲悠的視線從棲棲的身上移開,轉而放到黎翊炎的身上:“皇上這是何意?”
“無意。”黎翊炎望着寧雲悠的臉好一會兒,才淡笑着回道。
此次的計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黎翊炎的面上雖是淡淡的笑着,但是沒人知道,他的心裡此刻其實是忐忑不安的。
見黎翊炎不願意告訴自己,寧雲悠也沒有再多問。
即使黎翊炎的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寧雲悠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的慌亂。其實,寧雲悠從黎翊炎的眼神中,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只是,她沒有問出口而已。
“娘,玩球。”正在黎翊炎懷中的棲棲擡頭看了一眼黎翊炎,隨後又看了一眼寧雲悠,見他們似乎都在走神,於是棲棲從自己的懷裡拿出木球,在黎翊炎和寧雲悠的眼前晃了晃。
黎翊炎低頭看了棲棲一眼,笑着將他手中的小木球收了回來,指着寧雲悠的肚子說道:“娘如今不能陪你玩球,孃的肚子裡還有小寶寶。”
棲棲順着黎翊炎手指指着的方向,朝着寧雲悠的肚子看過去,愣愣的聽着利益呀說完,想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妹妹。”
“哦?棲棲如何得知娘腹中是妹妹?”黎翊炎聞言,輕笑兩聲,望向棲棲問道。
寧雲悠聽玩棲棲的話,亦挑眉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見黎翊炎和寧雲悠的視線忽然之間都聚到了自己的身上,棲棲有些不解,他雖然知道黎翊炎在問什麼,但是纔剛剛學會說話的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黎翊炎,只是一味的喊着:“妹妹。”
“呃!”黎翊炎回頭與寧雲悠對視一眼,後者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笑道:“臣妾聽以前的老人說,孩子的話一般都很準,說不定,臣妾腹中的,就是一位小公主。”
聞言,黎翊炎忍不住輕笑出聲,視線又落到她的肚子上:“當初皇后懷着棲棲的時候,肚子還沒有這麼大。朕的小公主是有多大?還未到臨盆的日子,就已經超過了皇后生棲棲時的重量。”
竟黎翊炎這樣一說,寧雲悠便也覺得有道理,若是她腹中懷着的一個女孩兒,好像也不應該這麼大。
她低着頭望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徑自發呆,黎翊炎連着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聽到。
“皇后?”黎翊炎將手中的筆放下,用另外一隻沒有抱棲棲的手一把將寧雲悠摟進了懷裡。
因爲黎翊炎是趁着寧雲悠沒有注意的時候,忽然將她摟進了懷裡,所以她忽然重心不穩,心中頓時一驚,雙手下意識的摟住黎翊炎的腰。
“皇上這是做什麼?切莫要傷了臣妾腹中的孩兒。”等寧雲悠緩過神來之後,她站直身子,一把將黎翊炎推開,有些不悅的皺着眉。
黎翊炎見寧雲悠似乎已經生氣,不但沒有悔過的心思,反而輕聲笑了兩聲,隨後上前將寧雲悠又重新摟進了自己的懷裡:“誰讓皇后方纔想東西想得那麼入神,朕已經喊了你好幾聲,也不見你答應。”
“是嗎?”寧雲悠有些不相信的挑了挑眉,緊緊盯着黎翊炎的雙眼,生怕他說了謊騙她。“皇上喊臣妾作甚?”
“朕只是想與皇后商量一下皇后腹中孩兒的名字。”黎翊炎的視線從寧雲悠的臉上移到她的肚子上。
順着黎翊炎的視線,寧雲悠也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若是算一算時間,其實她腹中的胎兒也差不多進入了預產期,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不久應該就要生了。到時候是男是女不就可以知道了麼。
“取小公主的名字吧!”寧雲悠只要一想到自己腹中有可能是個女孩兒,她就忍不住微微浮起嘴角。
聽寧雲悠這樣說,黎翊炎也點了點頭,他本來對於男孩兒女孩兒也並沒有什麼要求,況且,作爲一個出生在皇家的兒女,黎翊炎深感體會,還是要做女兒家好一些。
首先,不用每日擔心自己會朝不保夕,也不用整日謀劃着該如何得到皇位,只要安安心心的享受着父皇兄長的疼愛便可,其次,整日都沒有那些朝中大臣的打擾,自己的時間由自己分配,想賞花便賞花。
想到這裡,黎翊炎微微頷首:“好。”
他的話音纔剛落下,隋青便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並且一邊走着,一邊喊着:“皇上。”
黎翊炎回頭看了一眼隋青,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說道:“隋青,你已然跟在朕的身邊這麼久了,爲何到現在還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模樣?”
