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說,她們家主子和少夫人正在加緊實施造人計劃,所以纔會那麼賣力,就連白天的時間也不浪費,相信不久的將來,主子的肚子就能傳出喜訊了。
總之,關於洛安和雲熙玩車震的事情,已經流傳出各種版本的說法,而兩個當事人全然不知,依舊在屬於她倆的空間內你儂我儂,各種花樣換着來,玩得不亦樂乎。
因此,到酈城,兩人下馬車後,身上沒有一點風塵僕僕的氣息,反而神采奕奕、春光滿面。
一看便知這對男女夫妻生活很和諧,兩人相互把對方滋潤得很好。
雲熙本來還想繼續戴面紗的,因爲這已成習慣,是洛安阻止了他。
她對他說,“熙,你從來都有資本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供人瞻仰,卻蒙塵這麼多年,實在可惜,以後別再讓自己蒙塵了,我不喜歡。”
於是,他聽了,只因她最後一句——
我不喜歡。
|酈城便是醉雲山莊地處的縣城,鄰水而居,多資源,是個富庶的地方。
雲熙和洛安下馬車的地方在一處山腳下,洛安望着眼前層巒疊起的山脈,眸中溢出不解,問向身邊的男子,“熙,我們不是去醉雲山莊嗎?”
雲熙伸手牽住洛安的手,目光平靜地望着眼前對他而言無比熟悉的風景,解釋道:“這是鳳歸山脈,而醉雲山莊就在上面。”
“什麼?竟然真建在山上?!”洛安被驚到,心裡生出一份認知,原來山莊真是建在山上的。
“走吧,我們徒步上去。不遠,幾步路就能到。”雲熙見洛安驚訝的模樣都覺得她無比可愛,當着衆人的面湊上去吻了吻她的額,接着,牽着她往山道上走去。
洛安甜蜜一笑,連忙跟上。
對這個男子,她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兩人身後還跟着一支隊伍,這支隊伍便是一路上專門保護她們安全的護衛,數目不多,但每一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戰鬥力很強。
一路上,這些人眼巴巴地看着前面那對男女各種秀恩愛,家裡有夫郎的感覺還好,但還單着的都恨不得直接掐死前面那兩人算了,省得看着眼疼。
曲曲折折地走了一盞茶功夫,洛安終於見到醉雲山莊的廬山真面目。
只見一座氣勢恢宏的山莊坐落在山間,周圍綠樹環繞,彷彿置身在綠林懷抱中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當然,這山莊一點沒有新生的感覺,反而很古樸,周圍綿延千里的牆上已透着斑駁,沉澱着濃厚的滄桑,青磚黛瓦,鳥語花香,映着山間獨特的鐘靈毓秀,顯得雅緻。
正門上方,掛着一方燙金黑底的牌匾,上以端正的楷書刻着“醉雲山莊”四個大字,顯得莊重肅穆。
似乎早料到洛安一行人今天會到來,門已經被打開,門口站滿了人,彷彿都是出來迎接的。
其中一個身穿淺紫色長衫看上去三十上下的男子看見雲熙,就立馬激動地衝了過來,一把將雲熙擁入懷裡,哭嚎,“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爹爹好想你。”
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廝,見雲熙已經恢復容顏,忍不住驚呼出聲,“公子,你的臉竟然已經好了?!”
立時,本都驚奇地打量着洛安的所有人都整齊地將目光投到了雲熙臉上,也紛紛驚呼出聲,眸中溢出不敢置信以及濃濃的驚豔。
這,真的是他們的少莊主麼?
