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楚謨遠發病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輕歌只覺得身體愈來愈是輕盈,腦海中再次傳來老者的聲音:“丫頭,夠了,你再汲取下去,你會承受不住的,你現在汲取的真元已經足夠你慢慢轉化了,等你成功晉階,你再來這個空間汲取能量。”
聽了老者的話,她不再吸氣,只靜靜坐着慢慢將體內的氣息順着氣脈遊移,隨着氣息的遊移,她愈發覺得身體輕盈得像是不屬於她自己,這是即將晉階的徵兆,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和興奮,她察覺到體內有一股熾熱的氣流緩緩移向氣脈之處,屏了心神,她靜靜等待那股熾熱的氣流一點一點融入氣脈,及至最後一縷,她才猛然睜開雙眸。
“丫頭,你的肉身就在前面,快去試試看能不能合二爲一。”老者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顫抖。
她聞言微微一笑,看着前方已接近透明的肉身,原來,自己的心力和意念一直不曾離開肉身所處的空間,她之前心力和意念所看到的空間怕也只是這個寬廣空間的滄海一粟,若然她的心力和意念不夠堅定,那後果便不難想象!
專注的看着那近乎透明的肉身,她凝神控制着心力和意念,她看到,那幾近透明的肉身慢慢漂浮於地空之中,而她自己也慢慢向着肉身的方向移去。
暗處,銅眼方臉的中年男子猛然大笑:“陰遷,你輸定了。”
陰遷陰鷙的雙眸一閃,一抹訝然浮於脣角,這人類的小娃娃,究竟是個什麼異類來的?按理說,以她人類的身體,她貪婪的汲取了那麼多的空間真元是不可能承受得住的,可是她不但將所有她汲取的真元轉化爲她所用,還能這般安然無事的控制心力和意念來和肉身合二爲一,這簡真就是太詭異了!
人類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事,她是怎麼做到的?
銅眼方臉的中年男子看着不臉訝然和不甘的陰遷哈哈一笑:“陰遷,你是不是很不服氣?其實你這次輸,還是和從前一般輸在太過心高氣傲之上,這小娃娃,曾經被衆多遠古神獸齊心協力以它們自身本體的真元重塑過元神,而你卻因爲她是個人類從而疏忽了這一點,這也就是你爲何會輸給本尊的原因所在!”
陰遷聽了猛然搖頭:“胡說,遠古神獸怎麼會心甘情願幫人類重塑元神?就算是,人類又怎麼能接身來自獸類的真元?我不信,雷放,你是不是暗中幫助了那小丫頭?”
雷放聽了便是哈哈一笑:“本尊若是幫了那小丫頭,以你的修爲,豈能不知?陰遷,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探一探那小丫頭體內的本體氣息究竟是屬於人類的還是遠古神獸的,不過,你可別怪本尊沒提醒你,小丫頭體內有一股很強大的氣息,你若是敢對小丫頭不利,那股氣息反噬過來可不是你能扛得住的。”
陰遷眼眸一閃,熾夜之前就因爲這人類小娃娃手腕上的鳳玉鐲子不能近身,熾夜不能近這小娃娃的身,自己自然也不能的,但是但是可以用本體氣息去試着接近,如果這小娃娃體內最初的本體氣息並非人類而屬於遠古神獸的,自己一探就能知道。
當下他凝神,一縷幾不可查的暗黑氣息緩緩向楚輕歌移去,在靠近楚輕歌之時暗黑氣息猛然逃竄,陰遷身子猛然往後一倒,一股強大的氣息反噬過來,在那股強大的氣息鎮壓之下,他覺得他整個五臟六腑都似乎要爲之破碎。
好在,當他迅速收回屬於他的暗黑氣息之後,那股反噬而來的氣息也隨之迅速消失,他張嘴一吐,吐出一口腥血恨恨的瞪着雷放,雷放回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本尊提醒過你的!”
拭去嘴角的鮮血,陰遷恨恨的道:“這不可能,她體內爲什麼會有的他的真元保護她?”