“奴才該死,往皇上恕罪。”一聽黎翊炎這樣說,隋青連忙低着頭說道:“奴才有事稟報。”
隋青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到了黎翊炎的身旁。
聞言,黎翊炎那原本微微皺起的眉皺得更緊了一些,他此時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皇上,”隋青見黎翊炎已經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他望了一眼黎翊炎身後的寧雲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上前,湊近黎翊炎的耳朵小聲耳語了一番。
雖然寧雲悠不知道,也猜不出隋青對黎翊炎說了什麼,但是她萬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因爲她親眼看着黎翊炎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最後只能用怒氣衝衝來形容。
“下去吧!”待隋青說完之後,黎翊炎擰着眉朝着隋青揮了揮手對他說道。
等隋青出去了之後,寧雲悠望着他備用的視線這才收了回來,轉而望向黎翊炎,問道:“隋公公方纔說了什麼?”
“祭祖的時間恐怕要提前了。”黎翊炎望着遠方,嘆了一口氣對寧雲悠說道:“皇后如今身子不便,就不用跟着朕去祭祖了,你且安心留在宮中待產,待朕祭完祖便馬上回來。”
聽着黎翊炎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寧雲悠的心中瞭然,她微微笑着對黎翊炎說道:“皇上放心吧,這祭祖的路途遙遠,皇上也要當心纔對。”
“對了,皇上準備何時出宮祭祖?”寧雲悠隨後忽然又想了起來,於是問道。
黎翊炎聞言,凝眉想了想:“許是這月初五。”
“今日是初三,那初五豈不就是後天?”寧雲悠聽黎翊炎說完,有些驚訝的挑眉問道。
“嗯。”黎翊炎伸手撫了撫寧雲悠的頭髮,微微點頭道。
他們倆的話音纔剛落下,正躲在離他們不遠處樹上的一名黑衣男子轉生朝着另一個方向運氣輕功,快速的離開。
待那人離開之後,黎翊炎和寧雲悠默契的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後移回來,對視了相互對視了一眼。
“皇后在這幾日務必要照顧自己周全。”黎翊炎望着寧雲悠許久,隨後輕輕擰着眉對她說道。
一聽黎翊炎這樣說,寧雲悠忍不住輕笑出聲:“皇上不是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麼?臣妾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麼所沒錯,但是萬一……”黎翊炎的話還沒有說完,寧雲悠便忍不住打斷道:“皇上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不信任臣妾?”
聞言,黎翊炎還想再說話,但是一張嘴,卻又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只得作罷。
聽了半天兩人的對話,棲棲卻一句也沒有聽懂,他一會兒看看黎翊炎,一會兒望望寧雲悠。
見他們倆已經好半天都沒有搭理自己,於是棲棲有些不悅的咿咿呀呀亂喊着。
黎翊炎和寧雲悠的視線同時移到棲棲的身上,寧雲悠伸手捏了捏棲棲肉嘟嘟的臉頰,笑問道:“棲棲你喊什麼?”
“棲棲,玩。”聽寧雲悠說完,棲棲先是愣了愣,隨後說道。
寧雲悠擰着眉,猜測着問:“棲棲要玩?”
“棲棲,玩。”寧雲悠似乎纔對了棲棲想要說的話,他咧着嘴笑着點了點頭,又重複了一遍。
對於寧雲悠一猜一個準的技能,黎翊炎很是佩服。棲棲說的話完全沒有邏輯性,說的話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寧雲悠卻每次都能猜得出來。
“那棲棲要玩什麼?”黎翊炎笑着將視線從寧雲悠身上收了回來,轉而看向棲棲問道。
被黎翊炎忽然這樣一問,棲棲又愣了愣,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玩什麼,只是單純的知道自己想要玩。
“玩球好不好?”見棲棲似乎在思考着自己該玩些什麼,寧雲悠的視線移到他手中的木球上,於是將木球從他的手中拿了過來,放在棲棲的眼前晃了晃問道。
哪知棲棲淡淡的瞥了一眼,隨後似乎是有些嫌棄似的,將頭偏向一邊。
平時,棲棲最喜歡的就是玩球,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卻忽然之間就對木球失去了興趣。
正在寧雲悠疑惑的時候,棲棲將頭偏到一邊正好看到了放在石桌上的白紙上,於是又將視線移回到寧雲悠的臉上,指着那石桌上的白紙和毛筆對她說道:“寫。”
“棲棲要寫字?”寧雲悠歪着頭往石桌上的白紙和毛筆看了一眼,挑眉問道。
聞言,棲棲點着頭,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
“皇后連這也能猜到?”黎翊炎見狀,實在是佩服的的望着寧雲悠。
寧雲悠挑了挑眉回道:“那是自然,棲棲可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臣妾自然是知道的。”
“是麼?”黎翊炎顯然是有些不相信,嘴角帶着笑意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