黎歆也發現了,連忙捧着雲熙的臉瞧了又瞧,最終,忍不住自豪地笑出聲,“我家兒子真好看。”
忽然,他想起什麼,眼睛倏地瞪得老大,驚悚地看着,艱難地扯着嘴皮子,一字一字蹦出,“熙兒,你,你,難道,已經——”
未等他問完,雲熙就坦然地答了,“爹爹,我已經有女人了。”說着,他就將洛安拉到黎歆面前,開始爲兩人作介紹,“爹爹,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名喚沐麟,你以後喚她‘麟兒’便可。
兮兒,這位就是我爹爹,他的名諱,我私下裡已經跟你提過,這會就不提了,你既然即將娶我,就也隨我喚他一聲‘爹爹’吧。”
“爹爹好。”洛安最擅長應酬,聽完雲熙的介紹,就立馬甜甜地喚了一聲,一點不扭捏,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黎歆。
只見眼前的男子面容俏麗,眉目間透着溫柔和善,一頭青絲僅用一根白玉簪束着,垂下兩縷搭在肩頭,顯得端莊優雅,倒的確挺符合熙的形容。
“哎哎!麟兒好。”黎歆連忙應了,顯得拘謹,同樣打量着洛安。
結果這一番打量,差點讓他紅了臉,因爲他活到現在這把年紀,從未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女子,再看看自家兒子,感覺兩人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實在登對。
於是,他心裡頭頓時無比滿意自家兒子找回來的這個兒媳婦,要禮貌有禮貌,要樣貌有樣貌的,其他的,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爹爹,這是我送你的,希望你能喜歡。”洛安從袖內掏出一隻精緻的匣子,雙手呈給黎歆,語氣謙遜。
既然是來見長輩的,怎能不備點能討長輩歡心的禮物呢?
黎歆接過匣子,打開看了看,發現裡面裝着一對成色極好的玉鐲子,很是驚喜,擡眸再看向洛安的時候,真是覺得這個兒媳婦順眼得不行,“謝謝麟兒,我很喜歡。對了,我也有東西要送你,但剛纔出來得太急,把東西落房間裡了,你隨我回去拿吧。”
說着,他將手中的匣子遞給身邊的阿汝,接着挽上洛安的手臂,拽着她往山莊內走,都忘了雲熙的存在。
一衆跟着他出來的小廝婢女都連忙跟上,浩浩蕩蕩的,十分有氣勢。
他現在的身份雖還是小侍,但卻是雲幻之身邊最說得上話的男子,儼然這個山莊的男主人。
雲熙見黎歆完全忽視了自己,無奈地搖了搖頭,欲跟上,卻被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截住,他對兩人褔了福禮,恭敬又不失淡然,“熙見過兩位師母。”
“熙兒,莊主請你先過去她書房。”一身黑衣的逆寒上前稟告,看着男子的眸中流露出欣慰。
雲熙蹙了蹙眉,看了眼洛安離開的方向,才應道:“請兩位師母帶我去吧。”
逆寒對雲熙做了請的手勢,“這邊請。”
雲熙點頭,壓下心頭的不放心,就徑自往裡走去。
見雲熙走進雲幻之房間,逆寒逆冷連忙將門帶上,守在外面,神情戒備地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雲幻之的書房被佈置得低調奢華,以暗沉的墨色爲主調,金色花飾爲點綴,周圍的窗戶皆以細小的菱格分割。
此時門窗緊閉下,屋內光線極暗,只透進幾縷折射着柱上的金色花飾撒落在房間四周,星星點點的,像一雙雙金色的鬼眼,顯得森冷。
用檀木製成的書案後,一個身穿墨色鏤金華服的女子正慵懶地斜靠在寬大的太師椅上,一手撐着腦袋,一頭保養得極好的烏亮黑髮綢緞般垂在身後,只挑了幾縷用一隻血色玉簪在側邊挽了個飛雲髻,身上裹着一層厚實的油亮皮毛,紅白相間,顏色均勻,一看便知其質量上佳。
聽見動靜,她微微啓開細長的鳳眼,那一瞬,那暗沉的瞳中迸射出刺芒,直直射向眼前的男子,像無數把鋒利的匕首凌遲着男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塗了脣脂的紅脣勾起涼簿的笑意,蒼白的面上流露出輕蔑,似在感嘆,又似在惋惜,成熟的女聲,略低沉,含着悠久的韻味,“你竟然也知道找女人了。”
雲熙平靜地看着眼前明明將近四十卻依舊貌美如妖的女子,淺笑,平淡地訴着,“多謝孃親曾經給我服下辨情,如今我才能尋到一個能與我真心相愛並相守的女子。”
“真心?”雲幻之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輕笑出聲,那笑聲裡,盡是嘲諷和不屑,“熙兒,你當孃親是瞎的不成?一個服了失心的女人,談何真心?”
