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出發,定在三天以後,雖然說三天的時間不是很長,可是因爲有南宸在邊上相助,因此往往可以事半功倍。
珏玉想參與幫忙,可是鑑於她是女子的身份,那些部下們對她總有微詞,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管,邀着阿賢在廖木鎮上一陣遊玩。說不定回到了京都以後,這樣的遊玩變成了奢侈。
南宸雖然擔心她出去,可是既然與阿賢陪着,那麼也就算了,雖然這個人不知道是敵是友,但是總算還是可以依靠。
因爲江和璞是秘密離開的,所以他們出發的裝備便是一輛馬車,系這三匹馬。珏玉和南宸坐在馬車上,而江和璞則充當馬伕。再加上在廖木鎮這裡魚龍混雜,每天來往這裡的人都是提着大刀,扛着長槍,他們這樣的裝扮是再尋常不過,一點都不會引人注目。
其實這個馬車也不過是掩人耳目,入了官道奔跑了一天一夜之後,他們便棄了馬車,三人騎馬。這樣的腳程快了一倍不止,雖然常常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但是江和璞在這大半年來,顯然是吃苦不少,因此他可以像阿賢那樣,尋找有利位置露宿,還會如何尋找獵物等。
珏玉原本極其討厭這樣的生活,在和阿賢南宸這樣一路狂奔南下,已經讓她身心疲憊。不過好在這次是江和璞,既沒有南宸的冷眼相對。也沒有蠻不講理,一路上還有江和璞在那裡講着笑話,時間也就變得沒那麼難過了。
終於,他們來到了京都的城門邊上,裡面的戒備森嚴不少,過完的人都要停下來接受檢查,而且他們的圖像和太子晉的舊部下的圖像更是貼在了顯眼處。
他們三人在城門外對視了一眼,發現只要是和太子晉有任何關聯的人,圖像都被貼在城門上接受檢查。當然,在這裡面。只有珏玉的頭像沒有,因爲珏玉,是已死之人。
商量一番後,他們最終覺得先讓珏玉進去,要是出了什麼狀況,他們兩人就衝上去救人。
珏玉應承下這份差事,懷裡揣上江雪憶的白玉環,因爲和璞的白玉環已經交給了老耿去統領南方的那些起義軍。
在城門那裡,雖然檢查森嚴。但是珏玉還是很順利地進了去,不敢回頭張望怕生了事端。珏玉一進了城門後。就一路狂奔,一刻也不敢停留,一直走到了熙攘的集市上,才停下來喘了一口氣。
京都的街市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該有的買賣和人羣一個不缺。但是發生了改變的,是在街道上,多了巡查的士兵,珏玉見着他們心狂跳了一陣。不過並沒有人對她生疑,於是便慢慢地放鬆警惕下來。
在着,就是滿大街的牆上,都貼着她熟悉的那些人的肖像,下面無一例外的寫着通緝懸賞字樣。看來這裡,已經變得不是太安全了。那句古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等她稍微地查看了一下情況以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向相國大人府上。她不知道相國大人的心志是不是還在她離開京都之前那樣,心裡向着太子晉,不過如今在她所知道的人羣裡面,只有相國大人的官職最大,也只有他才能下令,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南宸和江和璞帶進來。
她憑着唯一來過這裡的一次記憶。慢慢的摸索走到相國府,上次是有人帶着。她不過是作爲一個小丫鬟進來,如今她單槍匹馬一個人。說到底心裡還不算踏實。
果然,沒等她靠近相國府的大門,站在門邊上的侍衛便上千,用長槍抵着珏玉,兇狠的說道:“什麼人!”
珏玉嚇了一跳,上次來這裡時還沒有侍衛守着,怎麼忽然間這裡的守衛便如此的深嚴。既然大門進不去,那麼就在偏門等候,可是偏門人煙稀少,她一個女子站在那裡,不惹人注目纔怪。如此思前想後,珏玉最後決定,找了一個拐角的角落,坐在那裡,等着相國大人出來或者是回來。
她從火辣辣的中午一直等到下午太陽下山,如此悶熱的天氣讓她兩眼冒金星,可是又不敢走開,萬一要是錯過了就還要等上一天。不過,好在頑童多,稍微一點小錢就可以爲她帶來好多消暑的涼水。
終於,在夜幕降臨之際,她看到了相國大人的轎子正往這邊緩緩走來。
八人擡着的大轎,在邊上還跟着兩名侍衛模樣的人,珏玉吃不準到底是相國大人自己要求加了侍衛以保證安全,還是姜皇后的舊招式,就如那個時候,派人給信陽王府那裡監視着。既然吃不準,那麼珏玉是不敢貿然行動,不過眼看着轎子就要過去,如何是好?
