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她身後將胳膊繞到她的身前,下巴就擱在她的頭上,壓得她怪難受的。
不得已,她只能挪動身子。
他似乎是想事情,並沒有在意她的動作,過了一會兒說:“睡吧,今夜裡我來晚了。”
顧悠悠沉吟片刻,道:“還好啦,我今日回來得也晚,又被舅母拉去說教了一番。好在我這次去解府是救人,她倒是沒說什麼難聽話出來。”
“嗯!聽說解府又出事了,那個姨娘差點殺瞭解仲林?”
顧悠悠笑道:“可不是嘛,殺沒殺成,把手指切掉一個。我給他接好了,就是不曉得能不能活。我看那解二公子雖然長得娘氣了些,身板倒是硬朗,只要保護得當,應該是能活的。”
“接手指?”靳子衿若有所思,後又笑了起來,道:“這事兒傳出去,你又要名氣大增了。”
顧悠悠說:“我本來就有大名氣,嶺南的事嗯?”
“是,你能幹!”靳子衿沒好氣道:“樹大招風,你也要懂得內斂一些。”
顧悠悠不樂意了,說:“不是你說的嘛,我的名氣越大,越重要,玉璣子想要動我就越難。”
靳子衿說:“話雖如此,可有句話叫過剛易折。”
“得,好話壞話都被你說了。”
兩人窩到牀上,蓋着薄薄的被子,顧悠悠覺得這溫度正正好,舒服無比。
靳子衿就覺得熱了一些,尤其這炎炎夏日兩人都穿着單薄的裡衣,抱在一塊兒就跟沒穿似的,那感覺太撩人。
一半的熱是因爲體內的炎毒,另一半是她撩起來的。
靳子衿起身,摸到外衣裡的藥瓶子,倒出一顆藥來放進嘴裡吃下才能繼續入睡。
不然熱得實在難受。
他的情況與顧悠悠他們這種長年飼養的藥人不一樣,他體內的炎毒是由炎池的火蓮引發燭照珠散發熱量,相比顧悠悠這種,要輕鬆一些,按顧悠悠那套現代醫學理論,就是不會對人體的中樞神經系統造成影響,只要保證體溫不持續升高就沒事。
她的藥對身上有些傷害,但比起體溫持續升高來說,那點兒傷害就忽略不計了。
但他還是聽她的話,若不是感覺到體溫有上升的趨勢,儘量不要服用。
顧悠悠翻了個身,摸了下他的額頭,道:“是不是很難受?”
靳子衿嗯了一聲,說:“還好。”
顧悠悠摸着他的臉頰道:“少來啦,若不是很難受你纔不會吃藥,你向來能忍。”
靳子衿笑了,說:“好吧,很難受。我覺得你離我遠一點兒我可能會好受一些。快睡吧,不早了。”
顧悠悠反駁道:“瞎說,我身體這麼涼,你應該將我抱緊一些纔好受。天然的物理降溫大冰貼,可重複使用。”
“又說什麼胡話?快睡!”靳子衿是真有些困了,說話含含糊糊。
顧悠悠嘆了口氣,看着他皺起的眉頭忍不住伸手爲他撫平。
要是設備齊全就好了,可以給他拍個CT,看看那東西到底在他身體的什麼部位,說不定做簡單的手術就能取出來了,也省了遭這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