雲熙強忍住內心的怒意,面上依舊雲淡風輕,自信地直視着雲幻之陰冷的雙眼,“孃親這就不懂了,失心,失的只是記憶,而非人心。無論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都是喜歡我的,孃親你沒有資格對我們之間的情進行置評!”
“熙兒生氣了?”雲幻之戲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完全沒有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模樣。
“不敢。”雲熙微微斂眉,眸底極快地掠過一抹冷意。
“不敢?”雲幻之忍不住嗤笑出聲,“這世間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忽然,她一拍桌子,直接抄起一個硯臺砸向雲熙的臉,見他躲開,她雙目一凜,瞪着他,語氣森冷,“你竟然敢躲!”
“孃親難道不知色衰而愛弛的道理?”雲熙淺淺地笑着,卻無一點溫度,“你毀了我的臉,她會嫌棄。”
“你——”雲幻之被氣到,顫着手指指着雲熙,面色猙獰起來,“你果真好樣的!”
“謝謝孃親誇獎。”雲熙很真誠,掩在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扣起,可見其內心並不如其表面這般平靜。
雲幻之感覺到冷,重新裹了裹身上的皮毛,縮在椅上都不想動,像一條即將冬眠的蛇,表面兇悍,其實已經外強中乾。
沉默了良久,她才重新擡眸,涼涼地睨向一直靜靜地佇立在案前的男子,“你確定她現在完全失憶了?”
“確定。”雲熙不假思索地答道。
“但失心終歸有風險,你不怕她重新想起曾經的事?”雲幻之低咳了幾聲,本蒼白的面色更白了幾分,再加上那豔紅的薄脣,仿若吸血鬼。
雲熙蹙了蹙眉,“我從沒靠考慮過這個問題。”
“熙兒,我告訴你,你終有一天會食到今日種下的惡果!”雲幻之毫不留情地警告道,細長的眸中閃過一抹陰鷙。
雲熙臉色微微發白,咬了咬脣,他才道,很是倔強,“若真有那一天,我也不後悔。”
兮兒,你若想起曾經的往事,是不是會恨我,會毫無猶豫地轉身離開我?
一定是吧……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雲幻之恢復原來慵懶的模樣,一邊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一邊斜睨着雲熙,慢悠悠的語調,卻含着殺意,壓迫十足,“不過,你最好看好她,她要是阻了我的路,我管她什麼兒媳婦,一樣會動她。”
“我明白。”雲熙點頭,心裡由衷地鬆了口氣。
孃親這般說,說明她已經接納兮兒爲她的兒媳婦。
“明天帶她過來給我看看吧,我倒要看看那小丫頭究竟有多大魅力,竟然把你迷得七葷八素的,做出這麼多荒唐事!”雲幻之猶豫了片刻,終於鬆話,眉眼間流露出疲倦。
說罷,她就懶懶地合了眼皮子,對雲熙擺了擺手,一副懶得多看他一眼的模樣。
“多謝孃親。”雲熙一喜,面上卻未流露出分毫,冷淡地應了一聲,就徑自退了出去。
從雲幻之書房出來的時候,他不適應突然變強的光線,伸手擋了擋,心裡一陣無奈。
似乎,每次都是如此。
對外面的逆寒逆冷打了聲招呼,他就往黎歆的宅院行去。
一進宅院,他見洛安和黎歆正坐在桌邊喝茶,兩人眉眼間都含着笑意,貌似相處得很愉快,他心頭忍不住一陣欣慰。
“熙!”洛安看到雲熙的身影,驚喜地喚了一聲,連忙走上前拽着他坐回桌邊,給他斟了杯茶,一邊問了句,“你剛纔去哪了?我一進山莊就不見你身影,怪擔心的。”
要不是爲了給他的爹爹留個好印象,她剛纔可能早衝出去尋他了。
“我去了一趟孃親那裡。”雲熙端起洛安爲他斟的茶,優雅地輕抿了一口,才置回漢白玉鋪就的桌上。
她們此時正坐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下,由於已至秋季,樹葉已經泛黃,有的甚至隨風凋零,鋪了一地,但立時有人上前掃了,卻掃不去清冷的蕭條之意。
“你孃親?”洛安這次意識到她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雲熙的孃親,不禁蹙了眉,有些鬱悶,“她怎麼不露面?”
