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顧悠悠受了驚嚇,爲天機子診脈的時候失了水準,人家更本就沒死,只是虛弱得暈了過去,而後起來的人,不過是得了老年癡呆,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的天機子呢?
又或者說,最後的那一刻只是天機子的迴光返照。
誰又知道呢?
見着這兩個女人不說話了,月如鏡便更加的認定師父死得蹊蹺。
天機子在月如鏡的心裡,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值得敬重。
他怎麼能讓師父死得不明不白?這些人想幹什麼?想要掩蓋他死亡的真相嗎?難怪了師兄心裡過不去,人已經死了,他就想知道一個真相,難道都不可以嗎?
“我師父究竟是怎麼死的!”月如鏡抓着顧悠悠的手腕,衝她大聲的吼道。
“這些年,我們爲了救你做得還不夠多嗎?你安享其成,卻還有精力在這兒爲別的男人配藥,你將師兄置於何處?”
做得不夠多嗎?安享其成?這些字眼兒都傳入顧悠悠的耳朵裡,讓她能說什麼?
她憤怒的推開月如鏡,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我的丈夫護着我,和你有關係嗎?至於你,我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你願意就做,不願意?滾!”
兩人間劍拔弩張,顧悠悠與月如鏡間從來就沒少吵架,這一次尤爲的激烈,若是說以前那算是吵吵鬧鬧,那麼這一次兩個人顯然都認真了。
他們只知道天機子死了,他們會很難過,可是誰知道她欠下一些不該欠的東西要怎麼還?若是不能將靳子淵從植物人狀態救醒,難道她要帶着那種愧疚過一輩子嗎?
若是那樣的話,又怎麼對靳子衿公平?
而月如鏡心裡想的那些東西,怕是顧悠悠永遠都不會理解和痛苦。
他板過顧悠悠的肩膀,對她惱怒的嘶吼:“是,你沒逼我,我特麼犯賤才會……”
纔會什麼?
這是他打算爛到肚子裡,帶進棺材裡的秘密。
她喜歡靳子衿就罷了,他的心裡永遠都是敬重他們的,可是那小子算怎麼回事?
瑟西覺得月如鏡今日是太激動了,早已偷偷抽出一支能讓人鎮定的針,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向他扎過去。
月如鏡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顧悠悠身上,沒注意到身後的瑟西,被他扎個正着。
不過在失去力氣之前,月如鏡卻是憤怒的將瑟西打飛了出去。
這些房子都是石頭裡挖出來的,非常的堅硬,且很多地方還凹凸不平。
這一擊之下,瑟西脆弱的身體直接就倒飛了出去,摔在牆壁上,顧悠悠能聽到骨胳斷裂的聲音。
她心裡陡然一驚,大叫道:“瑟西……”
藥性發作,月如鏡推開了顧悠悠,自己軟到在地上。
顧悠悠看到瑟西嘴角溢出的血跡,心頭升起一股無名的火。
玉璣子的死,沒有讓他們高興多久,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這廝憑什麼一來就對別人撒氣?
顧悠悠用力的對月如鏡扇了個響亮的耳光,咬牙怒道:“若是她有什麼問題,咱們也差不多友盡了。”
月如鏡頹然的坐在地上,眼睛也變得有幾分溼潤。
他動了動火辣辣疼痛的腮幫子,心道:原來我在你心裡的地位還排不過這個女人?
看來是他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