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上次你來信讓我查過她,蓮花村顧家一普通農戶之女,因她乃四柱純陰之女而被玄宗的人挑中。玄宗挑的人可不管對方是什麼背景,應該與她的真實身份無關。
至於顧家……顧家世代都是這村中的農戶,沒什麼特別的。唯一特別的就是她的外祖林家十多年前出了個狀元,正巧遇上新皇登基,四處培養自己的勢力。這林清河運氣倒是不錯,正好就被挑中了。他如今是正一品的殿閣大學士,要說有人是衝他去的,也不無可能。
只是……你這村姑娘子是十一年前便被玄宗挑中開始養陰的,十一年前的林清河毫無利用價值,又怎麼會……”
兩神皆是神色凝重,靳子矜沒有說話,片刻後,白衣男子又道:“四陰之女不是那麼好找的,年齡上還要對得上,更是難上加難。而且……我看她這字跡,沒有十年以上的功夫是練不出來的,這樣的女子用來換一個普通的村姑,於情於理都太吃虧。你若是懷疑她被人換了,我倒是覺得不可能!”
靳子矜並沒有否認,這也正是他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岸邊的石頭的衣服裡,靳子矜又扯出一張粗布來,是上次顧悠悠開的藥方子。
白衣男子接過那布,看過藥方後已經是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瞳孔放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字跡一樣,都是出自她手?”
“不錯!她給自己用的。”靳子矜低聲說。
就着月光,白衣男子揉了揉眼睛,纔再次定睛看去。
許久之後,空曠的山林中響起白衣男子嘖嘖的讚許之聲。
“妙,實在是妙啊!這方子,正是解那玄宗的極陰之毒。我們天宗一派想出許多辦法都未果,萬不想,這藥方還能這般用。子衿,她身上的寒毒可解除了?”
靳子矜淡道:“若是普通人中這寒毒,此方或許已解。不過她乃四柱純陰之體,這毒豈是那麼容易解的?她只不過用這藥方把毒性都壓制在體內罷了。”
“那她究竟是誰?有這等本事的人,不可能是那顧家之女。”白衣男子突然激動的道。
靳子矜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
寂靜的夜空中再次陷入沉寂,白衣男子握着這兩張尋常的粗布,拳頭越握越緊。
不知過了多久,靳子矜覺得身體有些涼意了,他纔在那冰冷的泉水中動了動,起身穿上了乾淨的衣服。
“此事就交給你辦了,查!”
他輕輕落下話,便擡起步子散漫的向那半山腰的茅草屋走去。
白衣男子苦笑,衝着靳子矜離去的背影低聲道:“查?說得倒是輕鬆,你整天就跟在人家身邊,你怎麼不去查啊?”
今夜註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夜晚。
顧悠悠賭氣跑了,幾年不見的傢伙也找來了,還有……
靳子矜從牀上坐起來,目光落到窗戶上。
月光下,那帶着斗篷的男子拉出長長的影子,就印在這紙糊的窗戶。
“進來吧,就我一人。”靳子矜沉靜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