“麟兒,熙兒她孃親身子不怎麼好,所以纔不方便出來,你莫怪她。”這時,黎歆出聲解釋道,想起雲幻之,他眸中就溢出濃濃的心疼。
這些年,幻之體內的寒毒將她折磨得夠嗆,幾乎將她底子都掏空了,所以,她很少走出室外,不能吹風,不能受寒,否則就會牽引出寒毒的藥性,令她墮入生不如死的境地,春夏還好過些,但若到秋冬,她就難熬了。
有時候,看她那麼累,他甚至會生出先結束她生命,然後隨她一起離開的想法,因爲只有死了,才能真正地解脫。
“伯母身子究竟怎麼了?”畢竟是熙的孃親,以後也會是她的孃親,洛安決定關心一下。
黎歆垂眸,嘆了口氣,選擇讓身邊的雲熙答。
“我孃親從小中了寒毒,至今,這毒已經摺磨她幾十年,所以,她身子一直不爽,兮兒莫見怪。”雲熙伸手握住洛安的手,想起雲幻之剛纔對他的警告,他心裡就溢出了一絲慌亂。
“難道不能解嗎?”洛安聽得直鬱悶。
這醉雲山莊勢力這麼大,竟然還解不了一個毒?
不過,她心裡爲毛有些幸災樂禍?
罪過啊罪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
“解不了,這種毒在江湖上已經失傳,根本無方可解。”雲熙搖了搖頭,很平靜,並未覺得惋惜。
“麟兒,熙兒,我們不提這個了,還是談談接下來你們的成親事宜吧。”黎歆故作輕鬆地轉移了話題,只是眸中的淚意出賣了他。
“對啊。”洛安連忙順了黎歆的話,“爹爹,我們剛纔談到哪了?”
“已經談到你跟熙兒的喜服了。”黎歆慈愛地看着洛安,笑着回道。
“喜服?”雲熙蹙起眉,含着怨念,“這麼重要的事,你們怎能不拉上我?”
“難道熙兒想自己動手做一套出來?”黎歆驚奇地看向雲熙,眸中流露出欣慰。
這個孩子,果真長大了。
“我是有這個想法。”雲熙愛戀地看了眼身邊的女子,才點點頭,應道。
“不行!熙,我不許你做這些。”雲熙才說完,洛安就果斷拒絕。
“爲何?”雲熙不解地望向洛安。
“麟兒,熙兒做這些是應該的,這樣才顯得有誠意。”黎歆看出了點名堂,連忙笑着幫雲熙說話。
“爹爹,你看看熙的手,這是做刺繡的手麼?”洛安將雲熙的手舉到黎歆面前讓他看了看,“到時,這好好的一雙美手被戳成馬蜂窩,我能捨得麼?”
黎歆輕笑出聲,心裡愈加滿意這個兒媳婦。
他心裡選兒媳婦的標準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女方能疼他兒子,而眼前這個,正合他意!
雲熙有些窘迫,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女子緊緊揣着,隨後聽她說,“熙,做你自己能做的事情便可,不用勉強自己,也不用刻意討好我。
我都已經喜歡你了,而且你已成我的人,我對你的這份喜歡以後自然會只增不減,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他瞬間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對他而言,簡直是這世間最浪漫的情話。
爲何這個女人每次說話都能說到他心坎裡?
