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一直跟在我後面?”黑衣女子又驚又怒。
她以爲自己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肯定早已經擺脫了追兵。
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視爲弱雞的官軍首領竟然一直悄無聲息跟在自己身後,這讓她心中很是驚愕,對自己的處境一下子不那麼樂觀了。
“很驚訝嗎?要不這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轉過身去,你繼續跑,看我能不能追上你。你要是能跑了,我保證不會再派人搜捕你。”江川微笑着道,就好像在說和朋友聊天一樣。
黑衣女子心中大罵此人狂妄,但是心中一動,嘴上卻道:“此話當真?”
江川很認真的道:“當然,我一向不騙女人的。”
說完之後竟然直接轉過身去了,背對着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心中冷笑:“蠢貨,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了。”身形猛然向前撲去,手中一柄形狀奇怪略帶弧度的長刀閃電般的劈向了江川背後。
就在黑衣女子長刀即將加身的時候,江川忽然轉身,然後”砰”的一聲巨響。
黑衣女子慘嚎一聲從空中重重跌落在地,左大腿根部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江川看着手中的手槍,輕輕的對着還在冒着煙的槍口吹了一口氣,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道:“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我讓你跑你偏不跑,害得我浪費了一顆子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這個無恥之徒,竟敢偷襲我,實在太卑鄙了!”黑衣女子躺在地上,看着江川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女人果然不講道理。好像是你先偷襲我的好吧,好人難做啊。”江川無奈的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對着女人完好的右腿,右手,左手各開了一槍。
“砰砰砰”
三槍過後,黑衣女子徹底失去了行動力,疼的在地上翻滾嘶吼起來,就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槍傷可比冷兵器造成的創傷疼多了,而且因爲子彈進入人體之後發生變形翻滾,會對內臟造成很大的傷害,而且還有可能引起感染等併發症。
這也是爲什麼子彈射中人之後死亡的機率會那麼大的緣故。
江川看着地上放滾哀嚎的女人,想了想,好像讓這貨死了也不太好,畢竟其他人都死了,這貨還是個頭頭,還要從她嘴裡掏出情報來。
於是他蹲下身子,一把扯下這女人頭上的斗笠和黑紗,露出了一張因爲疼痛而變得蒼白扭曲的瓜子臉來。
看着還算不難看,不過此時那盯着江川的眼神之中全都是怨毒陰狠之色。
“你要是再用這種不友善的眼神看我,我就考慮一下將手槍對着你的臉開上一槍。讓你臨死前體驗一下被毀容是什麼樣一種感覺。”
江川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手槍槍口對準了黑衣女人的臉,用很淡然的語氣輕聲說道。
這天下就沒有對自己的容貌不在意的女人,黑衣女人當然也不例外。
江川的威脅果然起到了作用,她看了江川半天,終於恨恨地將眼神到了一邊。
“看你的樣子也不想被毀容。如果不想的話就老實一點,否則惹惱了我給你一槍,那就徹底沒得聊了。”
江川笑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子認真地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答的好,我就給你一個痛快。你若是不配合,那我就把你帶回去給你治好傷,然後讓我那些如狼似虎的屬下好好炮製你。你知道,大明錦衣衛折磨人的本事那可是天下無雙。你如果想試試的話當我什麼都沒說。”
黑衣女子忍着痛,盯着江川看了片刻之後,竟然悶哼一聲,眼睛一翻,果斷暈了過去。
江川一愣,伸手在她鼻子下面一探,咦?竟然沒有了鼻息。
這就死了?
說好的高手風範呢?怎麼這麼不經打啊,我就只是開了四槍而已,還不是要害。
咦?好像忘了這娘們之前還中了一槍,看樣子是傷到腹部了,這也算是要害位置。
“真是晦氣,追了半天,結果竟然給搞死了,這叫什麼事情啊。算了,既然死了,那隻能回去了。這娘們留在這裡就喂狼吧,反正這山上野獸多的是。”江川蹲在黑衣女子屍體旁邊,唉聲嘆氣,喃喃自語道。
說完之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過了好半天,直到聽不到江川的腳步聲了,黑衣女子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痛得呻吟了一聲,自語道:“幸虧本座用龜息功阻隔了脈搏,屏住了呼吸,才騙過那廝。當今之計是先找個地方養傷。等到我痊癒之後,我定然要血洗整座濟寧城,親手殺了那廝,以報今日之仇!”
黑衣女子說完之後艱難的翻了個身,用軀體在地上蠕動着向前,打算先躲入山林之中。
她擔心剛纔那個狠毒的傢伙發現了自己假死的事情去而復返就麻煩了。
她學着蟲子蠕動的樣子,身子一拱一伏緩緩向前。
可是蠕動了幾步之後,卻看見眼前出現了一雙皁靴。
確切的說是一雙穿着皁靴的大腳。
她心中一個咯噔,往上看去,正好看見一雙帶着戲謔嘲弄眼神的眼睛。
“嘖嘖嘖,死而復生,真是今天長見識了。人間奇蹟啊。還有你這蠕動大法,實在讓人歎爲觀止啊。”
江川看着黑衣女子崩潰絕望的眼神,嘴裡嘖嘖讚歎道,心裡卻早已經笑翻了。
這個女人武功高強,心計過人,而且出手狠辣果決,毫不猶豫。
再加上她還是江湖上很少見的內家高手,這讓江川根本就不相信她能那麼容易的死掉,所以故意假裝離開,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場人學蟲子蠕動的好戲。
黑衣女子聽着這嘲諷的話語,看着那戲謔的眼神,心中又氣又急,口出大叫一聲:“你好奸詐!”
然後口吐鮮血,眼睛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江川檢查了一下之後,確認這次是真的暈過去了。
“就這點心理素質,還敢出來搞事情,真是可笑。”江川冷哼一聲,隨手在黑衣女子身上撕下幾塊布條,幫她草草包紮了一番,免得她失血過多真的掛了,那就真的沒得玩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提着這女子的腰帶,將她拎着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