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下面寨子頭有個十歲的小女娃子得了病哦,睡倒幾天巴不起來,還不是大巫醫看好的嘛!一包黑糊糊的藥給她弄下去就好了,現在活潑亂跳的,精神得很。”
“豆是豆是,你們相信我們大巫醫啥,他的黑糊糊包治百病。”
“你們燭照國的大夫就不得行,我聽到別個說又是拘針,又是火燒的,人都搞得沒個樣子了還是要遭死……”
顧悠悠聽了這些事臉上爬滿黑線,他們所說的拘針大概就是大夫們的鍼灸,火燒大概是拔罐。這就是迷信的古代人啊,還真是信了玉璣子那燒黃符的本事?
當然,顧悠悠曉得玉璣子跳大神那一套不過是爲了迎合這個民族的迷信特色,其實他給那些生病的人喝下的水裡是提前準備好的藥。
月如鏡的醫術是天機子教的,玉璣子的本事自然也是真的,不然當靠着騙的本事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
“走吧,愚昧無知。”
看着這些人,顧悠悠突然心中一動。
愚昧無知啊?她或許可是利用改變這些人的愚昧無知,與玉璣子對抗,徹底的打倒他。
利用醫術取締巫醫的地位,讓人們相信能治人的是醫術,光靠着那些跳大神的是沒用的。
那麼,他們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是一場信仰之戰。
……
月如鏡正大光明的將顧悠悠帶了回來,帶進了驛站裡。
靳子衿已經等候多時,他坐在窗戶邊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不知道的還覺得他好一幅閒情逸致,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杯杯的喝茶,不過是爲了壓制心中的焦灼罷了。
透過窗戶看到那熟悉的人踏入這間院子,他的心跳再一次達到頂峰,導致他握着茶杯的手都開始輕輕的顫抖。
茶水從杯沿溢出,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都感覺不到那茶水燙人。
“悠悠!”他低聲喃喃,聲音也帶着幾分顫抖。
進入院中的人愣了一瞬,擡起頭,便看到那一樹海棠花下的窗子,正站着一個熟悉的人。
他亦如初見那般高大挺拔,眸海如星,只是相較於當年的冷寂,每一個眼神都是柔情。
“子衿……”她低聲喚他,面上的笑容將那一樹的海棠都比了下去。
月如鏡見到這幅場景難得識趣了一回,只打趣了兩句就出去了。
“看吧,相思病,顧大夫請!”
屋內的人迅速出來,將院中的女子抱入懷中,似要將她揉進血肉一般死死的禁錮。
“子衿……”顧悠悠感覺被他勒得太緊,有些呼吸不順,她道:“來日方長,我們還有一輩子要過呢,你看我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靳子衿放開她,相視一笑。
是啊,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當年他們在蓮花村的時候甚至看不到未來的路,都沒像這般害怕過。
有句話叫沒有得到,就不會失去。
得到得太久,他反而變得緊張起來。
“我……”
“我……”
正當要說話的時候,他們竟然同時開口。
兩人皆是笑了起來。
顧悠悠道:“你先說吧。”