若可以,他真想將自己的心臟挖出來,捧到她面前,以表達他對她的一片赤誠愛戀。
他回握住女子的手,面上難得流露出男兒家的嬌態,乾澀地應了一聲,“我明白。”
至晚膳的時間,雲熙和洛安留在黎歆院中,與黎歆一起用膳,三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和睦,尤其洛安與黎歆之間,處得堪比親生父女。
黎歆與洛安分享了許多雲熙小時候的糗事,聽得洛安時而哈哈大笑,時而逗逗身邊總一副正經模樣的男子,想讓他臉上能多些其他情緒,結果屢試不爽。
用完膳,雲熙與洛安告別黎歆,回自己宅院。
見小兩口感情好,黎歆自然高興,所以並不在乎禮法什麼的,沒有要求兩人分房睡,只讓兩人早點生個孫女給他抱抱。
醉雲山莊很大,雲熙身爲少莊主,他的宅院處在山莊的核心位置,與黎歆的自然有點距離。
一路上,兩人手牽着手並肩而行,嘴角都攜着笑意,之間什麼都不說,卻流轉着一種難言的溫馨。
山間的黃昏很美,也很短暫,那暈黃的光芒傾灑在兩人身上,爲兩人的絕色之姿籠上一層迷離的夢幻之彩,看呆了一衆路過的下人,那對璧人走遠,他們都沒回過神來的。
一進雲熙的宅院,洛安被驚呆了。
只見相當於二十個籃球場的院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周邊還圍着精緻的籬笆,原汁原味的翠竹顏色。
而人住的屋子很簡單,就一間茅草屋,不過這茅草屋也造得講究,屋頂的茅草均是用編織過的茅草整齊鋪就,而建屋子用的木材竟是名貴的水杉木,這種木可防水防蟲防腐,被譽爲“不朽之木”,所以,這是一間用銀子堆砌出來的茅草屋。
這茅草屋建在這大片奇花異草中央,給人一衆鶴立雞羣的感覺。
雲熙拉着洛安邁過一條長長的田埂,纔到達茅草屋。
洛安這才發現,茅草屋挺大,前方也有一大塊空地,用黑色的玉磚砌成了一個半米深,四分之一遊泳池大小的池子,裡面養着各種各樣奇怪的魚,看得她很是驚奇,連忙拉住雲熙問,“熙,這些都是什麼魚啊?我怎麼從未見過?”
“這些都是製毒的原料。”雲熙蹲下身,伸手放入水中,立時許多魚湊上來親暱地吮他的手指。
洛安眼睛一亮,跟雲熙學,也想跟這些大自然的生靈來個親密接觸,結果,她將手放水裡放了半晌,半條魚都不靠近她,全都避她避得遠遠的。
她鬱悶極了,泄氣地收回手,一邊問向身邊的男子,“熙,爲何這些魚都不願靠近我?我又不會吃了它們。”
“它們看你太美好,不敢褻瀆你。”雲熙也收回手,一把擁住洛安,往屋內走去。
兮兒是毒人,她的血液是這世間最毒的毒物,那些怕死的小東西自然會怕她。
“盡耍貧嘴!”洛安笑罵了一句,任由男子擁着她進了茅草屋,正想再問,見到屋內情景的時候,她愣住了,想問的話直接拋到了腦後。
只因屋內置着一個竹製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琉璃製成的小瓶子,而瓶內裝着各種毒物,蜘蛛,蜈蚣,還有其他不知名的毒蟲,應有盡有,人看着,只覺得眼花繚亂。
“這些都是你養的?”洛安不可思議地看向雲熙,心裡由衷地認知,自家夫郎果然不簡單。
然,不等雲熙回答,一個白影突然竄進屋內,蹦到他身上,扒拉着他身上的衣服,死命搖着尾巴,嘴上發出“嘰嗚”的聲音,軟軟的,好像在撒嬌。
雲熙伸手抱住那團雪白,溫柔地順了順它身上的毛。
“狐狸!”洛安嘴角抽搐起來,突然,她感覺纏在自己手臂上的玉色躁動了起來,她連忙撩起衣袖看向玉色,“你又怎麼了?”
卻不想,玉色壓根不理她,直接朝着雲熙身上的那一團雪白閃電般飛竄了過去。
那隻雪白的狐狸也是個靈活的主,感覺有東西在襲擊它,它連忙一閃身跳到地上躲過了。
玉色碰壁,撞到了雲熙身上,嚇得它連忙一轉身子,繼續追擊那隻雪白的狐狸。
狐狸見玉色緊追不放,也怒了,齜着牙,弓着身子,一雙黑亮的眼珠子死死瞪着眼前與它爭鋒相對的玉色。
對峙了良久,兩隻終於扭打了起來,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題外話------
嗷嗚,今天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