珏玉正在着急之際,瞥見地上的一桶涼水,咬着牙提起整桶涼水往身上倒去,快速地把頭髮等都撥亂,裝作瘋瘋癲癲的樣子,朝着轎子那邊跑去。
“大人要爲民女做主啊,閻羅王來要了我兩孩子,可憐他們還小啊。”珏玉也不知道要怎麼做,瘋癲樣的衝上去,扒着擡轎的不放,轎子差點趔趄倒下。
侍衛見狀,立即把她拉開,摔倒在一邊。這時候相國大人坐在轎子裡已經聞到動靜,說道:“來者何人?”
邊上的侍衛答道:“一個瘋婆子罷了,屬下會辦妥,請相國大人先回府。”
珏玉不懂武功,自然的也不懂招架,眼前的兩個侍衛可都是佩刀,珏玉還想活着再見一下大家。她坐在地上,是又哭又鬧的說着:“請大人做主啊,吾兒小宸和璞兒在鬼門關外等着,聽人家說大人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只有大人才能救吾兒。”
可是在轎子裡頭,並沒有任何動靜,珏玉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這麼淺顯的說法。不過,只要是知道江和璞和南宸的人,沒有理由聽不懂的,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侍衛,就另當別論。
好在那些侍衛只當她是失了孩兒的瘋婆子,既然她已經沒有上前,那麼就沒有動粗的理由。珏玉坐在地上,看着相國大人的轎子,緩緩的走進大府裡頭。
珏玉自討了一個沒趣,又回到角落處坐下,好在體質熱,這點涼水澆身也不覺得冷。她在角落上呆坐了許久,心想着這樣也不是辦法,要麼回掌櫃那裡再說,不管如何一個女子都不希望自己太邋遢。
正當她準備要離開時,忽而看見一婢女模樣的人走到她面前,並不停下,不過在她錯身走開時,悄悄丟下一團字條。
珏玉看着四下無人便撿了起來,上面的字極其小,上書:本宮被人監看,不便相見,可與接到字條後,從後門而進。
珏玉看完後,把字條撕碎,埋進了土裡,然後趁着月色朦朧,往後門走去。她目前尚不知道字條裡的意思是真是假,不過總要去嘗試一下,珏玉對自己輕功的逃脫,還是很有信心。
一路上都沒有一個人,珏玉趁着月色走到後門處,並不靠近,而是伸手長長地敲了幾下。馬上的,後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中年男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珏玉,似乎是對上了號,沒等珏玉說話,他伸手就把珏玉拉了進來。
進到裡面後,珏玉纔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男子,是李炎。
“蘇小姑子。”李炎還是像他初次在布匹店見到珏玉那樣,叫她蘇小姑子。珏玉點點頭,既然來的人是李炎,那麼她就安下心來了。
“相國大人在哪裡?”珏玉沒有時間和李炎敘舊,她原本和李炎就不熟悉,也不過是有幾面之緣罷了。現在南宸和江和璞兩人還在城門外頭等了一天呢,她哪有心情敘舊。
李炎也不想和她多說,原本是武人出身的李炎,總是行動多於言語。
李炎一路把珏玉帶到一條陰暗的甬道里面,過了甬道,來到一處簡陋的廂房裡,這裡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簡陋,除了牀和桌子凳子外,什麼都沒有。李炎走到一處銅燈處,扭轉了一下,在一角緩緩開了一條小縫。李炎示意珏玉走進去,珏玉看了李炎一眼,側身鑽了進去。
映在眼前的不是密室,而是一條小徑,過了小徑,就發現一處密室,裡面不大,一盞燭火便夠照耀。
珏玉走上前去,看見相國大人坐在那裡,學着宮裡的禮儀像相國大人行了一通禮。
“都這個時候,禮儀也不拘了。李炎說,你叫小九?”
“是。”珏玉說道。
“方纔你在大門口外面說的話,我想要是沒理解錯的話,南宸和江和璞如今在城門外面。”相國大人看着珏玉緩緩說道。
“是。”珏玉只管回答,反正他位高權重,珏玉只是一介布衣。
“你還是把詳情說一下吧。”相國大人皺起眉頭,他還以爲南宸現在還在宮裡頭,還有江和璞無故消失,怎麼又回來了呢。
珏玉並沒有依照相國大人的話回答,而是看着他說道:“還請相國大人把他們帶回城,然後親自問他們。”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某玥在這裡感謝爲我投推薦票的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