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直接去解他的衣服。
解二公子又氣又悔,爹把妹妹交到自己手上,而自己這些年都把心思放到了杜姨娘身上。都怪自己這些年太糊塗,沒有多花心思在妹妹身上,纔將她養成了這個樣子。
要是自己娶了個能治家的好媳婦就好了,妹妹也不至於弄得如今這般沒教養。
不對,自己是有個好媳婦的,只怪自己眼瞎,沒有好好珍惜。
顧悠悠帶來的藥箱裡有止血應急的藥,有消毒好的紗布,應有盡有。
等林淺晴與杜大小姐帶着她的工具箱來的時候,她已經爲解二公子包好了身上的傷口,就差手了。
方纔吩咐下人們準備的水,乾淨的房間都已經準備妥當。
顧悠悠帶上解二公子的斷指,帶着他進了單獨準備的房間裡。
這間房子是一個放絲錦的小房間,平時就打掃得很乾淨,關上門後,屋頂一片琉璃瓦透出亮光來,正好照在她讓人準備好的手術檯上。
解大人不愧是朝廷的正一品大臣,居然得到一片琉璃瓦的賞賜。
屋中都是拔到最亮的燭火,將屋子照得十分亮堂。
顧悠悠坐在解二少爺對面,對他說:“手指的經絡很細,我接起來難度很大,時間可能會很久。在接的過程中你不能動!要方便就儘快先去,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解二公子一臉的驚詫,問:“斷掉的手指真的能接好嗎?”
顧悠悠說:“我不敢保證,我只能告訴你,不出意外的話,存活的機會還是很大的。這世上敢在這種條件下接斷指的就我一個人,要不要接上隨你。”
解二公子愣了一瞬,咬牙道:“接,多謝顧大夫。”
顧悠悠點了點頭,道:“手放好,開始了。”
她確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先接上看看,時刻的緊密觀察。
這裡很多東西都缺乏,她只有依靠自身的技術來做這件事。
接骨過程長,也會很疼,她本來是準備有麻藥的,但顧悠悠就是不說,偏要讓這渣男好好疼一疼。
對面的人緊緊皺着眉頭,額頭的汗珠大顆掉下來,就是一聲不坑。
外面的杜大小姐等了一會兒不見顧悠悠他們出來,但對解芩芸道:“我想去看看杜婉青。”
解芩芸冷眉一堅,不高興道:“你去看她做什麼?都敢殺二哥了,等爹回來自會收拾她。”
杜大小姐卻道:“她被你們趕出解家,就算是我杜家的人。就算她死了,我也要去爹孃的墳前說一聲的。”
解芩芸無語的番了個白眼,道:“行行,你去看吧。看看她現在的慘樣也好,解氣。”
說罷,叫了個婆子來,讓她帶杜大小姐去柴房看杜姨娘。
杜大小姐離開這解家不到兩月,故地重遊,卻有種怪異的陌生感。
她在這解家後宅中住了七年,做解仲林的妻子五年,卻很少認真留意過這個院子。
原來對她來說,七年的時光就像是黃梁一夢。
一個帶着無盡苦澀的夢。
若不是有婆子帶路,她還真找不到柴房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