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亦平,他是那種一旦看到了他的臉,就不會再懷疑他的身份,也不會再注意到他的眼睛的那樣一個人。
這樣一張臉,與祝海生有着七八分相似,大家看到他,都想到了祝海生,又怎麼會再看到他不一樣的眼睛。
靳子衿瞳孔一縮,心中莫名的震撼。
他倒是沒像顧悠悠那樣,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睛,只覺得這個年輕人與自己的女兒有些關係,他看起來也不讓人討厭而已。
他輕輕點頭,算是應了。
最後下來馬車的,纔是那個流浪漢。
他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面色白淨。
只是臉上的神情,仍舊是那種害怕怯懦,眼神閃躲着不敢看他們。
他下車後,侷促的站在顧悠悠與靳子衿面前,偷偷看了一眼後就將頭低得很低。
樣貌與靳子衿有些相似,眼睛也是靳氏皇家男人類似的星眸。
只是顧悠悠看到他,那種震撼卻還不及方纔看到祝亦平。
這個畏手畏腳的人真是她的兒子?
鬼使神差的,顧悠悠搖着頭對靳子衿道:“不,不是!”
她的兒子不會是這個樣子。
祝亦平怔住了,簡時卿也是一怔,突然有些無措。
那流浪漢也怔住了,怯懦的眼神突然不見,一臉的驚訝。
靳子衿看着他,眸色一點點黯淡下去。
不知爲何,靳落影聽到顧悠悠這話突然鬆了一口氣,當然,她也沒在意,而是將那半塊玉佩給到顧悠悠,道:“娘,他身上帶着這個!”
半塊龍紋玉佩讓顧悠悠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靳子衿則是一把抓過那塊玉佩,目光如炬。
他激動的道:“這是我父皇的玉佩!”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面前的流浪漢,聲音帶着幾分凌厲,問道:“這玉佩你哪裡來的?”
流浪漢面色一白,又將頭低下來,道:“這是我的!”
“你哪裡來的?”顧悠悠比靳子衿還有急切。
流浪漢搖着頭,說:“我不知道,在我記事起,它好像就一直在我身邊。”
“爲什麼碎了?另一半呢?”
面對顧悠悠步步緊逼的追問,流浪漢忙搖頭,又越發的害怕起來。
“我不知道,不見了,碎了!”他一邊後退一邊說。
靳落影眼看着顧悠悠嚇着了他,忙上前挽住母親的胳膊,道:“娘,他這些年過着非人的日子,你這樣子會嚇着他。你們就看看,是不是他吧!”
靳落影送回的信中,將流浪漢的情況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有一個疑似符堅的人將他帶着一路向北,去了北夷,他沒有名字,帶着他的那個人稱呼他爲小畜生。後來那個人死了,他便開始自己流浪。
至於跟着那個人之前的事,他已經不記得,只隱約記得家裡很富裕,是不用餓肚子的。
從他的隻言片語中,還有這半塊玉佩,都看得出,他是當年丟失的靳旭堯無疑。
只是顧悠悠始終覺得差些什麼。
一樣的星眸,相似的相貌,這樣的經歷,還有一塊作不得假的龍紋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