雷放聳聳肩膀:“她能戴上那個鳳玉鐲子爲什麼就不能有他的真元?陰遷,我們已經被羈押在這裡千年之久,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我們根本不知道,或許,這個世界早就不是從前我們知道的那個世界,就算我們能從這裡出去,你以爲,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稱霸三界?”
“爲什麼不能?這千年的時光看來不僅僅把你的人給羈押住了,連當初那顆永不臣服的心也給羈押了,雷放,我陰遷,永遠不會放棄的,只要我能出得去,我定然會……”
“定然會怎樣?陰遷,這千年了,你怎麼還沒明白,當年便是合我們十個的力量也未能稱心如願反倒被關進這聖殿想出不得出,陰遷,看清機實吧,不是本尊要打擊你,假以時日,這個小娃娃你都不會是她的對手,醒醒吧你。
她不由爲之雀躍,如果這樣能讓他安穩下來停止掙扎,代表着他所受的痛苦也減少了一些,好現象!
“父王,還記不記得我們下了下鐘山之後,父王你的暗衛很快就準備好了一些吃的喝的,那時歌兒就在想,歌兒和父王你是並肩齊名,可歌兒向來過的是簡潔明陋的生活,而反觀父王你,和歌兒的生活顯然是一個活生生的對照,說是天壤之別也不爲過,父王你可能不知道,歌兒那時心裡,是多麼的‘憤恨不平’,歌兒那一生,爲了能夠多活一天,爲了能在第二天安醒來看到太陽付出了多少代價,而父王你,卻這般輕而易舉就做到了,你說,歌兒心裡,怎麼可能會舒適怎麼可能不因此覺得上天不公呢?”
她邊說邊朝楚謨遠的方向望過去,但見他已然完全停止了掙扎,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脖子上和手背上的青筋卻依然跳個不停,她心中不由一酸,不由自主的起身,小手緩緩的伸向他的手,陷入沉思的楚謨遠似乎並未注意到她的接近,她的手很快覆上了他的手,他的身子似乎因爲她的接觸而嚇了一大跳,猛然往後一縮,但緊接着,他不但不動反而用手緊緊的將她的手拽住,像溺在汪洋大海中的人撈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肯鬆開。
掩了心中的激動,楚輕歌挑眉仔量打量着楚謨遠,他並未因爲自己的舉動暴跳如雷也並未因此而襲擊她,這是不是說明,在他潛意識裡還是認得自己知道自己是誰的?
有了心中這個認知,她忍不住綻開一個甜甜的笑,略一思忖,她做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動作。
她整個人都撲過去,伸開另一隻尚未被他緊緊拽住的手環住他的腰,將她整個身子緊緊偎進他的懷中,一如平時一般。楚謨遠的身子因爲她而怔了一怔,鮮紅的雙眸陡然一閃,然而下一秒,他的大手一撈,已經將她整個人牢牢的圈進他懷中,一如平時一般。
“父王,你還認得歌兒對不對?你一定還記得歌兒對不對?”掩了心中的激動和興奮,她無比雀躍的看着將她牢牢圈進懷中的男人,可男人卻卻並沒有像往常一般寵溺的看着她,他只是牢牢的圈緊了她,臉上的表情不再痛苦,彷彿,抱着她,就能減輕他所受的痛楚一般。
看着這樣的他,她心中忍不住嘆息,隨之卻又欣然的笑起來。
至少,他沒有出手攻擊自己,至少,他的痛楚因此而減輕了一些,至少,他在意識根本不明的情況下都不排斥自己的接觸,這已然是一個奇蹟了!
“父王,你放心,歌兒會一直陪着你,直到父王你能認得了出歌兒,不管父王你變成什麼模樣,父王永遠是歌兒心中無可取代的那一個人!”將頭埋在他的脖子上,輕聲低喃着,感受着他原本跳得異常快速的心臟慢慢平穩下來,她的心也慢慢放鬆下來。
整整一晚,她就這般偎在他懷中細細訴說,而楚謨遠一直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不肯放鬆,只是慢慢的,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雙眼緩緩閉上,似乎因爲累極而閉上沉沉睡去,但他的手,卻仍然下意識的緊緊圈着懷中的小人兒不肯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