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是渾身痠痛的感覺,顧悠悠隱約記得昨夜裡她明明是又累又困睡着了,又被他折騰起來。
不記得做了多少次。
牀榻上沒再剩下她一個人,難得能在清晨看到他就躺在牀邊。
過去的無數個夜晚他們相擁而眠,只是在清晨醒來的時候總是看不到他,那種感覺總是讓她覺得悵然若失,不知是真實還是夢境。
現在,她側過頭就能看到他帶着彌足微笑的笑顏,這便是真實的。
顧悠悠慢慢接近了他,輕輕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靳子衿不知是何時醒來的,他沒有睜開眼睛,只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動着嘴脣低聲的對她道:“睡吧,可以安心的睡,我們不用去宮裡給皇后請安。”
顧悠悠微微一愣,道:“這樣不太好吧?”
按照規矩,他們應該起個大早去宮裡見皇后,給她敬茶的。
“裝來裝去,累得慌。”他說。
既然這樣,那顧悠悠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靳子衿已經到了裝樣子都不想裝的地步了。
顧悠悠記得靳子衿向來很會裝的,想來皇后已經讓他厭惡到了極點,到了裝都不想裝的地步。
“那還用去見皇上嗎?”
上次顧悠悠看着,靳子衿好像不似她想像中那般不喜歡他老爹,他們相處得好像還挺融洽的樣子。
“不去。”聽到靳子衿說:“他們兩人都一樣。”
聽到這樣的話,顧悠悠又愣了半晌。
天已經大亮了,身體還是睏乏得很。
眯眼眯眼的,顧悠悠不知不覺的又睡着了。
她是一個自律的人,很少睡懶覺,更別說本就醒得晚了,又繼續倒頭大睡。
靳子衿這人比顧悠悠還要自律,長這麼大,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的輕鬆過,所以他也一樣,繼續倒頭大睡。
屋外等着伺候主子的婢女們臉色十分的精彩,早膳已過,午膳時間都快到了,他們怎麼還沒叫人伺候呢?
溫熱的水換了一盆又一盆子,腿都站麻了啊。
“都一邊兒去,主子都沒叫呢,都杵這門口做什麼?”香椿作爲這座宅子的女主人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她挺直了腰桿,盡力的不讓這府中的其他丫鬟們看扁了去。
她曉得這府裡的丫鬟跟普通的丫鬟們不一樣,她們都是宮裡調來的宮女,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那端着盆子的丫鬟鄙夷的看着香椿,哼道:“這是必須遵守的禮儀,你這沒規矩的丫頭懂什麼?不懂就出去。”
人家果然對她很不客氣。
香椿也不示弱,叉着腰頂回去:“我是不懂得什麼規矩,但我懂得怎麼將大皇子妃伺候舒服了,你這樣杵這門口,我們家大皇子妃會很不舒服,明白嗎?”
這是顧悠悠之前就告訴過她的,說這府邸中婢女都是宮裡來的宮女,讓她挫挫她們的銳氣。
因爲顧悠悠猜想這些婢女中會有皇后的人,不見得都信得過。
月如鏡遠遠的看了一眼,低頭摸着阿寶柔軟的皮毛低聲嘆道:“師兄總算睡了一回懶覺了,還沒起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