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窗戶上的黑影一閃,而下一刻,他已經來到了靳子矜的牀前。
靳子矜穿着簡單的裡衣,就坐在牀沿上平靜的看着他,道:“你怎麼來了?”
對面的男子一身黑衣,帶着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淡紅色的薄脣和光潔的下巴。
他擡手,將斗篷從頭上取下,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便看向了牀沿上的靳子矜。
許是從未見過他衣衫不整的樣子,他微微皺起眉頭,道:“你就打算這樣跟我聊?”
靳子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當了幾年的獵戶,他早不講究什麼了,只平靜的道:“不這樣要哪樣?像上次那樣?”
上次他們雷雨中在院子裡談話,好像更狼狽。
黑衣男子嘴角抽了抽,驀地又大笑起來,說:“上次我冒着被雷劈的危險,陪着你在院中淋慘了也不讓我進屋,我專程挑了個不下雨的好天氣來見你,你倒是請我進屋了。嗯,你那村姑媳婦兒呢?”
一個個的都問顧悠悠,再想起下午拿到的那封自休書,靳子矜便覺得自個兒臉上無光。
就算是假戲,他也覺得丟人得很,臉陡然一黑,卻也控制着平靜的聲音說:“有事說事,問她做甚?”
他明明就是有些怒意了,這讓黑衣男子微微詫異。
他低笑了下,道:“好吧,你說不問就不問,我只是好奇,你正事不好好幹,倒是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娶一個村姑,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者說,那村姑究竟有什麼值得你放棄原則之處?”
靳子矜上揚起下巴,半眯着眼。
“你這就是不問就不問?”
黑衣男子:“……”
“哈哈……好,我不問,那姑娘長得不錯,男人嘛,我理解,只不過等你離開這裡的時候,可得斷乾淨了,她對你一無是處,千萬別給自己留下什麼把柄。”
黑衣男了上前幾步,本欲也坐在牀邊與靳子矜並排坐着。但農家的牀就算整齊乾淨,那也是他這種人看不上的。想了想,又退了回來,在屋內拉了個竹椅子坐下。
摸着竹椅子的扶手,還笑着誇讚了句:“你這手藝還真不錯啊!”
“說正事。”靳子矜顯然對他半晌入不了正題失去了耐心。
“急什麼?我好不容易來見你能坐上椅子。”
靳子矜:“……”那臉色又黑了一分。
“好好,我說我說!”黑衣男子收斂臉上的笑意,神情肅穆起來,道:“他走了,沒有在這後山之中,你可以不用在這裡裝獵戶了。”
靳子矜面色沉了沉,挑了挑眉,問:“他去了哪兒?”
男子搖了搖頭,爲難道:“沒有那藥,以他的心性很快就能恢復清明,人海茫茫,再要找他可不容易,你……你還堅持得了多久?”
沉默了片刻,靳子矜低嘆道:“不確定!”
黑衣男子愣了愣,也低嘆道:“那就……我儘快找到他。實在不行你就回道觀找天宗那老道士吧!”
“你不是說他信不過?”靳子矜詫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